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蝴蝶會飛舞到什么地方
歌舞廳內(nèi),鶯歌燕舞,一片奢靡的景象,與外面的凄慘有著鮮明的對比,十一區(qū)的都市圈,成了不少人找樂子的地方。
韓瑜瓊對這里很熟悉,因為她也算半個老板,這里有不少姐妹都是她的熟人。
“小溫總,隨便玩,玩得盡興點。”韓瑜瓊趁著嚴展資回去,便越發(fā)放肆起來,她身上有股淡淡的煙味,還摻雜些許酒味,再加上她的輕佻舉動,社會氣息很重。
“這位小妹妹也識趣些,小溫總要談生意,你可別緊跟著?!表n瑜瓊對洛知初的態(tài)度相差十萬八千里。洛知初微愣,還是把人設(shè)維持到底,默默同意了。
溫禾看了看她,沒有說話,只是把她安排到酒店休息,等他回來。
雖然洛知初沒說什么,但莫名其妙心里不踏實,也不知道為什么不踏實,是怕溫禾冒險?還是怕他遇到麻煩?還是說看見他跟其他女人在一塊,心有不甘?
呸呸呸,想什么呢!
跟他又不是真的那種關(guān)系……
洛知初越發(fā)不懂自己了,失去親人后,她唯一熟悉的人就是溫禾,但他現(xiàn)在跟洛知初很有距離感,是一種無形的距離,但有時候又無比親密,她甚至快分不清戲里戲外了。
他總是給予她迷惑的錯覺,若即若離,又對她確實有恩情,嘴上不饒人,卻也有時候口是心非。
溫禾,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呢?
是什么事情造就他如此的性格?
洛知初不禁對他產(chǎn)生了好奇。因為曾經(jīng)失戀而對戀愛沒什么幻想的她好像有點耐不住性子了,好像有些,越發(fā)急躁想了解更多……
啊啊,不許再想了!
不管怎么樣,也與自己沒關(guān)系,他們倆,只是老板與員工的關(guān)系,再貼近點,就是同班同學(xué)關(guān)系,就是這樣。
戲里戲外還是要分清楚的。
今天天陰地厲害,似乎有一場大雨在即,讓她也焦躁不安。她按照約定乖乖待在了房間,洗了個熱水澡,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睡在床上很舒服,軟乎乎的,像母親的手。
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回到了過去,剛下小提琴課之后回家洗個熱水澡,坐在充滿少女心的粉絲房間“咕嘟咕嘟”喝完一杯熱牛奶。
自己還真是念舊的人啊,無時無刻都在回想那個家庭,回憶過溫馨之后只會更加失落。
外面淅淅瀝瀝漂泊著雨,這雨越下越急,似乎想把世界毀滅,按理說,冬天不該有這么大的雨,外面雷電交加,這陣仗只有夏日可見。
從今天之后,似乎氣溫就回暖了,春天要到來了呢……
“怎么還不回來,那個家伙,不會是玩瘋了吧……”
“都這么晚了,不會出事了吧……”
洛知初開始奇奇怪怪的聯(lián)想,但一想到溫禾在舞池與美女共舞,在酒吧與她們喝酒,甚至去其他賓館……
或者他又是爛醉如泥,不省人事在哪兒睡著了?
會不會碰到喪尸了呢?
這個概率應(yīng)該比較小吧,十一區(qū)不是沒有喪尸,但是喪尸很少,基本控制市中心零喪尸了。
難道說,是韓瑜瓊把溫禾……?
韓瑜瓊對溫禾的曖昧態(tài)度很可疑,她似乎很欣賞溫禾的外表,溫禾看似清冷但又帶著年輕的精明,說話語調(diào)高,讓人感覺很有活力,這冰冷與熱情的反差也很讓人著迷,若是此刻還在學(xué)校,他一定是受歡迎的對象。
只可惜,在學(xué)校,他喜歡低調(diào),并不想跟別人過多介紹自己,因此總是成為他人的“八卦對象”,不合群的他人緣也很一般。
“啪嗒!”
就在洛知初胡思亂想時,室內(nèi)突然停電了,洛知初嚇得叫了一聲,她是非常怕黑的,即便已經(jīng)成年了,還是心有余悸。
外面也一片漆黑……
她摸索著,鉆進床里,但卻無法抑制慌張的心情,在黑暗中,她很急躁,先前流浪街頭時,她也在公園路燈下的長椅度過,沒有這么局促過。
外面電閃雷鳴,雷聲那么大,感覺大地都在震動,世界在悲鳴,在低吼,如喪尸一般吼叫著。
她想著還是睡覺吧,但是怎么也睡不著,一閉眼,就浮現(xiàn)很多恐怖的畫面,血淋淋的,像詛咒一樣揮之不去。
“轟隆——”閃電總是在打雷之前,一瞬間的極度光明又瞬間墮落黑暗。
空調(diào)也停掉了,屋子里暖氣流失,重新變得寒冷,她攏了攏被子,摩擦著不斷變冷的手,蜷縮一團。
“溫禾……”
鬼使神差的,她喊了那個人的名字。
困意襲來,已經(jīng)凌晨一點了,即便冷到骨子里,被窩也捂不暖,但是她還是打算睡覺了,朦朧中,她好似感受到門開了,有一個人抱住了她,那個人身軀很溫暖,就像一團火焰。
“溫禾嗎?”
出現(xiàn)幻覺了嗎?像賣火柴的小女孩那樣?靠著想象力溫暖自己嗎……
不管是真是假,她努力去擁抱了溫暖,醒來依舊是寒冷也好,睜眼依舊是黑暗也好,至少現(xiàn)在,她有了依靠。那人身形一僵,很快也抱住了她。
“抱歉,我回來太晚了?!彼麕е⒕?,沙啞地說道。
一夜無夢。
醒來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早餐已經(jīng)買好了,溫禾正坐在椅子上,依然是那懶懶的姿勢,看著手里的平板,似乎若有所思。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洛知初看見他頗為詫異,她沒有立即起身,因為被窩很暖和,她一時半刻有點依依不舍。
“在你喊我名字之前?!睖睾搪冻鼋器锏男θ?,“看不出來啊,你這么想我?嗯?”
“我哪有!”洛知初惱了。
“你害怕打雷?”溫禾問。
“沒有。”
“怕黑?”
“你穿一身黑,我怕過你了?”
“……”
盡管洛知初傲嬌又嘴硬,但她表情卻不那么自在,這一切溫禾都看在眼里。
“你可別誤會了,我之所以喊你,是因為擔(dān)心你被喪尸吃了……才不是因為害怕什么的!”
溫禾毫不在意地望著她,但他很明顯喜上眉梢,卻依然故作鎮(zhèn)定,輕輕咳嗽一聲:“洛知初,說正事,有個任務(wù),你接不接都行,要是怕冒險,我可以幫你回絕她……”
“你這話說的……要是因為一點困難就退縮,那我還不如回去躺平。什么任務(wù)啊,說來聽聽?!甭逯跻宦犨@說辭就不舒服,直接打斷了溫禾。
“韓瑜瓊不是簡單的角色,昨兒跟我一起的時候,一直在旁敲側(cè)擊我的事情,見我不好對付,指明了讓你過去?!睖睾瘫砬樽兊脟烂C,他不是在吐槽韓瑜瓊,而是真心的覺得這個女人是個狠角色,“昨日,她邀請我的目的,第一是與他們的一幫手下認識,第二是套話,了解清楚我的底細,第三是讓我食用毒/品,被她控制?!?p> “什么?還有這種事,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你以為她對我有意思?”
洛知初有點尷尬地點點頭。
“你……稍微有點智商好不好?”溫禾無語住了,“她不會對任何人有意思。嚴展資是癮君子,他就是被韓瑜瓊控制的。要想打探到內(nèi)部,首先得了解這些人底細。”
“什么?嚴展資被她控制?他們不是夫妻關(guān)系嗎?”洛知初大為吃驚。
“夫妻關(guān)系?昨晚我見識過他們那幫手底下人,幾乎都跟韓瑜瓊有一腿。她私生活混亂,濫交這事對她來說再正常不過了?!睖睾汤浜咭宦?,一想起昨天和那女人的交鋒,一向游刃有余的他竟然有些慌亂,他原以為嚴展資是最難纏的,但其實,背后boss另有其人。
她笑里藏刀,綿里藏針,遠比兇神惡煞的魯莽大漢要可怕,而且,她的背后似乎又更深的故事……
“黑市的人,還真是亂。”
“一丘之貉而已。正所謂不是一類人,不進一家門?!?p> “我知道了,你需要我做什么?盡管說吧,我一定會努力完成任務(wù)。”洛知初雖然確實有點緊張,但她不想表現(xiàn)自己的柔弱,直接說起正題。
“你作為女性,說不定能更具體察覺到她的心思,所以,我想先從她個人私事入手,了解清楚她的人脈關(guān)系后,順著往上查?!睖睾陶f道,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類似追蹤器的東西,紐扣一樣的大小,把儀器放她手里,“遇到危險,敲擊三下,我會過來的。”
“明白了?!甭逯趸卮鸬?,接過去,表示自己會按要求做的。
“還有一點,她給你吃任何東西,都不要亂吃,明白嗎?”
“這點我清楚。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甭逯鯃远ǖ鼗卮鸬?。
“你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答應(yīng)倒是利索。知道嗎?孫成貫死了。”溫禾看她答應(yīng)爽快,微微還是有點擔(dān)憂,繼續(xù)說道:“在那之后,他大肆宣揚新聞,傳單發(fā)得滿大街都是,現(xiàn)在有不少人相信天外來客帶來病毒的言論了?!?p> “他觸及到某些人的利益,給群眾帶來麻煩,慘遭暗/殺,暗/殺的人正是黑市那幫人。尸體燒的炭黑,就暴尸街頭?!睖睾填D了頓,“若你我行動暴露,只會比他更慘。所以,謹慎行事?!?p> “前個才見的活生生的人,居然死了……還是以這種慘狀,實在不可原諒!”
“暗/殺大概率是王室與議會的決定。黑市與王室等上層人物勾結(jié),實在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睖睾汤湫?,“最近幾天,有多次新聞報道有的議員莫名其妙失蹤,下落不明,這說明,有人在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