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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一句好久不見

第十二章 選角問題

多年以后,一句好久不見 薄酒夜夏 4116 2022-07-22 13:40:31

  兩人正在這不上不下的情緒中起起伏伏,直到被這突如其來的女人張揚(yáng)的聲音打斷,延嘉耀和書諾才慌張地收回手。

  書諾循聲望去,卻剛好碰見那女人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走近來。在場的工作人員也極詫異——趙導(dǎo)壓軸登場很正常,這怎么還有人姍姍來遲?

  只見那女人一頭波浪大卷,還染成了醒目的紅色;至于那面部,被墨鏡和口罩捂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那衣品,不得不說,還是很大膽的——深V領(lǐng)的黑色皮衣,外搭豹紋大衣,下穿黑色緊身皮褲,踏著黑色漆皮恨天高。這搭配……雖然書諾能一眼認(rèn)出是名牌,但這種穿法……一言難盡。

  “她誰呀?這么大派頭!至于嘛,來咱劇組,整得像有人要刺殺她似的!”陳辭看著女人身后“浩浩蕩蕩”的保鏢團(tuán)隊,忍不住嘀咕。

  書諾和延嘉耀看到后也只是微微蹙眉,倒也沒那么驚訝。

  其實(shí)書諾早就料到會有資本的介入,也因此做了準(zhǔn)備。書諾側(cè)頭轉(zhuǎn)向一旁的白清羽,微微頷首。

  白清羽也心領(lǐng)神會。

  延嘉耀在一旁默默注視著書諾這邊的動靜,見到此種情況,也放下心來。

  女人走進(jìn)來后,把名包一把扔給助理,拽起剛才書諾坐的椅子,撣了撣不存在的灰,仰著頭,一屁股坐下。令眾驚訝的是,連招呼也沒有和趙導(dǎo)打。

  延嘉耀悄悄看向趙導(dǎo),只見趙導(dǎo)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也沒說什么。

  女人傲慢地摘下墨鏡與口罩,露出了濃妝艷抹的臉。從書諾這邊看去,這個女人的妝容的確非常濃,但也能看出,她的長相屬于典型的狐系長相,倒也算是出眾的了。

  “有什么事快說吧,我檔期很滿,這次留給你們的時間只有半個小時?!迸诉B正眼都沒給趙導(dǎo)留。說著,還翹起了腿,語氣極囂張跋扈。

  趙導(dǎo)給書諾留了個眼色,書諾端起笑容,正準(zhǔn)備開口,女人卻先開了口。

  “如果是劇本的話,直接交給助理吧,我有閑空再看。”女人的語氣是十分不耐煩的,“先說片酬吧。以我出演的話,至少六位數(shù)起步;主演的話,至少七位數(shù)吧?!?p>  在場的人聽后,無不氣掉了下巴。試問哪有一位敬業(yè)的演員上來連劇本都不看,直接漫天要價,連看劇本都要用閑空?暫且不說名氣不名氣的問題,人品也很重要。如果演員既不敬業(yè),也沒有人品,甚至連基本的禮貌與尊重也沒有,何談演技?

  況且,書諾聽陳辭說,這個女人名叫韓梓,家里很有背景,她能進(jìn)娛樂圈,也是她對她父親死纏爛打才進(jìn)來的。但除了過硬的背景外,韓梓也沒什么過人之處。要演技沒演技,要人品沒人品。但還能行走在眾多影視大佬中間,都是靠資本。

  “所以啊,典型的——萬惡的資本!”陳辭邊說牙邊癢癢。

  “這個先暫且不說,在此之前,我覺得我們先看一下劇本,試一下戲好嗎?”書諾心平氣和地對一臉不耐煩的韓梓說。

  眾人聽聞,皆用看勇士的敬佩的眼光看向書諾,把書諾盯得直發(fā)怵。

  果然,剛才還在擺弄著墨鏡的韓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厭惡地看向書諾,不滿地仰著頭:“怎么,我既然來了,你還讓我試戲?我能來演是你的榮幸知不知道?再說,就憑我的實(shí)力,你想換都換不了。”說著,還裝作不經(jīng)意的抬腿,踢了書諾一下。這讓延嘉耀在一旁握緊了拳頭。

  “凡事都有公平競爭的機(jī)會,在我這更是。作為這部劇的編劇以及原著,我有資格,也有能力挑選符合我心中角色的人選。”書諾見狀,也橫眉冷對。這時,始終在一旁沉默的延嘉耀對眼前這個女孩的勇敢,不由得欣賞。

  書諾也清楚韓梓口中所謂的實(shí)力究竟是什么。但是,如果只是資本,書諾永遠(yuǎn)相信,憑自己努力換來的成就比所謂的資本更有資本!

  韓梓一聽這話,原本還有著得意的笑容的臉上白了幾分。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對她這么說話!

  “你以為你是這部劇的編劇很有能耐是吧?”韓梓應(yīng)聲起來,語氣更加囂張,邊說邊踱步。高跟鞋的聲音更讓煩躁的眾人嫌棄。

  書諾仍不卑不亢。

  “哼!你知道我是誰嗎?韓梓!你知不知道韓東升?那是我爸!”韓梓繪聲繪色地說著,還狂妄地大笑起來,“傻了吧?我告訴你,和我作對的沒有好下場!只要我一告訴我爸,你們一個個都得失業(yè)!我爸可是國內(nèi)外知名的企業(yè)家!”

  對于韓梓狂妄的發(fā)言,延嘉耀只是冷笑一聲,已經(jīng)被氣到無話可說了。

  而一旁的陳辭呢,本來就是個直性子,性格比人剛烈,也是實(shí)在看不慣了,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怒懟道:“三句不離爸,沒了你爸你活不了了是吧!我長這么大,聽?wèi)T了有媽寶男,也有媽寶女,這爸寶女的,我還是頭一回瞧見。怎么,有錢了不起???”

  最后一句,陳辭還模仿起了剛才韓梓那陰陽怪氣的腔調(diào),連趙導(dǎo)都忍俊不禁。

  而書諾則在背后為陳辭豎了個大拇指。

  “你!”韓梓聽后,臉色更白了,指著陳辭剛要破口大罵,書諾卻主動出擊。

  “趙導(dǎo),這是我推薦的演員,白清羽?!睍Z把一直站在后面的女孩拉了過來,引薦道,“雖然在某些方面,清羽可能不及韓小姐,但我認(rèn)為,她更符合書中的形象?!?p>  此話一出,一語雙關(guān),既內(nèi)涵了韓梓一波,也向趙導(dǎo)推薦了白清羽。

  韓梓聽后冷笑:“就她?一沒名氣的十八線演員?也配和我搶?”

  說著,就氣沖沖地向書諾逼近。

  這時,一道身影擋在了書諾身前:“作為書諾小姐推薦的男主角,我也認(rèn)為,白小姐更適合書中女主角的人設(shè)?!?p>  延嘉耀?

  書諾微微怔了一下,隨即一臉感激地看向延嘉耀那堅實(shí)的背影。原來,這就是安全感。

  “憑什么?!”

  顯然,韓梓已經(jīng)氣急敗壞了。

  延嘉耀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就憑我讀過原著,也看過劇本,自然比您更有話語權(quán)?!?p>  這波不帶臟字的嘲諷也讓眾人暗叫好。

  “??!”韓梓被氣到無話可說,直接來一場可以與陳辭之前的土撥鼠式咆哮相媲美的高音來宣泄。

  可能是連趙導(dǎo)都看不下去了,便一掃往日的和善,一副威嚴(yán)的面孔:“既然連書諾和延嘉耀都如此推薦白小姐,那自然是好的。韓梓,回去告訴令尊,這部劇不適合你,改日再談吧!”

  書諾一聽,這趙導(dǎo)也應(yīng)該是氣壞了,連韓梓小姐的“小姐”后綴都不要了,可見,趙導(dǎo)不是一般的生氣啊。

  “你們……??!”韓梓惱羞成怒,狠狠把把墨鏡摔到地上。墨鏡碎裂的聲音夾雜著女人的怒吼,叫囂著:“你們都給我等著!今天你們讓我下不來臺,明天我就讓你們找不到北!”

  陳辭聽后,一臉“你隨意”的神情:“隨時奉陪?!?p>  “慢走不送?!毖蛹我惨琅f是那副冷漠的姿態(tài),但還是擋在了書諾前邊,幫她遮住了韓梓那發(fā)狠的眼神。

  后來,書諾的心思一直在延嘉耀的身上,連劇本圍讀都少言寡語。好在陳辭和白清羽提前做了準(zhǔn)備,延嘉耀也很配合,這才圓了場。

  而韓梓氣哄哄走后,趙導(dǎo)的臉也是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是掛不住面子。由此可見,這個韓梓和趙導(dǎo)的關(guān)系……也不會一般。

  不過,那都是資本的游戲,像書諾這樣幾乎不和上層人物打交道的人,自不會感興趣。

  “哎,你看那個韓梓,走的時候還圍上了圍巾,弄得像偷地雷似的。哈哈哈……”

  深夜,陳辭和書諾處理完剩下的工作后,捶捶酸痛的肩膀,便準(zhǔn)備回去。

  陳辭在一旁眉飛色舞講著白天怒懟韓梓的情景,咯咯直笑。但書諾只是點(diǎn)頭微笑,沉默不語。

  “書諾?”陳辭似乎察覺到了書諾的反常,“你今天怎么了?”

  書諾聽后,手中的動作停下了,眼神有些恍惚。

  “還好啊,可能,有點(diǎn)累了吧?!睍Z僵硬地回答,尾音還些許顫抖。

  夜色中,門外,一個黑色身影在聽到此話后,手不自覺握緊,反反復(fù)復(fù)好幾次。

  聽到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黑影趕緊躲到了角落里,目送著她們走遠(yuǎn),又悄然上了停在一旁的車,放慢速度跟在后面。

  前面的女孩并沒有察覺,只是舒服地挽著陳辭的胳膊,感受著晚風(fēng)的溫柔。時不時會因?yàn)殛愞o講的笑話逗笑,便眉眼彎彎,發(fā)出爽朗的笑聲。而那笑聲,是他從未聽過的。

  不知不覺,兩人走進(jìn)了所住小區(qū)。

  因?yàn)橐呀?jīng)深夜,道路上的行人也散得差不多了。零星的幾個人,也是散發(fā)著一身酒氣。

  雖然京平是大城市,但也有不少因?yàn)閴毫μ蠖愿蕢櫬涞娜恕?p>  這個社會就是這么殘酷。人生來不分三六九等,更沒有像古代那種封建思想,但又是身份,決定了一切。

  可人這一生怎么沒有累的時候?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連崩潰的時間都沒有。壓力會把人壓垮,散落的滿地雞毛都得自己收拾,不可能有人幫你。

  當(dāng)書諾和陳辭看到不遠(yuǎn)處迎面走過了一位身子歪歪斜斜的中年男人時,雖然也感慨萬千,卻也很害怕。

  尤其像書諾這樣閱歷過無數(shù)女性深夜遇害的故事的人來說,心里也是在打鼓的。

  陳辭挽著書諾的手緊了緊。當(dāng)看到中年男人越來越近的時候,也害怕地低下頭。真是恨不得把頭埋進(jìn)衣服里。

  雖然書諾表面上強(qiáng)裝鎮(zhèn)定,但與陳辭交握的手心也出了汗,鼻尖上也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畢竟,警惕性高點(diǎn),沒有錯。

  她們也想相信他是善良的,可下意識的反應(yīng)卻也是正常的。沒人會怪罪“警惕性高”的女孩。

  本想就那樣自然而然地走過去,虛驚一場??赡亲頋h歪歪扭扭地走著,在無人的馬路上橫晃,似是無心,又像是有意。于是,在離書諾她們只有幾步距離的時候,獰笑著向她們那邊靠近。

  書諾和陳辭已經(jīng)盡量靠邊走了,可奈何已經(jīng)被有心人盯上了。

  “小美女!”那人一邊用油膩的聲音喊著,一邊湊過來,手不安分地要上來抓住書諾。

  “別過來?。 睍Z一臉驚恐,把陳辭護(hù)在身后,向后挪步。

  “切!裝什么清高啊?”男人踉蹌著步子,露出丑惡的嘴臉,不懷好意地步步向她們逼近,“這么晚還在外面晃,也不是什么好女孩吧?跟叔叔說說,你們是以哪家酒吧出來的呀?”

  “什么歪理?”陳辭壯著膽子,“哪條法律條文上規(guī)定,女孩半夜不能出來?你以為像你???”

  書諾看見,陳辭此話一出,那男人的臉立馬黑了幾度。

  “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闭f著,便要撲過來。

  書諾正要出手抵抗,卻只聽見身側(cè)幾聲車笛。

  “嘀——”

  刺耳的車笛聲此起彼伏,劃破了濃重的黑夜。在外人聽來,也許是噪音,可在書諾的耳朵里,卻宛如天籟。

  與此同時,兩道車燈的強(qiáng)光打在三人身上,頓時讓三人睜不開眼。

  而那男人,也被突如其來的車笛聲嚇到,停下了動作。

  彼時,書諾勉強(qiáng)睜開了眼,側(cè)頭看向坐在車?yán)锏哪腥?,可惜卻被遠(yuǎn)光燈的光所阻礙,看不清人臉;再加上男人穿的一身黑,頭上好像還戴了帽子,根本看不到。

  書諾剛想換一個角度,卻被反應(yīng)過來的陳辭拖著跑了。以至于書諾幾次回頭,也無濟(jì)于事。

  見那男人似乎不甘心,又想追過去。于是,車?yán)锏哪腥隧斄隧敽蟛垩?,又向那中年男人的方向追了一點(diǎn)出去,眼看就要碰上,卻又在只有十幾厘米處停下。這讓那男人害怕得跪地求饒。

  車?yán)锏哪腥?,直到書諾和陳辭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才將車燈調(diào)回了近光燈,這才滿足地笑了。

  然后,又用車逼著男人向與剛才書諾她們離升的方向相反的方向離開,這才“善罷甘休”。

  終于,這個不平靜的夜晚,也終是在那輛車離去時,重新恢復(fù)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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