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是假的啦,吳能?!?p> 侃間不以為然地回答道。
吳能卻雙眼流下渾濁的淚水,他向侃間一連串地詢問著:
“徐老師還活著嗎?”
“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還在教書呢!”
“那金發(fā)女呢?她還在上學(xué)吧?”
“啊呀,我就知道你倆是情侶,就算得了精神病也忘不了她,她在學(xué)校也很關(guān)心你呢!”
“那,尹眸呢?”
“都在,都在,他還活著,你先好好睡一覺吧,睡完什么煩惱都會消失不見了?!?p> 吳能看著眼前善解人意的侃間,說了一聲:
“能給我倒杯水嗎?我好渴?!?p> “嗯?!?p> 侃間轉(zhuǎn)身走向飲水機,用一次性水杯接了一杯水。
“溫水不會很燙,直接喝吧?!?p> 吳能接過水杯,拿起來細(xì)細(xì)地抿了一小口。
“啪!”
吳能“嗖”一下把溫水甩到了侃間的臉上,侃間的雙眼被溫水一下弄得睜不開。
“吳能,你這是什么意思?”
吳能沒有理在那擦拭雙眼的侃間,一下跑出病房,并且將病房反鎖。
他明明不認(rèn)識尹眸,怎么會知道他的死活呢?
吳能慌不擇路地跑出病房,醫(yī)院的長廊里有不少護士在忙前忙后。
“誒誒,你這病人怎么能私自跑出病房呢?”
“快停下,你現(xiàn)在還不能這樣劇烈運動?!?p> “別跑了吳能,你跑不掉的!”
吳能沒有理這些雜言蜚語,而是徑直地朝著自己所感覺的方向跑去。
“緊急通知,緊急通知,四零六病房病人出逃!請路過的護士和醫(yī)生抓住他!”
吳能頭頂上的廣播響起,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胸前寫著標(biāo)簽:四零六。
他靈活地繞開了護士和醫(yī)生的抓捕,小小的少年,在這所醫(yī)院里顯得格外靈活。
“倒下吧!”
一聲槍響,一根麻醉針就如利劍一般刺向吳能,他來不及閃避,眼前高大的醫(yī)生猶如一壁鐵墻嚴(yán)實地堵住了吳能的去處。
“嗖?!甭樽磲樤?yún)悄艿暮笸?。吳能能清楚地感受到,一股麻痹的感覺從后腿上逐漸席卷全身。
他倒在了地上,周圍的醫(yī)生都圍了過來。
侃間站在醫(yī)生中間,苦口婆心地對吳能說:
“安心回去養(yǎng)傷吧!不要再鬧事了!”
金發(fā)女也從護士堆里走了出來,溫柔地對吳能說:
“回去睡一覺吧,睡一覺就什么都會好了?!?p> “我不能..”吳能感覺到自己的咬肌變得僵硬,說不出話來。
“把他抬到病床上,記得用繩子把他綁好,不要再讓他亂跑了。”
兩名護士應(yīng)聲道,準(zhǔn)備走上來執(zhí)行命令。
“別動!”
一聲威嚴(yán)無法抗拒的聲音劃破天際,吳能只感覺到黑暗中降下一道光芒,猶如一道閃電刺破這渾濁的地獄。
她一把利刃出鞘,輕而易舉地將人的咽喉輕松割開,如一朵穿梭在紅玫瑰里的野薔薇,在嫵媚和優(yōu)雅中舞蹈,在黎明和夕陽下乍現(xiàn)。
吳能的雙眼模糊了,他心目中溫柔可人的母親消散了,取之而代的是一名致命且有魅力的母親。
他的嘴里喃喃著,他感受到自己現(xiàn)在猶如襁褓中的嬰兒,正在接受母親的呵護。
“媽媽...”
醫(yī)院的大樓里,只剩下一名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孩和一名全身沾滿鮮血的女人,像浴血而生的鳳凰。
吳能走在四周都是鐵墻的長廊里,長廊的對面,沒有了女人的身影。但是吳能知道,他的母親就在對面,一直,一直等著他。
他走上前去,竟徒手抓住了光速飛過來的利刃,他將刀刃掰斷,再向前走去。
“吱嘎吱嘎...”
兩邊的鐵墻開始往中間合攏。
可吳能卻還是一股腦地向前走去。一根木棍掃向吳能的腿,卻在碰到腿部的一瞬間就被折斷。
鐵墻逐漸逼近,吳能雙手按住鐵墻,鐵墻竟停止了閉合,吳能就這樣用雙手撐著,即使自己的臉憋得通紅,即使自己手臂的骨頭開始“嘎吱嘎吱”的響,吳能都沒有停止自己向前的腳步。
前方的門不知何時突然打開,從外面照射出的光照亮了長廊,本昏暗的長廊在此刻變得耀眼。
“咔?!眳悄艿碾p手失去了知覺,但還是以本能死死地?fù)沃F墻。他還沒有等到。
門口緩緩走出一個女人,她是那樣的高大,宛若一朵玫瑰花,美麗又帶刺。
此時吳能終于看清了自己母親的模樣,那不是尹眸所說的放蕩女人,她是一名教師,一名教書育人的老師。
吳能的淚水噴涌而出,嘴角卻慢慢上揚,帶著充滿淚水卻面帶微笑的笑容對著女人大聲地呼喚道:
“謝謝你,媽媽!”
女人沖上前去抱住了吳能,吳能第一次感受到母愛的偉岸,他享受著此刻的溫暖,雨后初晴的彩虹,大抵也如這般美好吧!
吳能的雙手再也沒有力氣撐住,一對母子,在鐵墻的閉合中,永遠地在一起。
吳能面帶微笑地從床上坐起,而此時尹眸正帶著墨鏡,開著跑車,穿著黑色西裝打領(lǐng)帶,猶如一名職場上的成功人士。他在樓下等著吳能,看到吳能起床的身影,不由得開心地打了個電話。
“喂,睡醒了嗎?趕緊洗漱完,我?guī)闳ド蠈W(xué)!”
“好的,爸爸。”
吳能迅速洗漱刷牙,穿完衣服之后興沖沖地走進了尹眸的車上。
“今天怎么看你樂呵呵的?有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沒什么?!?p> 吳能笑嘻嘻地回答道。
來到學(xué)校,還是一如既往的保安,校園和同學(xué)。
同學(xué)們都像往常一樣嬉戲打鬧起來,聊天的聊天,吃零食的吃零食。直到上課鈴聲響起,同學(xué)的吵鬧才漸漸消散。
吳能靜靜地回到座位上,但臉上的神情卻洋溢著幸福,就連身旁的同學(xué)也忍不住對吳能說道:
“今天怎么看你挺陽光的?”
“有嗎?”
同學(xué)皺了皺眉頭沒有多說什么,又低下頭看起了抽屜里面的課外書。
“咳咳,同學(xué)們安靜了啊?!?p> 只見一個邋遢的男人從門口走進教室,同學(xué)們卻還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
“喂喂,我說你們倒是給我嚴(yán)肅一點啊。”
“老肖啊,咱哥倆之間就不用這么客套了吧?”
一名同學(xué)打趣道。
“誒你這臭小子?!?p> 同學(xué)們又爆發(fā)出了一聲海嘯般的笑聲。
而座位上的吳能卻一絲笑容也笑不出來,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握緊了手中的拳頭,眼前的男人便是在小破屋遇見的那個男人。
他怎么會在這,我的媽媽呢?
看著眼前還在跟同學(xué)們嬉戲打鬧的男人。
吳能不敢相信地說道:
“這是假的,這一定是假的!”
木可昭昭
作為一名初來乍到的作家,希望能給讀者帶來樂趣(*σ′?`)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