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劍士遲暮
伊卡陪伴海森伯格已經(jīng)有五十余年了。雖說正常鷹的壽命在五十歲左右，通常到了四十歲會出現(xiàn)明顯的老化，但這是海賊王的世界，不能拿現(xiàn)實世界的常理去看待。
那時候，海森伯格是個剛上戰(zhàn)場的士兵，雖然家里有著貴族的爵位，但他堅持要從最底層做起。
他和那些最底層的伊克塞士兵一起，每日每夜防備著海王類的進攻，抵擋著過往海賊的侵襲。可是他的長官卻居功自傲，整日花天酒地，紙醉金迷，將這些底層的士兵當作最下等的奴隸，肆意的鞭打、欺凌。
正是那時，他覺得這個國家病了。那些為了國家奉獻出自己生命的勇士會被人欺壓，而一些因為身世獲得權(quán)勢的家伙卻能為所欲為。
于是他把他的長官殺了。
那之后他成了長官，帶領著手下的士兵們繼續(xù)抵御著外敵。那時的他在收繳海賊的贓物中遇到了一只受傷的鷹，而伊克塞本土是沒有鷹的。
孤單的生靈遇上了孤獨的靈魂，兩人最終成了彼此唯一的朋友。
伊卡會在海王類入侵時在天空偵察，給與海森伯格指引。海森伯格會在每個深夜里，看著星星，向伊卡講述自己一天的經(jīng)歷。那之后，他找到了一顆惡魔果實，他很想自己吃下，最后看著伊卡好奇而渴望的眼神就讓給了它。
海森伯格一身沒有配偶，沒有子嗣，唯一陪伴他的就是這一只獵鷹?，F(xiàn)在它也已經(jīng)離去，海森伯格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為了改變這個國家嗎？海森伯格搖了搖頭。這種事已經(jīng)不是他這個老人該想的事了，他想做的，只有在臨走前為伊卡報仇！
沒了伊卡的惡魔果實能力，海森伯格握劍的手卻更穩(wěn)了。現(xiàn)在的他就是一個純粹的劍士，而他現(xiàn)在唯一的劍道就是復仇！
他已經(jīng)四十多年沒有將手中劍的雙刃全部附上武裝色了，此時他再次向米克揮劍橫掃，是鷹劍式·鷹翔斬！
兩段連續(xù)的斬擊，一快一慢，米克用海牙沖硬撼快劍，卻被之后的慢劍斬中，直接被掀飛了出去。
經(jīng)驗，這就是二人的差距所在。海森伯格每一次攻擊無比老練，一次次切入米克防守的漏洞。
米克爬起身來，迎接他的是一手鷹劍式·鷹撲。海森伯格舉劍豎劈，右手是主攻倒下的米克，左手卻是封死他翻身逃離的方向！
面對這一擊，米克只能再次使用柔拳·氣瀑，強行撐開右手斬下的劍刃，隨后快速躲開左手的橫掃。這不過這一下橫掃還是擊中了他，在他身前留下一道傷口。
海森伯格是得勢就不饒人，一擊命中，他再次旋身向米克兩劍快斬。沒有了藤蔓輔助，這一手是鷹劍式·鷹旋，卻是出手極快，米克只擋下了一劍又被第二劍劃傷。
此時戰(zhàn)斗完全進入了海森伯格的節(jié)奏，米克如果不想辦法破局，他也許就要這樣被壓制到死！
正思考著，海森伯格突然向前，舉劍掃向米克腦袋。他上身后仰堪堪躲過，可海森伯格另一把劍卻是又接上了一招下段的斬擊。
這時的米克上身要往前維持平衡，下身卻要往后躲開攻擊，一時身形不穩(wěn)，竟是向后倒去！
這一倒雖然避開了海森伯格的斬擊范圍，卻也給了他蓄勢的機會。此時，海森伯格雙劍交叉，其上武裝色蔓延，如黑色火焰在其上燃燒。雙劍蓄勢后自上而下同時斬出，是鷹劍式·天焰斬！
“死！”隨著海森伯格的怒吼，這斬擊竟爆發(fā)兩道黑色的劍氣，往米克下腹部直射而去。這個位置米克既難以用雙臂抵擋，在這個倒下的位置也難以閃身躲避，幾乎是必殺一招！
危急關頭，米克單手撐住地面，腳底猛然發(fā)力，借助手掌的支點彈躍而起，旋轉(zhuǎn)了小半圈，竟是以這樣的方法險之又險避過了這兩道劍氣。
可劍氣之后還有劍刃！海森伯格雙劍斬擊而下，米克以這樣單手撐地的姿態(tài)再次爆發(fā)氣瀑，隨后單手用鋼拳·震濤硬撼斬擊。這一手震濤并不是要化解劍勢，而是改變自身受力方向。原本向下劈出的一劍，米克卻是向側(cè)面被拍飛出去。
急忙起身，米克顧不上檢查身上的傷勢，再次提起全部心神，準備應對海森伯格接下來的猛烈進攻，可是對方卻一時間停滯了。
雖然只有幾秒鐘，但海森伯格略顯沉重的呼吸聲已經(jīng)傳到了米克耳中，硬撼震濤后握劍的手的顫抖也被收入米克眼中。
是的，他老了。他不再能先年輕時那么肆意的使用劍技，那么無所顧忌的揮霍身體潛能。他老了，但是這不會是他失敗的理由！
“來！”海森伯格大吼一身，再次揮劍砍來，原本略顯陰翳的臉上竟然帶上了幾分剛毅。
米克則沉默著。他可以選擇轉(zhuǎn)身就跑，以自己的速度海森伯格是追不上的，自己只要放他的風箏，就能把他耗死。
但是米克還是揮拳迎上，向著這位強大的劍士無聲表達著自己的尊敬。
“來啊！鷹劍式·天焰連斬！”
海森伯格雙劍上武裝色的火焰更盛，向著米克發(fā)起連續(xù)不斷的斬擊。米克則氣沉丹田，連續(xù)出拳，是鋼拳·海牙連沖！
每一劍和每一拳撞擊在一起，在空中產(chǎn)生點點火星。海森伯格越打攻勢越猛，力道越強，將米克覆蓋武裝色的手砍的血肉模糊?？擅卓嗽酱驓庠匠粒瓌菰椒€(wěn)，即便受傷也絲毫不亂，硬生生將每一劍都反擊回去。
“死啊！死！為什么不死！”海森伯格吼的嘶聲力竭，換來的只有米克的沉默。
他撐不住了，他握劍的手開始顫抖了。隨著米克揮拳擊出，他左手的劍竟然脫手而出。那把劍上的武裝色消失，整柄木劍頓時碎裂成細小的碎片，在空中飛散。
“啊……哈……為什么……為什么不死……”
他的喘息聲已經(jīng)很明顯了，卻換成雙手持劍，一劍劍斬向米克?？山酉聛?，米克用他血肉模糊的手握住了劍鋒，武裝色激發(fā)，這柄劍也同樣碎成了碎片——木劍在這樣武裝色激蕩下早就承受不住了。
米克沒有再動手，而是看向眼前的劍客。
海森伯格則是看向手中僅剩的劍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隨后他看向米克，發(fā)出一聲嘆息，那劍柄上瞬間燃燒起強大的武裝色，形成一柄武裝色所化的匕首。米克以為他要再戰(zhàn)，海森伯格卻將那匕首直直插入自己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