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院生活了大半年,阿道夫已經(jīng)出落成一匹俊俏的青年公狼了,雖然離成年還遠,但他已經(jīng)與首領(lǐng)尼祿差不多大小。身上黃色的雜毛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上黑下白的新毛。
與父親尼祿相似,黑色毛猶如鎧甲一樣覆蓋在雪白的毛上,奔跑起來猶如一道黑白相間的閃電。
這大半年阿道夫每天與祖師爺一起奔跑,早在一個月前,祖師爺就已經(jīng)追不上阿道夫了,于是阿道夫邊開始自己跑,十五圈,二十圈,他并不覺得疲憊。
面對首領(lǐng)尼祿的攻擊,他也能打得有來有回,但每當自己試圖戰(zhàn)勝首領(lǐng)的時候,首領(lǐng)都會變強一些,好像尼祿一直在隱藏自己一樣。
在阿道夫心中,尼祿的實力就是深不可測的峽谷。
然而,就在今天,阿道夫成功打敗了尼祿!他用前爪摁住了尼祿的胸脯,將尼祿撲倒在地上。
實際上阿道夫到底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正壓著尼祿。
阿道夫一雙米白色的圓眼對上尼祿深黃色的長眼。尼祿的眼是平靜的,然而在深處又帶著一些喜悅。他一個哆嗦抽身離開,自顧自地朝樹蔭下走去。
盡管現(xiàn)在是春天,但尼祿依然愛待在樹下,仿佛這樣能使他寧靜。
一旁,眾狗屏息看著這一幕,他們知道這一場戰(zhàn)斗代表什么,一條妖冶嫵媚的母狗搖擺著多情的尾巴向阿道夫跑來。
然而阿道夫卻一甩尾巴沒有興趣,他還沒有性成熟。
他小跑著向樹蔭走去,眾狗揣度他要搶占這塊象征著權(quán)力的寶座,此刻狗院落針可聞。
然而阿道夫卻在尼祿身前停下,伏下頭趴在地上,對尼祿露出小腹。這是順從的表現(xiàn),他尊敬尼祿,并不為了實力對比的變化而改變。
尼祿卻不滿地哼了一聲,別過腦袋不看阿道夫。
阿道夫只好乖乖回到自己的領(lǐng)地,那是尼祿為他劃分的,在狗院另一邊的一棵樹下。
雖然這一切發(fā)生得平靜,然而卻直接改變了狗院的社會結(jié)構(gòu),一些公狗獻媚似的拖動自己的肉向阿道夫靠攏。
忽然,轟地一聲,大門被推開,阿道夫抬頭看,是工作人員進來了,門外還有一輛藍色卡車。
他手里拿著野雉的肉,嘴里叫著“唑唑唑”,示意眾狗登上卡車。
果然,在一條狗的帶動下,眾狗也紛紛聽話地登上卡車,一輛滿了換另一輛,足足裝了三個卡車。
院子里的狗只剩下尼祿,伊凡,祖師爺和阿道夫了。
此刻他們齊齊看向尼祿。
尼祿仔細地看過院子的每一個角落,許久,也小跑著登上卡車。見狀,剩下三狗也隨之上車。
“王,怎么了?”伊凡向尼祿問道。
尼祿在車上梳理自己的毛發(fā),說道:“我不知道。”
祖師爺和阿道夫倒顯得氣定神閑,悠閑地趴在卡車的護壁上觀察著流動的車輛和街道。
對于從小在狗院長大的阿道夫,外面的世界簡直是光怪陸離,比如說外面的人都穿花花綠綠的衣服,而狗院里他只見過白色衣服和藍色衣服的人類。
又比如外面的一些小狗也穿著衣服,他心中疑惑,為什么狗要穿人類的衣服?
四狗坐在卡車上,他們不知道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