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 秦可卿
高塔并非常見的佛塔,四壁雕有各種鬼怪。
有母子連環(huán)鬼!
吊死鬼!
溺死鬼!
五馬分尸鬼!
無頭鬼!
腰斬鬼!
燒死鬼!
血糊鬼!
……
林林總總,有數(shù)十種之多,均是維妙維肖,森森陰氣繚繞,讓人毫不懷疑豫,會隨時活過來,并且心底的負(fù)面情緒也被漸漸勾起。
王宵大略一掃,就發(fā)足奔向樓梯,并釋放出萬家燈火圖,鎮(zhèn)壓陰氣的侵襲。
每一步,都跨越數(shù)十臺階,張沖庚在后狂追不舍,雖然他也意識到這座高塔很不正常,卻勢必不可能放任王宵逃走。
這不僅僅是坐實王宵殺了張漢林,更多還在于,王宵僅僅是氣海階段,就能與身為金丹的自己對拼幾招,將來如凝結(jié)金丹,怕是能斬殺元嬰。
這樣的人,既然為敵,就該在成長起來之前,扼殺在褓袱里。
張沖庾只是普通金丹二轉(zhuǎn),可縱是如此,王宵的實力也極為駭人了,甚至他懷疑,王宵踏入了傳說中的破限境界,更不能留。
第二層,依然四壁雕滿了鬼怪,與第一層的維妙維肖不同,身體已經(jīng)有了隱約的氣息波動,陰氣也更加濃烈。
王宵頭頂?shù)娜f家燈火圖輕顫起來。
第三層……
第四層……
萬家燈火圖已經(jīng)劇烈顫動了,而張沖庚心里的戾氣,也幾乎難以抑制,要不是有必殺王宵的信念支撐,只怕早已跑了。
第九層!
與下面的八層不同,四壁繪著靈山如來佛祖講經(jīng)的盛況,諸多佛陀菩薩羅漢依山端坐,聆聽妙音,天空中,有天女翩翩起舞,揮灑著香花,佛光盎然,充滿著慈悲,祥和之意。
但不協(xié)調(diào)的是,在第九層中心,立著一根銅柱,以鎖鏈鎖住一名僧人,面相獰猙,坦胸露腹,古銅色的皮膚,肌肉虬結(jié),怒目圓睜,渾身散發(fā)出恐怖的氣息。
“陽神高人?”
張沖庚駭然驚呼。
陽神又稱人仙,壽數(shù)可達(dá)三千六百歲,可瞬息千里,隨手一揮,可毀滅一座小城,又因神魂陽化,可分化萬千,極其難殺,天師道是名門大派,自然有陽神老祖坐鎮(zhèn)。
“陽神?”
僧人不屑的笑了笑,顯然修為不止陽神,隨即道:“灑家被囚于此處已有五百年啦,不想今日竟能見到活人,所謂相見即有緣,兩位施主陪灑家說說話,若是說的高興了,灑家或送一份機(jī)緣給你們也未嘗不可。”
王宵睜開劍目,看到鎖鏈上密布佛門的卍字符,每當(dāng)僧人的動作稍大,卍字符就明亮一圈,再細(xì)看,鎖鏈穿透了僧人的琵琶骨,與任督二脈共同構(gòu)筑成一個循環(huán)。
這是極為精妙的設(shè)計,用鎖鏈抽取僧人的真元反過來鎖住僧人。
王宵心神大定,問道:“請問前輩能給什么樣的機(jī)緣?”
僧人傲然道:“奇功妙法、醍醐灌頂,寶藏秘境,隨緣而得?!?p> “若是我們不要呢?”
王宵又道。
“哈~~”
僧人哈的一笑:“灑家給你的,你敢不要?莫非看灑家被鎖,就奈何不得你們?”
說著,渾身氣勢奔涌而出,根本不用法力,就把王宵與張沖庚壓趴在地,別說動彈不得,呼吸都困難。
王宵的萬家燈火圖,也抗不住僧人的威壓,縮回體內(nèi),圖中的百姓,不論惡霸還是良民,都停止了爭斗,紛紛跪地祈禱,獻(xiàn)出眾生愿力護(hù)持著王宵靈臺的一點靈光。
“阿彌陀佛~~”
僧人收了威壓,喧了聲佛號道:“灑家出個題,考考你們,答對了可以走,答錯了,只能去西天見如來佛祖嘍,聽好……”
就在這時,銅柱后面,豁然出現(xiàn)一道門戶,一個妙齡女子從中走了出來,手里拿著個玉瓶。
這女子,冰肌玉骨,面若芙蓉,眼似剪水,風(fēng)情萬種,縱然王宵見慣了美女,也不由一怔。
如果說,白娘子的美是雍容華貴,十四娘的美是清雅脫俗,小青與晴雯都是小家碧玉的極致,香菱則是秀麗無雙,黛玉仿如從畫中走出。
而這美人兒,僅僅是看一眼,小腹中就蓬的一聲騰出一團(tuán)烈焰,血液加速流動,雄性激素與荷爾蒙,多巴胺大量分泌,讓人有種將她就地?fù)涞梗娌娌娌娴臎_動!
堪稱媚騷入骨,淋漓盡致!
“呵呵,原來是可卿丫頭啊,你可是遲了三天!”
僧人呵呵一笑,卻也不敢去看那女子。
“可卿,秦可卿?”
王宵心神狂震!
如果眼前的女子真是秦可卿,那么,門戶后面十有八九是太虛幻境!
在賈寶玉和甄士隱眼里,太虛幻境是仙境,而在甄寶玉眼里,則是煢冢處處,王宵很想進(jìn)去看一看,但是想到警幻仙子,還是算了。
再細(xì)看可卿,雖形體與活人無異,卻有淡淡的陰氣散逸,分明是個女鬼。
可卿看到王宵,也是美眸中訝色一現(xiàn),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王宵,不過她也不打算向警幻仙子匯報,畢竟太虛幻境就是一座囚籠,專用于囚禁三十六釵死后的鬼魂,她自己不得自在,并不希望別的女子步她的后塵。
更何況她感覺警幻仙子弄出正冊副冊又副冊,或還有別的意圖。
可卿美眸從王宵身上一掠而過,便道:“姐姐煉制一副圖卷,耽擱了幾日,張開嘴罷。”
僧人目中現(xiàn)出期翼之色,張大嘴巴。
可卿撥開瓶塞,倒出一枚灰色的丹丸,投入了僧人嘴里,僧人立時現(xiàn)出迷醉之色,咂巴咂巴半晌,心滿意足道:“仙子的煉丹手法又有長進(jìn)啦!”
可卿淡淡一笑,便看向王宵與張沖庚,問道:“這二人……怎么進(jìn)來的?”
僧人道:“每逢甲申年朔望之月,山市便會現(xiàn)于人間,或有人機(jī)緣巧合闖入,不足為奇,難得灑家?guī)资晡匆娚耍瑢嵤切南?,欲出一題考考他們,答對者可離去,錯者死,可卿丫頭不妨看了熱鬧再走?!?p> 王宵卻是道:“前輩,我有一個要求?!?p> “哦?”
僧人現(xiàn)出了不快之色,示意有話快講。
王宵道:“如果我勝了,除了讓我離去,還希望前輩能施展法力,將我與那道人的修為壓至同一境界,公平?jīng)Q斗一場?!?p> “貧道不同意!”
張沖庚立刻反對。
這真是開玩笑,王宵僅以氣海境的修為就能與他拼個十來招,要是把修為壓制在同一境界,自己豈不是被秒殺的份?
“可卿丫頭的意思呢?”
僧人看過去。
相對于張沖庚來說,王宵算得上熟人,又年輕俊俏,還替香菱改了命,可卿更傾向于王宵,笑道:“這位公子的提議倒也合乎情理,不過呢,為公平起見,道人你若勝了,也可提一個不過份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