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特快步來到老爺子身邊，開口：“解不出來就給我吧，我來。”
老爺子又被嚇了一跳，他轉過頭，眉頭緊鎖：“這個法則太過精細和復雜，我已經解析出8%了，很快就好！不對，你說你來？”
老爺子面露詫異：“發(fā)什么瘋呢，你不怕腦子被燒壞？”
蒙特一把奪過老爺子手上的樞機終端，隨口道：“時間比較緊，具體情況之后再說，終端先借我一用?！?p> 說完蒙特就拿起樞機終端，將神經元貼片放到自己太陽穴上，緊接著噼里啪啦地敲個不停。
老爺子目瞪口呆地看著蒙特將自己解析了幾分鐘的部分全部刪除，差點沒氣得腦溢血。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的樞機終端上開始瘋狂跳數據，一大排一大排的數據如同雨幕落下，飛速刷新著解析進度。
老爺子顧不得思考蒙特突然變強的原因，立刻全神貫注地看起樞機終端的熒屏。
無數只存在于想象中的解析方式不斷出現在熒屏上，看得老爺子眼花繚亂，他伸手出聲制止：“等會兒，你怎么能用這么多種方式進行解析，難道這種方式更高效？”
蒙特解析的速度稍緩，分出一部分心思到現實中：“說什么呢，當然是一式貫徹到底最為迅速，我只是想試驗一下這些解析方式是否可行而已，別吵。”
說完這句話，蒙特再次全身心投入解析中。
大概是因為已經嘗試完了大多預想的解析方式，蒙特的解析速度竟然又開始提升。
老爺子開始跟不上蒙特的解析速度，到了后面，老爺子已經完全看不清熒屏上的信息——刷新的速度太快了。
樞機終端是為樞機御守提供更高效解析能力的道具，其設計出來本來就不是為了讓常人旁觀學習。
在眼球接受反射光、視網膜成像、將光轉化為電脈沖、神經傳遞電脈沖等流程都被樞機終端代勞后，樞機御守要做的只有單純的處理解析，效率比起單純的看要高出太多太多。
當身體素質的限制被解除后，蒙特的澤塔級專業(yè)知識立刻得到了充分發(fā)揮。
即便同時艾普西隆級，他的解析能力與速度也是遠超老爺子，甚至于能輕易解析出老爺子幾乎無從下手的矢量標量法則，速度還讓老爺子完全目不暇接。
‘這就是同樣的條件下，青銅和王者的差距？’
葉召走到蒙特身邊，看了一眼樞機終端的熒屏，看倒是看得清，但理所當然地完全看不懂。
他搖了搖頭，等待蒙特解析完成。
十六秒后，蒙特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將神經元貼片摘下，暢快地長出一口氣：“完成了，解除吧?！?p> 葉召關閉mega進化，蒙特的屬性迅速回落。
蒙特感受到逐漸褪去的力量滿盈感，略顯遺憾地嘆了口氣。
他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解釋道：“剩下的法則有些復雜，具體的效果是讓子彈的發(fā)射后的存在感消失。
從原理來講，就是通過抹除子彈發(fā)射時的方向，以此達成矢量向標量的轉變?！?p> 這些葉召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他更關心的是現實陣營是否能通過這枚子彈掌握相關的法則使用技術。
“我只想知道，你們能否重現這種矢量轉標量的技術？”
“可以，不過需要時間?！?p> “多久？”
“預計一年時間，如果另一位澤塔級樞機御守有空的話，估計能縮減到半年時間?！?p> “這么久？”
葉召有些訝異，畢竟剛才的解析只花了半分鐘，結果一涉及實操就瞬間將時間拉升到了另一個層次，單位直接連跳四級，從分鐘變成了年。
“因為二者的難度完全不同?！?p> 蒙特解釋道：“世界法則就像一輛輛公交車，世界法則的運轉需要三樣東西，一是發(fā)動機，二是汽油，三則是固定站點。”
蒙特拿出自己的樞機終端，一抬手，在空中投影出一輛公交車。
他雙指按在公交車的投影上，將投影拉大，內部的場景展現在三人眼前。
蒙特指著公交車上的途徑站點，說道：“這是公交車的固定站點，也就是世界法則正常運轉時的標準，行駛總是難免遭遇意外，路線可以改，但站點不能變。
比如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個公理，作為物理法則，強者可以通過各種手段來削減反彈回來的力，但不動世界法則的情況下，絕不可能讓這個公理失效。
保證世界法則的絕對性，這就是固定站點的意義?！?p> 葉召沉吟了幾秒：“照你這個比喻，可以把力的出現分為賦予標量和向量兩個站點，只有同時開到兩個站點才能完成矢量的賦予。
這個子彈上的世界法則已經開到了賦予標量的站點，但開往最后的向量站點時，一直在繞路，三過站點而不入，導致了向量賦予環(huán)節(jié)的缺失，最終導致矢量變成了標量？”
蒙特打了個響指：“沒錯，沒想到你的理解能力這么優(yōu)秀，不當樞機御守真是屈才了?！?p> 葉召擺了擺手，表示莽夫從不搞智商戰(zhàn)，樞機御守職業(yè)他肯定是敬謝不敏。
蒙特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停留，點擊了一下公交車投影，內部的構造都被簡略化，只能看到一個很明顯的發(fā)動機。
隨著蒙特雙指放大，一個半個人大的發(fā)動機出現在空中。
他指著發(fā)動機再次開口：“發(fā)動機相當于世界法則的運轉強度，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空間傳送陣?！?p> 蒙特摸出一張小紙條，捏著兩端將小紙條拉直。
他抖了抖左手：“這是A點。”
緊接著又抖了抖右手：“這是B點。”
“我們要從A點到達B點，本來是需要一步步地跨越這張紙條，最終實現空間上的移動，這種情況下的公交車擁有的是300馬力的發(fā)動機，速度正常?！?p> 蒙特將紙條中間折疊了一次又一次，最終將紙條展開長度縮減到了原先的十分之一。
他再度開口：“將公交車的馬力提升到3000后，我們從A點到B點的距離就會減少為原先的十分之一，但這顯然不符合其余物理法則的運轉規(guī)律。
當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我們就會被移動到一個被折疊了的空間內，簡單的定義一下，這就是異空間了。
在這里，外界的一切都被縮減為十分之一，我們需要跨越的路程也就少了九成?！?p> 這是一個比較通俗易懂的解釋，葉召立刻就明白了：“簡單地概括一下，壓制法則就需要在固定站點上做手腳，而強化法則效果就需要在發(fā)動機上下功夫?！?p> 蒙特搖了搖頭：“對也不對，發(fā)動機也是能壓制法則的，而固定站點也是能強化法則的。”
經他這么已提醒，葉召突然想起來一個點，恍然道：“將發(fā)動機的功率降低，就能讓到達下一個站點的速度被降低，從而達到壓制法則的效果?！?p> 旋即，他又疑惑了：“可固定站點怎么強化法則？”
“這就需要提到最后的汽油了?！?p> 蒙特點了一下樞機終端，一桶汽油投影出現在他手上。
“發(fā)動機的運轉離不開能量，姑且將這公交車當成老式的燃油型號吧?！?p> 蒙特拍了拍汽油桶投影，說道：“這東西是世界法則運轉的根本，我們簡單地稱之為世界之力，一個世界的世界之力是有限的，每一個世界法則能分配到的汽油自然也是有限的?！?p> 蒙特指向汽油桶上的容量數字：“假設矢量賦予的公交車行駛一趟的汽油總量是10升，而站點一共有兩個，第一個標量，第二個是向量。
那么理論上一個站點的平均消耗是5升，但實際的消耗量可以通過發(fā)動機的功率調整、具體路線的改變來進行操控?！?p> 葉召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讓大多數汽油消耗在前往標量站點的路上，導致剩余的汽油不足以抵達向量站點，就能實現壓制法則。”
蒙特點點頭：“是的，這個方法也可以運用于其他世界法則，讓汽油不足以支撐公交車的趕路消耗，從而達成壓制效果。
但世界不會允許法則徹底失效這種情況發(fā)生，所以會時不時地將回收的新汽油添加到公交車內?！?p> 葉召接上下一句：“這時候就需要通過繞路來再次浪費掉補上的汽油，以此實現無限拖延，讓公交車永遠無法到達下一個站點，從而實現長久的法則壓制?！?p> 蒙特再次點了點樞機終端，固定站點、發(fā)動機、汽油桶三個投影出現在空中，在他手心旋轉著。
他將話題重新拉回最初：“我剛才的解析行為就相當于進入公交車內，觀看這個公交車的固定站點、回放具體行車路線、檢查發(fā)動機、檢查公交車內汽油含量。
看完了這些，我就能輕易地知曉這顆子彈上的附加法則是如何運轉實現的?！?p> 蒙特收回投影，攤手道：“可運用就不同了，要想做到相似的程度，必須將發(fā)動機的內部構造解析出來，同時還得分析出兩個站點該如何前往，最后還得根據站點的具體位置，設定好行車時的速度與具體路線。”
葉召恍然。
前者是根據已有實物進行檢查觀看，后者則是自己造一輛公交車，并設計好具體的行動路線與行駛速度。
看車和造車的難度自然是天差地別。
一年的時間絕對足夠他完成世界任務了，到時候若是他選擇了不毀滅該世界，那就找機會回來一次，將相關的法則學到手。
現在嘛，只能暫時當沒這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