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上一世的程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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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阮怎么也沒有想到程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有些怔怔的看著程荑走遠，想到今日發(fā)生的這些事，總覺得有些難以平靜下來。

　　以至于她走回房間的時候，都還有些恍惚。

　　“鷺鷥——”

　　她站在系統(tǒng)面前，伸出手去觸碰蘭花的枝葉，“鷺鷥，為什么四姐姐會說那樣的話呢？她是不是察覺了什么?。俊?p>　　鷺鷥沉默了幾秒，回復(fù)道：“程阮，我覺得程荑也有些不對勁。”

　　程阮的手頓了一下，“為什么這么說？”

　　“我這里的資料顯示，程荑因幼年隨她母親扶靈回京，被賊匪所獲，多年來一直受其壓迫，以致形成了小心謹慎的性格。但是你看現(xiàn)在程荑的模樣，像么？”

　　“現(xiàn)在的程荑，性子清冷，武功也非常不錯，完全不是原來那個仰人鼻息的人。而且，她似乎對程婧有一種骨子里帶出來的恨意，雖然有所抑制，但卻明顯能感覺出來是謀定而后動的步子。這種事情不可能沒有原因，然而其實程婧和程荑都回來的不久，她們相處的時間也非常短，那又究竟會是為什么會造成程荑這樣的情感？”

　　“難道不能使四姐姐本身就看著二姐姐不順眼？有些人生來就不對盤來著?！?p>　　“這個不一樣的程阮，如果看著不對眼，最多也只是敬而遠之，又為什么會有這種恨意？——一定是發(fā)生過什么事，要不就是程荑知道程婧后面會對她不利，所以才對她如此防備?！?p>　　“后面發(fā)生了什么？”

　　鷺鷥頓了一下，“我記得先前跟你說過，程婧的才女名聲打出來之后，宋家會上門來提親，你還記得吧？”

　　“記得?！夷阏f二姐姐不想嫁給大宋哥哥（宋荻），所以逃婚了，就只好讓四姐姐嫁過去。但是大宋哥哥偏偏遇見了二姐姐，并對她一見鐘情。知道四姐姐是代嫁之后，對她非常不滿，認為是她的出現(xiàn)才阻撓了他和二姐姐的姻緣。而二姐姐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對大宋哥哥進行挑撥，從而使宋家和程家決裂?！?p>　　“是的。而后戰(zhàn)爭爆發(fā)，宋荻護送程婧沿江而上逃亡避難，程荑逃離不及，留守家中，和宋駱相依為命。而后局勢稍定，在北漢太子段承佑大張旗鼓的尋找程婧的情況下，他們得知宋荻與程婧的去處，相攜去投靠?！藭r宋荻對程婧已經(jīng)情根深種，越發(fā)看不起程荑，又見她與其弟相攜而來，便誣蔑他們二人有染。程荑心中冤憤，想以死明志，卻不料被程婧止住?！?p>　　“咦？為什么？”程阮好奇地問。

　　怎么看，程婧都不是一個好心人吶。

　　鷺鷥頓了一下，道：“程婧止住宋荻的舉動，說自古不貞的女子都應(yīng)該浸豬籠沉江，但程荑畢竟是她的妹妹，她也不忍心程荑因一時不慎而死，還是留她一命的好?！?p>　　“但是，程阮，你知道程荑后面變成了什么樣子了么？——她被砍去四肢，裝在一個大罐子里。程婧原本還想挖出她的眼睛，把銅水灌入她的耳朵，讓她看也看不見，聽也聽不見，直到宋駱苦苦求情才止住。然后程荑被扔到冷宮里，任其自生自滅。——沒有人理會她，只有宋駱常常去看她。在宋駱還活著的時候，程荑至少還有人庇佑，而宋駱?biāo)篮?，宋荻就親自結(jié)束了程荑的生命?！?p>　　程阮聽得說不出話來。

　　怎么看，現(xiàn)在的四姐姐，都不會是這個故事里面飽受摧殘的人。四姐姐那么厲害，怎么會最終這樣悲慘的死去呢？

　　程阮咬著唇，半晌，方才問：“鷺鷥，四姐姐是這樣死去的，那，我呢？”

　　鷺鷥沉默。

　　它沒有回答，只是伸展枝葉過來，觸碰程阮的手，溫聲說道：“——那些都過去了，程阮，那些都過去了，你不必知道，也不必掛牽，一切有我?！?p>　　程阮咬著下唇，任由它的枝葉劃過她的手掌，沒有說話。

　　鷺鷥連告都不肯告訴她，恐怕比起四姐姐的遭遇，只有更悲慘的吧。

　　“程阮，我只是想告訴你程荑和上一世比起來，變化很大，這樣一個不可控因素留在身邊，對你，對程婧都會有相應(yīng)的影響?！f一，這個影響是壞的呢？——你也知道我在傳輸過程中有些失誤，所以導(dǎo)致很多信息都不能查看，要不是權(quán)限降級不夠，要不就是和端點所擁有的資料不匹配，我也沒有辦法確定程荑是不是也是穿越而來，是不是和第二世的程婧懷著一樣的心思?！f一，她也想要你死呢？”

　　程阮垂眸靜立在原地，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她才抬起頭來，道：“鷺鷥，我相信四姐姐?！慕憬阈宰与m然清冷，但是同時也非常剛直。她對二姐姐不滿意就是不滿意，當(dāng)面就要表現(xiàn)出來，而不是在背后使絆子。如果二姐姐要害我，她今天就不會來提醒我了，隱于背后等待兩敗俱傷，會是更好的結(jié)果?！?p>　　“可是……如果呢？程阮，你并沒有完全成長起來，你手中沒勢力，你的想法也還頗不成熟，如果你現(xiàn)在留下她，造成日后難以挽回的悲劇呢？這個責(zé)任，誰來擔(dān)呢？”

　　程阮默然。

　　她靜立良久，方才正對鷺鷥開口：“鷺鷥，我不知道這個選擇是不是正確，但是不論怎么樣，四姐姐現(xiàn)在都沒有做任何危害這個世界穩(wěn)定的事情，以對未來的揣測來做當(dāng)下的決定，對于四姐姐而言，是不是也太不公平？這也打著維護穩(wěn)定的旗號來行殺人之事，跟二姐姐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系統(tǒng)默然。

　　“鷺鷥，我知道我身上擔(dān)著責(zé)任，但是我也不想因著這個理由就行隨意殺人之事?！橔?，我想，我只能答應(yīng)你，如果四姐姐真的影響到我們的事情，那個時候，我會考慮動手。”

　　系統(tǒng)默然。

　　半晌，它才喟嘆似的道：“程阮，你真心軟?！?p>　　程阮嘻嘻笑，屈指刮了刮它的枝葉，“那也不行啊鷺鷥，反正你也選定我了，就慢慢接受吧。O(∩_∩)O”

　　鷺鷥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只是緩慢地將枝葉收了回去，彎曲著做出了一個笑起來的表情。

　　程阮也嘻嘻一笑。

　　鷺鷥雖然有時候蠻暴脾氣，也比較嘮叨，但是本質(zhì)上，也是一個非常好的人誒，啊，不對，系統(tǒng)。雖然鷺鷥總是出些黑心的主意，但是本質(zhì)上，其實也是蠻容易心軟的，不是么？

　　鷺鷥看著她露出傻笑，“哼”了一聲，傲嬌地轉(zhuǎn)過身去，不到一會兒，又轉(zhuǎn)過身來，瞪她：“笑！笑什么??！你怎么都不想想對抗程婧的招呢？你都被壓著打了誒！”

　　一邊說還一邊拿枝葉來敲她的腦袋。

　　程阮揉了揉腦袋，嘻嘻地道：“你肯定有主意了啊，我聽著就是了啊?！?p>　　鷺鷥抽抽嘴角，“……你也真是懶……”

　　不過程阮說的是沒錯的，它的確已經(jīng)有了主意了：

　　“祝華容這段時間會集中講謀略，這東西跟歷史什么的都掛鉤，你對史實都不了解，就不要去觸這個霉頭了，程婧看過原著，這些東西她都知道，也都記得，給出的答案從大體上來說還是不錯的，就算稍有漏洞，念著她的年齡，祝華容都不會太去計較。反而要是給出的答案太完美了，祝華容才會覺得可疑，恐怕是別人幫你做好的?！赃@段時間你就先由著她蹦跶?！?p>　　程阮乖巧的點了頭。

　　“程婧的才女之名在也在這個時候逐漸宣揚出去，兩月之后，祝華容會將教學(xué)重點放到詩歌上，這是程婧的短板，你就可以從這邊開始突破?！?p>　　“程婧所在的那個世界，古詩詞什么的，都消失得差不多了，就算作詩，也是做些不講求句法格法韻調(diào)的詩。程婧對于詩歌這塊，并不甚了了，但你不一樣，你雖然不學(xué)無術(shù)了些，但是這些東西畢竟是必學(xué)的，比程婧高出了許多。如果說單是這樣作詩的話，她絕對比不過你?！?p>　　程阮聞言皺了皺眉頭，“你這樣說著，我怎么還是有些懸懸的感覺呢？你說‘如果’單是這樣作詩，那其實二姐姐還有別的手段吧？”

　　鷺鷥微笑，“不錯嘛，還動了腦子來著。——程婧雖然不學(xué)詩，但是她小時候也是背過一些古詩的，這些都是那個世界的大家流傳多年，大浪淘沙下來的東西，你自然也是比不過的?！?p>　　程阮聞言嘟起了嘴，“你這不是讓我白高興一場么？”

　　蘭花枝葉在她頭上一敲，笑道：“笨！她知道的那些古詩，我會不知道么？我知道我不會寫給你么？到時候拿到祝華容面前去，落實程婧抄襲的罪名，以祝華容的脾氣，還會讓程婧好過么？屆時程婧定然會有所狡辯，你只要將祝華容的注意力引到次韻詩上面，讓程婧當(dāng)場來做。——她作不出來，祝華容心中形象一落千丈，你就贏了?！?p>　　程阮點了頭。(小說《穿越女不服來戰(zhàn)》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nèi)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xiàn)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并關(guān)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