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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一句好久不見

第三章 突如其來

  “A隊獲勝!”隨著一聲哨令響起,臺下一陣歡呼。這場一個多小時的籃球賽終于拉下了帷幕。

  “延嘉耀!是延嘉耀他們贏了!”后面的女生歡呼雀躍,不約而同地離開座位,蜂擁而至地向籃球場中央跑去——向她們眼中的“英雄”送上最普通的“獎品”。

  書諾看到那完美的三分球壓哨得分的一瞬,就已經(jīng)在心里為延嘉耀點了一個大大的贊,還未從欣喜中回過神來,就看到一群女生亦步亦趨地去到籃球場上。

  書諾只感到頭上有問號在打轉(zhuǎn),扯了扯夏未的衣角,問:“這是什么儀式嗎?怎么都端茶送水的?”

  夏未順著書諾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大幫女生圍在延嘉耀和喬衍澤身邊,用星星眼直勾勾地盯著兩人。亦如現(xiàn)在書諾和夏未盯著場上的延嘉耀和喬衍澤一樣。

  見夏未沒聲音,書諾轉(zhuǎn)頭疑惑地看著夏未,只見夏未輕輕一笑——那雙好看的歐式大眼此時閃過一絲狡黠。

  “咱也去!”話音未落,書諾就被猛地一扯,跌跌撞撞地和夏未來到了球場中央。

  “讓一下,借過一下——”夏未拉著書諾走在前面,一邊不停地用身體擠出空位,向被女生圍著的延嘉耀走去。

  延嘉耀剛開始被女生圍著也有點不知所措,連女生遞過來的東西也像燙手的山芋,局促地想要拒絕,直到看見夏未拉著書諾過來,才稍稍安心。

  就快到延嘉耀身邊時,趁書諾還未反應(yīng)過來,夏未猛地將書諾帶到了身邊,雙手輕輕一推,書諾一個趔趄,差點就與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延嘉耀撞個滿懷。

  還沒站穩(wěn),就感覺手臂處一沉,出于本能,書諾穩(wěn)穩(wěn)接住了冰冰涼涼的東西。用幽怨的眼神向后一掃,卻發(fā)現(xiàn)夏未早已不在原位,躲在人群后偷笑。接著,夏未用手指比了個“V”的手勢,無聲地傳遞“加油!”這一系列的操作讓書諾原本就紅撲撲的臉更紅了。

  “這個,不給我嗎?”延嘉耀繃著臉指了指書諾手臂里環(huán)抱的一瓶冰水,但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

  “?。堪?!”書諾猛地反應(yīng)過來,慌亂地看了看手里的冰水,然后,顫抖著手遞給了延嘉耀。

  書諾只感覺從四面八方傳來哀怨的眼神。如果眼神能殺人,那書諾應(yīng)該被“殺千刀”了吧。

  “謝了!”頭頂傳來延嘉耀冷冷的聲音,只是到“了”字的時候,聲音竟有些笑意。

  以為是幻聽,是波瀾不驚,卻在被接過水的那一瞬,手指溫?zé)岬挠|感,證實了是真。

  抬頭一看,延嘉耀還是那副傲嬌的樣子,卻不知,在他轉(zhuǎn)身的時候,少年的嘴角揚起了好看的弧度。

  書諾此時卻尷尬得要用手指摳出一棟豪華別墅。低著頭像沒發(fā)生什么事似的,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只剩一片唏噓。

  夏未都在一旁笑得開心,根本沒注意喬衍澤早已來到她身邊。

  “喂,夏未?!眴萄軡舌街欤V饭费鄞亮舜料奈?。

  “哎呦我去!”夏未被嚇得幾乎跳起來,“你干嘛?”

  “水!”喬衍澤委屈地指了指延嘉耀手中書諾送出去的水,纏著夏未要,“你不也準(zhǔn)備了么?!?p>  “你別自作多情?。 毕奈捶至它c眼神給他,把藏在身后的水向他手里一扔。

  “剛好……準(zhǔn)備的,沒送出去,勉強給你了?!毕奈凑f完才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和延嘉耀的說辭那么像?

  喬衍澤一愣。

  夏未并沒有看到喬衍澤漾起的笑容,只是轉(zhuǎn)過身,追著書諾跑了出去,留下喬衍澤一個人站在原地傻樂。

  書諾一路疾跑,撞到了好幾個人,卻也沒停下腳步,直奔洗手間而去。

  洗手間的鏡子里映出書諾紅通通的臉頰,也許是跑得太急,心跳也加速,“呯呯”直跳。

  是緊張么?不像是,自己和延嘉耀當(dāng)了兩年同桌,天天互懟,早就混熟了;那,是激動么?自己做了一件自己都不敢想的事。

  書諾用冷水拍了拍臉頰,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呼——”書諾深吸一口氣,“可能是今天太熱了吧。”

  是啊,今天的確很熱,連遞給他水的那一瞬都還有溫度。其實,夏天除了風(fēng)是熱的,那顆心也是火熱的。夏花之絢爛,也不過如此。

  話說,后來夏未找她,一直到放學(xué),書諾都感覺是一場夢。因為心情好了,時間也變快了。她只記得,每當(dāng)她偷瞄延嘉耀時,總能看到他掛著笑容的那張臉,似乎,早上的一切都被遺忘在了角落。

  這樣也挺好的,書諾暗想。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至少對書諾和延嘉耀來說都是如此。

  放學(xué)后,一如既往,大家三五成群,兩兩一伙,結(jié)伴而行。夕陽鋪在地面上,透過斑駁的樹影,偶爾風(fēng)輕微一吹,樹影也跟著搖曳生姿,地面上的金光如同麥浪般耀眼,豐實。

  今天延嘉耀格外開心,要說原因,倒也沒辦法言語表明,畢竟心思和情感這東西嘛,總得有個時間緩沖。

  喬衍澤今天因為要去體育館訓(xùn)練,沒辦法和他一起走,延嘉耀倒也落得一身輕松。

  如往常不一樣的是,延嘉耀剛走到學(xué)校門口,就看見與周圍環(huán)境明顯不相相符的保姆車——怎么會出現(xiàn)在學(xué)校?

  雖然南湘市中心有不少有錢人家,可突然開著保姆車,到學(xué)校門口大張旗鼓的,對延嘉耀這種普通人家的孩子,還是大開眼界。

  就在延嘉耀剛準(zhǔn)備回家時,從保姆車上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人,氣質(zhì)婓然,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不俗的氣質(zhì)。

  女子身穿一字肩連衣裙,扎著低馬尾,戴著墨鏡。男子則一身黑色西裝,也戴著墨鏡。兩人從車上下來后,吸引了不少學(xué)生和路人駐足觀望。只不過,兩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延嘉耀身上,似笑非笑。

  延嘉耀自然是被這兩道目光盯得有些心慌,雖然知道他們可能沒有惡意,但還是心有余悸——這強大的氣場!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輕挑了一下眉,喃喃自語:“還別說,這男孩兒確實是好苗子?!?p>  延嘉耀也聽到了,心里已經(jīng)剛才警惕的目光一下子變?yōu)橐苫蟆?p>  就在這時保姆車的另一邊下了一道熟悉的人影。只不過穿著樸素,還是那老舊的開衫,那熟悉的黑色闊腿褲。

  ——是母親!

  就在這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卻讓延嘉耀內(nèi)心一陣混亂。他們是誰?為什么來學(xué)校?母親又為什么會和他們在一起?

  多個疑問在延嘉耀心里打轉(zhuǎn),卻被哽在了喉嚨中,發(fā)不出聲。

  “唉,書諾你看,那不是延嘉耀嗎?”夏未指著校門口的那個人影,又瞇起來眼睛看了一會兒,“那些人是誰呀?”

  書諾順著夏未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延嘉耀時,心里復(fù)雜的情緒一下子涌了上來。

  當(dāng)她看到那輛保姆車是心里跟著一驚——怎么會出現(xiàn)在校門口?

  “保姆車……怎么會來我們學(xué)校?”書諾把內(nèi)心的疑惑問了出來,“按道理說,雖然我們這兒有錢的人也不少,在以前怎么沒見過?而且……還是對著延嘉耀?”

  “有不有錢,非得讓你知道啊?!毕奈绰柤纾荒槻恍?,“說不定人家還是隱藏富豪呢?!?p>  見書諾還是滿臉疑惑,夏未趕緊推著她走了。

  “趕緊走啦!要不然阿姨回家,又該墨跡你了?!毕奈磁d致盎然,“我還要干飯呢!”

  “不……”書諾還想去問一下延嘉耀情況,卻又拽不過夏未那女漢子,只好一步三回頭,對,真是一步三回頭,關(guān)切的看向延嘉耀。只可惜,延嘉耀始終沒回頭。

  后來就只看見延嘉耀被那一男一女圍著上了保姆車,緩緩開走。

  保姆車行駛了一段路,最終在一個老舊小區(qū)里停下。

  延嘉耀還是被一男一女簇擁著上了樓,后面還跟著母親。

  “請進——”母親嘴角扯著笑,打開了那嘎吱作響的大門,側(cè)著身讓兩人進去。

  兩人微笑著點點頭,邁著長腿進到了那巴掌大的小屋。

  是的,與班里人不同,延嘉耀家境一般,甚至可以用不理想來形容。而眼前這間只有50平米的小屋,就是他們一家三口的歸宿。

  房間的布置極其簡單,進門正對著的就是廚房,左邊是衛(wèi)生間,右面的房間相對寬敞一些,但僅是由一張小木床與一張相對較大一點的木床構(gòu)成的房間。不過就是一種這樣的生活條件,延嘉耀母親蔣慧茹還是樂觀向上,但今天,明顯不同了。

  剛才在車上聽那兩人談工作時,延嘉耀大體猜出來——他們應(yīng)該與所謂的娛樂圈有關(guān)。雖然延嘉耀不追星,但偶爾也聽學(xué)校里那幫女生聊天,也算略有耳聞。

  一男一女坐在擁擠的客廳,放下來了剛才的姿態(tài),換上了一副平易近人的笑容。女人優(yōu)雅地從皮包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延嘉耀。

  “您是——”延嘉耀接過名片,仔細地看了一番。

  “我想你應(yīng)該會驚訝?!迸苏f著,品了一口母親泡的茶,“自我介紹一下,正如名片上所見,我是繁星娛樂公司的總經(jīng)理沈安,這位是我們的公司的副總劉副總——劉康樹先生?!?p>  聽完,延嘉耀正如心中所想,并未露出一點驚訝之色,淡淡的開口:“所以你們找我有事嗎?”

  沈安淡笑,說:“這孩子倒是穩(wěn)重?!?p>  一旁始終未開口的劉康樹緩緩開口:“倒也沒什么,就是來征求你的意見——我愿不愿意加入繁星娛樂公司,成為我們旗下的藝人?”

  延嘉耀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會面臨如今的這種情況,太突然了。自己只是個普通人而已,除了外貌和學(xué)習(xí)成績還可以拿得出手,其他的倒也談不上好。

  “您可真會說笑?!毖蛹我冻鲆荒ㄐθ?,“我沒有什么才藝,也不會唱歌,當(dāng)不了所謂的明星?!?p>  “您可真過于謙虛了?!鄙虬草笭?,“我都聽你母親說了,從小便培養(yǎng)你學(xué)習(xí)音樂,會吉他,尤克里里。參加過學(xué)生比賽,獲得過一等獎;不僅如此,鋼琴也學(xué)過,不過到了之后就不彈了?!?p>  本來想推脫的延嘉耀沉默了。的確如她所說,自己小時候藝術(shù)天賦確實很高,一學(xué)便會。只可惜事與愿違,在他十歲那年,父親出事,從此癱瘓在床,每日的醫(yī)藥費上萬元,家里實在負荷不來,于是,延嘉耀只好放棄了吉他與鋼琴,都讓母親賣掉,以免睹物傷人。在學(xué)校,也從不碰它們,以至于學(xué)校的老師,同學(xué)都不知道這件事,沒想到如今竟會被外人提起。

  延嘉耀轉(zhuǎn)頭看向母親,母親面露難色,緊張地在一旁摩挲著茶杯。

  “這些平常人也能做到,不必找我。”延嘉耀搖了搖頭。

  “除此之外,你就沒有考慮過我們?yōu)槭裁催€執(zhí)著于你?”沈安挑了下眉,問他。

  見延嘉耀不肯說話,沈安接著說:“才藝是一方面,長相也是一方面。雖然現(xiàn)在這個時代早不是以貌取人的時代了,但有張能人見人愛的臉還是吃香的。有的人光有才藝,沒有令人滿意的樣貌,也是無法達成我們的條件的?!?p>  延嘉耀還是低頭不語。

  “再有,”沈安輕輕一笑,“據(jù)我了解,你家應(yīng)該有難處吧?進入公司后,你不會往里搭錢,還會給家里帶來收益,一舉兩得啊?!?p>  雖然剛開始延嘉耀并非動搖,但聽到能為家里帶來收益,還是心下一動。

  “我能問一句,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延嘉耀問。

  聽到這話,沈安知道延嘉耀有些動心了,便接著回答:“星探嘛,總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人群中尋找獵物,自然不會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p>  延嘉耀終于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對面笑容逐漸加深的沈安:“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成為你們公司旗下的練習(xí)生,能出道嗎?”

  此話一出,沈安面露難色:“具體怎樣,還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不過,加入公司才是一切的前提。既然我們找到了你,就已經(jīng)對你抱有很大希望了。”

  延嘉耀陷入沉思。他知道,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能改變他和家庭命運的機會。

  蔣慧茹似是看出了兒子的猶豫,笑著說:“沒事,要是你不愿意……”

  “好!”沒等母親說完,延嘉耀堅定地對沈安說。

  沈安很滿意這個回答,從皮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遞到延嘉耀面前。

  “你可以再考慮考慮,我們?nèi)旌笃诖愕拇饛?fù)?!鄙虬舱f完,起身和母親握手,“您兒子很優(yōu)秀,也感謝您尊重他的意見。”

  說完,劉康樹也起身與母親握握手,客套了幾句,便雙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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