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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不服來戰(zhàn)

第四十一章 裴審言回來了

穿越女不服來戰(zhàn) 我獨(dú)行南 3102 2015-05-02 09:28:33

    程荑的坦白讓程阮感到吃驚,然而再細(xì)細(xì)想下去,卻有好像是應(yīng)該有的結(jié)果。程荑和程婧畢竟是不一樣的,如果認(rèn)定了一個(gè)人,就會將其籠罩于自己的羽翼之下,追尋和保護(hù),帶著不死不休的執(zhí)拗。

  就好像她對宋駱。

  這樣的執(zhí)著無疑是讓人羨慕的,能夠這樣不管不顧的橫沖直撞,其間自然是有著無邊的勇氣。

  可惜,程阮不是這樣的人。

  她在蜿蜒回廊停留了一會兒,看著天空明亮的彎月,心中思緒浮沉,似乎想了很多,然而近前一看,那些思緒卻又都飄遠(yuǎn)了,連影子都不見。

  瓊笙于席上找來,見她在此,近前向她說明程銘已經(jīng)回座,只是同樣跟來的,還有裴審言。

  程阮愣了一下,想了想,同瓊笙表明自己并不愿意見裴審言的意向,便取了她手中的燈籠,自顧走遠(yuǎn)了。

  瓊笙在原地站立,看著她的身影逐漸消失,竟從中覺出了幾分失意。

  然而她并未多想,回去稟報(bào)程銘之后,依然靜默的立在了他們身后。

  只是裴審言的手似乎抖了抖。

  程阮回到府中,屏退了周圍丫鬟,站在蘭花面前,向他轉(zhuǎn)述了今日程荑所說的一切。

  鷺鷥靜靜地聽完,咧嘴笑道:“程阮,你的運(yùn)氣真是好,能夠碰上這樣的變數(shù)?!?p>  程阮微微一笑。

  鷺鷥對程荑的態(tài)度一將直都很懷疑,現(xiàn)在聽它的意思,已是程荑納入同盟的范圍之內(nèi)了。

  她想了想,問道:“既然裴審言已經(jīng)回來了,是不是程婧也要回來了?第二階段的任務(wù)是什么呢?”

  鷺鷥埋頭翻了翻數(shù)據(jù)庫,做出一個(gè)攤手的動作,無奈道:“不知道誒,現(xiàn)在終端還沒有發(fā)布任務(wù),我也不知道程婧什么時(shí)候回來?!贿^你放心,一旦發(fā)現(xiàn)她有蹤跡了,終端一定會告訴我的?!?p>  程阮點(diǎn)了點(diǎn)頭,“今天四姐姐同我說起來一個(gè)江湖組織,叫凌波樓,你知道它是做什么的么?”

  鷺鷥掰著手指頭想了想,“凌波樓做的挺大的啊,情報(bào),暗殺,保護(hù),軍火都有涉及,連鹽鐵都有路子弄到?!?p>  程阮挑了挑眉,“這么厲害?什么來路?”

  鹽鐵軍火都是皇室掌握在手的,什么人膽敢在虎口里拔牙?

  鷺鷥想了想,“唔,既然涉及這些,十有八|九是三國里的高官了。不過因?yàn)樵飳τ诹璨堑奶峒安⒉欢啵晕乙膊皇呛芮宄??!聹y的話,西唐那邊的罷?!?p>  程阮點(diǎn)了頭。

  程阮一心要避開裴審言的糾纏,在宋府時(shí)候礙于京中大家都在那里,見面反而不大能下得來臺,所以徑直避開了裴審言。原當(dāng)他已經(jīng)明白她的意思,不會再來糾纏,卻不想次日早上起來,瓊笙便來向她通報(bào)裴審言來了。

  程阮并不愿意見他,在床上懶洋洋的呆了會兒,將被子往腦袋上一罩,吩咐瓊笙打發(fā)他走。

  瓊笙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走出去傳達(dá)了程阮的意思,然而不多時(shí),她又回來,站在床邊,顯然有些無措:

  “姑娘,裴公子說多年不見姑娘,希望見見姑娘?!?p>  被子里蹭出來一個(gè)腦袋。

  程阮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像只包子。

  她想了想,“隨他?!?p>  瓊笙再次領(lǐng)命去了。

  外面非常安靜,程阮咬著唇想了想,終于還是下地來,悄聲的走到床邊,借助木欞遮掩身形,小心的把耳朵湊了上去。

  因?yàn)榘察o,所以盡管瓊笙和裴審言的對話聲音輕,程阮還是捕捉到了幾個(gè)詞:

  先是瓊笙說的,還是溫潤的聲線。

  “姑娘……不適……離開……”

  是在說明她不肯會客,請裴審言離開。

  相比之下,裴審言的話就清晰很多,也有力些:

  “不必。我便在這里等著阮阮?!抑惹暗氖伦龅牟粚?,所以希望能得到阮阮原諒。若是阮阮不肯出來,我便一直在這里等著?!?p>  程阮屈居了身子,側(cè)著腦袋,所以并看不到裴審言說這話的時(shí)候,目光向著她的方向看了看。

  程阮咬了咬唇。

  她輕手輕腳走到蘭花旁邊,“鷺鷥,他這是做什么呢?”

  鷺鷥搖搖頭,“不知道。這個(gè)場景原著里沒有,我也不知道他在計(jì)劃什么?!?p>  程阮眉頭皺了起來。

  鷺鷥想了想,道:“程阮,你要想知道,你就得跟他有交集啊。你這樣避開,又怎么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主意?”

  程阮沒說話。

  鷺鷥看了看她的神色,“——你在害怕?是在害怕吧?可是你要不闊出去這么一步,那不是一直都要害怕?就是害怕才要克服啊。裴審言雖然厲害,不過他也不是神。”

  “……我一點(diǎn)兒不想見到他……”

  程阮這樣說。

  想了想,她又說道:“他做事的手段讓我覺得有些害怕,偽裝看不透也讓我覺得害怕,我和他太熟悉了,有什么想法他都看的出來。這樣太可怕了,一點(diǎn)兒也不想和他見面?!?p>  鷺鷥沉默了一會兒,半晌,才開口道:“但是你總是逃避不過去的啊?!?p>  程阮抿了抿唇,“我知道?!?p>  她頓了頓,“但是今兒真的一點(diǎn)兒也不想見,他愿意等便讓她等著罷?!?p>  想著一墻之隔外面坐著裴審言,程阮的心情就不算很好,心緒繁雜,只好繞到屏風(fēng)后面,在紅木桌子上鋪開宣紙,開始練字,打算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她向著裴審言自己待著無趣,便會回去了,卻不想裴審言一直不肯走,從老大早上等到金烏西落,竟然都沒有移步的跡象。

  連午間瓊笙要來擺飯,程阮因?yàn)椴幌胝写釋徰越o推了。

  程阮揉了揉肚子,癟了癟嘴,感覺有點(diǎn)餓。

  門突然從外面開了。

  程阮抱頭趕緊躲到了桌子底下,唯恐是裴審言進(jìn)來,卻被人拍了拍腦袋。

  程阮露了個(gè)眼睛出來,見到眼前的人,有些吶吶:“哥……”

  程銘拉著她起來,遞給了她一小份糕點(diǎn),又順手倒了一杯水給她。

  “聽說裴審言在你門外等了一天,半步都沒動,估摸著你也沒時(shí)間吃飯,就給你送些東西來。”

  他聲音壓得很低,食指伸出來壓住嘴唇,是一個(gè)降音的手勢。

  程阮搗米似的點(diǎn)了頭,同樣也壓低了聲音回答他,“哥哥哥哥,果然還是你最好了?!彼f著頓了頓,嘟著嘴,“……我不想見他,怎么辦吶?”

  程銘拍了拍她的腦袋,沒回答,只是將水往她面前遞了遞,“先吃些東西罷。”

  程阮用了些糕點(diǎn),喝了些水,感覺好些了,轉(zhuǎn)了轉(zhuǎn)眼鏡,無奈道:“哥哥,你不會是來當(dāng)說客的吧?”

  程銘沉默著沒說話,臉上神色有點(diǎn)僵。

  程阮抿了口水,“唔,我想想,哥哥你都知道這件事了,那肯定也有不少人知道了,先不論是府內(nèi)府外的,這事兒傳起來肯定影響不好。何況程家和裴家還都是東梁的大家族。就算是只是面上的功夫,也不能這樣把他置之不理的,是吧?”

  程銘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還是沒說話。

  ——阮阮長大了。

  這本來應(yīng)該是件好事,可是長大同樣也意味著思慮得更多,再也回不到曾經(jīng)赤子之心的狀態(tài),猶豫,徘徊,放棄,抉擇,這些都是成長所必須經(jīng)歷的東西。

  再經(jīng)歷了這些之后,阮阮能變得更強(qiáng),這一點(diǎn)毋庸置疑。只是在此過程中,依然還是會有一些傷痛。

  盡管這些傷痛后來看起來并不算什么。

  程銘頓時(shí)想了很多,看著程阮的目光帶著一點(diǎn)憐惜。只是他并不知道怎么講這些話講出來,所以只是將手放在她的腦袋上,揉啊揉,揉啊揉,將她的頭發(fā)揉成亂糟糟的一團(tuán)。

  程阮頭發(fā)完全亂了,她嘟著嘴從他魔掌里逃脫出來,瞪了程銘一眼,“哥!就算你嫉妒我聰明,也不能這樣蹂|躪我?。 ?p>  程阮兩只眼睛瞪得圓圓的,兩邊腮幫子鼓起來,像只故作高傲的貓。

  他看著一笑,屈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程阮更不依了,“哥!”

  伸手就要去撓他。

  程銘眼疾手快的閃開,轉(zhuǎn)身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身子既是舒爽些了,便出來罷。哥哥在外面等你?!?p>  他笑著看向程阮,這樣說道。

  程阮嘟著嘴半晌,“嗯”地點(diǎn)了頭。

  就是臉上仍然是氣鼓鼓的。

  程銘笑著出去了。

  就像鷺鷥說的,逃避不是辦法,越是害怕,才越應(yīng)該去面對。否則就會一直困在這樣的邊境里,在他們的步步逼近下,步步后退。

  這不就等同于畫地為牢么?

  她咬了咬唇,終于將紅木桌上的筆墨紙硯通通收拾了下去,隨后從柜子里尋了件見外客的衣服,慢慢換上。

  做完這一切,她走到門邊,手拉在了門上。

  鷺鷥在一旁微笑著說道:“好姑娘。”

  程阮只是微微一笑,“鷺鷥,你說的對,不踏出第一步,怎么知道自己可以走的多遠(yuǎn)。”

  鷺鷥沒有回應(yīng),程阮卻能想象到它的唇角應(yīng)該是翹了起來。

  她立在原地,在心中默念了三聲。

  終于打開了門。

  “吱呀”一聲。

  正對著外面半隱半現(xiàn)的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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