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戰(zhàn)火迸發(fā)瞬間
那小孩嚇得立正,很用力地點點頭,眼神有意無意看著洛知初手里的武器,他對她有槍支還是有所忌。洛知初的嚇唬還是很有用的,她很滿意地點點頭,與這孩子一起行動。
“那個……大姐姐,我叫寧特,家里人都死了,目前也是在流浪,你別殺我滅口,我,我保證不會出賣你……就放了我吧?!睂幪匕蟮?。
“別說話。給我?guī)??!甭逯趵淅鋵λf道,她精神一直保持緊繃狀態(tài),害怕有人看見她。
寧特不吭聲了,他咽了咽口水,走路僵硬極了,心情忐忑不安,乖乖帶她走路。
不知走了多久,洛知初隱隱看見了遠處的建筑,不僅如此,令她最震驚的是,不少人被關(guān)在籠子里,人的手不住地伸向籠外,似在渴望自由。
四處是偵查的警衛(wèi),想要靠近仔細查看情況是不可能的,正在洛知初思索如何進行下一步時,寧特大喊了一聲:“救命??!這里有通緝犯,快來抓她!”
“喂!”洛知初震驚又憤怒,想堵住他的嘴,可惜警衛(wèi)已經(jīng)聞聲趕來了。
洛知初不管寧特了,自己率先逃跑,警衛(wèi)的槍已經(jīng)瞄準(zhǔn)了她,可惜沒有打中,氣急敗壞的他們害怕自己因為保護不力把無關(guān)人員放進來了,便又開了幾槍,寧特以為自己獲救了,趕緊朝警衛(wèi)跑去。諷刺的事,子彈竟然不小心打在了寧特的身上,洛知初并沒有中彈,她利落地躲在建筑物的后面,隨即拼命逃跑了。
小小的寧特倒在地上,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警衛(wèi)見目標(biāo)消失,急忙追過去,不少人踩著寧特的尸體上過去的。
下雨了。
冰冷的雨滴打在那個男孩的尸首上。他走向人生的終點,可是無人為他哀悼,無人為他豎立墓碑。
“啪嗒啪嗒……”洛知初在雨中奔跑,她踩踏水花發(fā)出腳步聲,她很擅長躲避,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是過著這種生活,不知不覺已經(jīng)得到很大鍛煉了。
她也跟著雁哥學(xué)了一些基礎(chǔ)的格斗,每天都有練習(xí),雁哥還傳授過槍/擊知識。洛知初學(xué)得很快,槍法也比之前嫻熟。
十區(qū)警報聲大作,全區(qū)都在排查通緝犯。他們派了不少警力去搜捕洛知初,不過,她沒那么容易被抓到,在一片混亂中,在不斷地躲躲藏藏中,她竟來到了一個特殊的地方。
這里的標(biāo)牌是“倉庫”,用的是D國語言。
好奇心驅(qū)使她去查看,但是這里同樣有守衛(wèi),只不過這些守衛(wèi)都是D國人,而且看上去比較懶散,有的在打瞌睡,有的在喝酒聊天。
她從后墻翻進去,里面有一股刺鼻的氣味,這里有許多房間,每個房間都被玻璃阻擋,里面似乎有人影。
定睛一看,里面關(guān)了不少人,他們多半奄奄一息,身體瘦弱無比,臉色蠟黃,他們渾濁的眼睛看向升起的月亮,泛著殘余的亮光。
“我們?yōu)槭裁匆P(guān)起來?”里面有個小女孩依偎在媽媽懷里,奶聲奶氣問道。
“我們……我們是來體檢的,醫(yī)生呢,要給我們做個檢查,檢查沒問題就能回家了?!眿寢尡е∨ⅲ髦鴾I說道。
“媽媽為什么要哭呀……”小女孩的小手抹去媽媽的眼淚,不解地問道。
“別騙孩子了!我們是實驗品!我們遭遇了喪尸襲擊,好不容易活下來,他們一句‘你們有感染風(fēng)險,按照上級規(guī)定,必須前往管理區(qū)’就把我們給抓了!很快他們就會把我們變成喪尸,灌輸毒/藥!”一個男人斥責(zé)道
“我沒想到,傳言都是真的……我以前真蠢,居然相信議會是來救我們的!沒想到進了管理區(qū)之后,里面是這樣的光景……”一個女人抱住自己說道,她身軀微微顫抖。
“沒辦法了,我們已經(jīng)與外界隔絕,信息被阻斷了。想讓人救我們也不切實際了。等死吧。”一個老人說道,他已經(jīng)萬念俱灰。
小女孩在媽媽的懷里嚎啕大哭。
有不少人開始撞擊玻璃,但這玻璃似乎是特質(zhì)的,剛硬無比,他們身上也沒有工具。
“救救我啊……我親人死了,我不能再死了,整個家族無人生還,這還有人道嗎?”有人拍打著玻璃。
“救命啊……”其他人也拍打玻璃想制造點動靜吸引人注意。
“那邊是不是有人?”有個男人注意到了洛知初。
“那里有人!”另一個人也注意到了,他們就好像看見了上帝,紛紛目光轉(zhuǎn)向這邊。
“你是B國人吧?是來救我們的嗎?”男人無助地敲打玻璃。
“求求你了,放我們出來!”越來越多人被吸引注意,紛紛請求道,甚至有人下跪,他們用看救世主的眼神看洛知初。
洛知初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從附近找到了一個鐵鍬,打算走過去把玻璃敲碎。
“什么人!”一個守衛(wèi)注意到這邊騷動跑了過來,洛知初心中警鈴大作,趕緊逃跑,她被發(fā)現(xiàn)了。
所有衛(wèi)兵紛紛被吸引過來,洛知初盡管很擅長躲避,但這么多人,她也招架不住,眼看就要被發(fā)現(xiàn)了,一人把她拉進灌木叢,她一頭栽進灌木叢里,枝條刺傷了她的皮膚,一股鉆心的疼涌上心頭。
“快追,她往西南方去了!”那個把她拉到灌木叢的人焦急地說道,他用的是D國語言,朝西南方追趕,眾人跟著他一起朝那個方向跑去。
這個人,聲音好熟悉……
洛知初不敢輕舉妄動,等到周圍沒動靜時她才掙扎著起身,此刻有人走過來,她又不敢動了,警惕地看著周圍的動靜。
找個機會逃跑吧。
她的頭發(fā)沾滿了葉子與灰塵,腿被枝條戳破了,涓涓鮮血流出,手臂也受傷了,因為碰撞,她的腳還扭了一下,胯骨劇痛,身體的疼痛讓她根本站不起來。
“嘶……”她倒吸一口氣,掙扎著坐起來,這時那個人腳步也一步步逼近,洛知初趕緊爬去找掉在地上的槍,她將槍握在手上,以防不測。
“快跟我走!”那人說話是熟悉的B國語言,他迅速拉起洛知初,沒走兩步洛知初就腿發(fā)不上力,一下子摔倒在地。
也就在這時,她看見了那個人的臉。
是溫禾。
“知初……你受傷了,我抱你走?!睖睾贪阉龔牡厣媳饋恚h處逃去。
“那邊的人……”
“別管了,他們沒那么蠢,不會所有人都去追擊你,還留了幾個看門的,救不了他們的?!睖睾陶f道。
洛知初不說話了,不知道跑了多遠,溫禾帶她去了個隱秘的地方躲起來,他們稍微能松口氣了。
“我這有創(chuàng)口貼?!睖睾贪阉畔聛?,從身上拿出創(chuàng)口貼“在他們船上我偷的?!?p> “溫禾,他們都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在D國遇害了嗎?”洛知初接過創(chuàng)口貼,但她現(xiàn)在心情很震驚,沒想到他們這么快重逢了,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重逢的。
“在爆炸的關(guān)頭,衛(wèi)森救了我……”
“有個人告訴我,D國工廠抓了個可疑人,既然你被救出來了,就不該……”
“是衛(wèi)森。他是我的伙伴?!睖睾滔袷腔ㄙM所有力氣說道,他說得那么咬牙切齒,他長長的睫毛掩蓋不了眼睛里的悲傷,“他代替我被抓捕了?!?p> “什么?!”洛知初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那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是穿梭于各個國家的殺手,很會隨機應(yīng)變,我期待著他可以逢兇化吉……但,這種事也不一定。”溫禾攥緊了拳頭,“我會救他,但是,還得一段時間?!?p> “你是怎么回來的?”
“是衛(wèi)森的助手,是她讓我回去的,給我安排了輪船,讓我偽裝成D國的士兵,跟著船回來的?!睖睾袒卮?,他情緒有點低落,“我原本就沒想活著回來,原以為和他分別后就徹底不聯(lián)系了,沒想到衛(wèi)森這家伙居然暗中調(diào)查我,我根本不需要這份保護,我寧可被逮捕的是我!明明他是個殺手……”
“……”
“知初,你不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國了嗎?我臨走前拜托了他們讓你出國,為什么你會出現(xiàn)在這里?”溫禾有些銳利的眼神看向她,他語氣嚴(yán)肅而認(rèn)真,“別幼稚了,知初,快點出國吧,戰(zhàn)火即將迸發(fā),D國開始動用軍事力量來B國駐軍了,如你所見,今天來了這么多軍艦,有一部分就是D國的軍隊。”
“那你呢,你拼命至今,未必有多么優(yōu)秀?!甭逯醴瘩g他,“你打算怎么做呢?溫禾?你不也是剛成年的普通高中生?”
“我不會讓你陷入危險中?!?p> “那我也不愿意看你去沖鋒陷陣,最后因戰(zhàn)亂而亡!”洛知初用激動的語氣說道,她一句說完,溫禾不說話了,他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溫柔,那拳頭攥得更緊了。
最終他無奈苦笑:“為什么呢,喜歡我這種人?!?p> “那你又是為什么喜歡上我的小提琴,在那天晚會,你露出向往希望的表情,你對我笑了,可你又冷冷地離去,與熱鬧的大廳相背而行?”洛知初一步步質(zhì)問他,“你又為什么暗戀我?又為什么離別那么久想找到我?又為什么那么拼命保護我?”
“我……”溫禾啞口無言,他眼神看向別處。
“沒有人會向往黑暗與深淵。與我并肩作戰(zhàn)吧,溫禾,我們本質(zhì)上是一樣的?!甭逯跖φ酒饋?,她盡管受了傷,但依然挺拔身姿,像個英勇的戰(zhàn)士,她眼神堅毅,如同被淬火燃燒,她向他伸出手,“走吧,親愛的溫禾同學(xué)!小提琴的聲音不會消逝的,會伴隨著戰(zhàn)火與信念,奏響最終勝利的凱旋之音。讓我們的歡呼響徹云霄,響徹那遙不可及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