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筱禾?!?p> “嗯?”
“沒事。”
時夏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
拎著紀筱禾的衣服帶他走,時夏越走越覺得她像導盲犬,而且紀筱禾還用得越來越順手。
“我們這是要去哪?”紀筱禾問道。
嘻嘻在前面跑著,時夏也不知道。
但是,已經(jīng)越來越往外了。
“不會是偷狗賊又來了吧?”時夏猜測,但是她沒聽到動靜,貓咪的耳朵再靈敏,也不能比她靈敏這么多吧?
“那你不要直接沖上去了,可以打電話報警的?!?p> “等報警黃花菜都涼了吧?”
時夏不以為意:“再敢來,打得他們跪下叫爸爸!”
說著停了一下,從旁邊廢鐵堆里拖出來一根鋼管,有了武器底氣就更足了。
“如果一會真有特殊情況,你站著別動,千萬別上前?!睍r夏囑咐道。
剛說完這話,時夏好像聽到了喵嗚的聲音,隨著往前,聲音越來越大,嘻嘻也跑得越來越快,著實是要累到它的小短腿了。
到了外墻的鐵欄處,時夏在鐵欄外面看到了一只灰雜貓,正抓著鐵欄喵嗚叫著。
嘻嘻也站在鐵欄下面不動了,回頭沖著時夏一直叫,仿佛在呼喚。
“這……不會是你爸爸或者媽媽吧?”
時夏不可置信,嘻嘻這么一只純種小白貓,原來是被灰貓生出來的嗎?
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而且,這灰貓怎么不直接進來,欄桿之間的空隙很大,完全擋不住,更何況貓還是“流體”,出入根本就是毫無難度。
見時夏不動了,嘻嘻再次跑過來,嘴巴咬住她的褲腿,拖著她往墻邊走。
“你能讓你爸爸或者媽媽自己過來嗎?”
時夏實在是不想過去,主要是這個地方已經(jīng)廢棄很久了,墻里墻外緊挨著墻的地方更是,早就雜草叢生,時夏實在不想過去趟一遭。
更何況,她還帶著一個紀筱禾呢。
“喵喵過來!”時夏沖著灰貓拍手:“小灰,來!”
結果,小灰扒著欄桿叫得更大聲起來,甚至還有一些嘶啞。
紀筱禾把耳朵和鼻孔里的紙團掏出來,仔細聽了聽,說道:“還有別的貓?!?p> “對,好多呢,王姐收留了好多?!睍r夏聽見紀筱禾說的話,第一反應是以為紀筱禾說的在這個福利院里還有別的貓,邊回應對方邊繼續(xù)沖著灰貓拍手,想讓它自己進來。
“不是,我是說,這里可能還有別的貓,或許就在墻邊,或者墻外?!?p> 時夏愣了一下:“嗯???”
然后,他們果然在灰貓所處的欄桿墻外看到了另外一只白貓。
白貓的爪子被埋在地里的捕獵器夾住了,動彈不得,還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白貓?zhí)稍诘厣?,露著肚皮,已?jīng)有一只小貓崽出來了一半。
它在生小貓。
灰貓和嘻嘻都圍在白貓身邊,時夏也沒見過這種場景:“這,這怎么辦?貓咋,咋接生?。俊?p> 確實是觸及到她的盲區(qū)了。
“先把捕獵器給它弄掉?!?p> “哦哦,”時夏上手就去弄,弄著弄著:“你怎么知道有捕獵器?”
“你剛剛自己說的?!?p> “哦,這樣啊?!?p> 說了嗎?時夏不記得了。
她現(xiàn)在就怕一不小心打開的過程中碰到貓咪傷口,感覺在生崽的它已經(jīng)很虛弱了。
結果一碰,白貓的虛弱的叫聲更加凄慘了,時夏突然不敢動了。
“怎么辦?我好像越動它越疼?!?p> 但是不動怎么抱回去?
“長痛不如短痛?!奔o筱禾說道。
時夏懂紀筱禾的意思,沒辦法只能盡快,隨著白貓的一聲慘叫,它的爪子終于松了開來。
只不過還是不敢動,保持著被夾的姿勢。
而與此同時,剛剛的半只小貓崽已經(jīng)完全出來了。
紀筱禾把衣服脫下來,讓時夏給白貓墊在身下:“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動它?!?p> 時夏沒有經(jīng)驗,看著紀筱禾好像是有點經(jīng)驗的樣子,聽話照辦。
兩個人就這么一直守在白貓跟前,灰貓和嘻嘻也一直繞著。
時夏感覺她的腿都要蹲麻了:“嘻嘻,這是你的媽媽嗎?”
如果按照膚色來看的話,那的確是有點像的。
嘻嘻這么著急把她拉出來,那應該更是了。
紀筱禾很想告訴時夏,一只田園貓是生不出小布偶來的,嘻嘻雖然布偶特征都不是很明顯,但應該不會錯。
而面前的白貓,它只是白貓而已。
不過他這也只能自己憋著了,畢竟沒法說。
“嘻嘻,你媽媽二胎生得好快啊,你這么小就要有弟弟妹妹了?!?p> 時夏儼然已經(jīng)把嘻嘻跟白貓當成一家了。
“但是二胎好痛苦啊,這么痛苦應該以后不會要三胎了吧?”
時夏看著母貓就累,生怕它脫力:“不行,我進去給它找點吃的!”
時夏要起身,結果蹲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起身的時候膝蓋直接嘎唄一聲,然后又麻又疼,跟扯到筋似的。
紀筱禾從衣服兜里掏出一個雞蛋:“這個行嗎?”
“你怎么會隨身帶著雞蛋?生的還是熟的?”時夏驚訝。
“出門的時候時阿姨給我塞的,怕我餓?!?p> 時夏:“……”
到底是誰的親媽?
她怎么沒有?
大家出的不是一個門嗎?
呵!
時夏把蛋黃剝了出來,捏碎在手心里湊到白貓嘴前,白貓直接就伸著腦袋吃了起來。
“蛋白能吃嗎?”
時夏不確定,避免浪費,直接塞給了紀筱禾吃:“時女士的愛,收好!”
紀筱禾愣嚼了兩下,稍微動了動腿腳拍了拍,他們在這已經(jīng)快蹲到太陽下山了。
時夏眼睜睜看著人之前還瓷娃娃般的皮膚上,現(xiàn)在頂著一個個的紅包,反觀自己,倒沒幾個。
“你這么招蚊子呢?”
這是都把蚊子招他自己身上去了。
“嗯,以前沒這么覺得?!奔o筱禾說道。
主要是以前也沒有這種在蚊子堆里的機會。
時夏一邊顧著小貓,一邊拿手給紀筱禾扇著風,盡量能把蚊子忽閃一點兒出去。
但是好像,收效甚微。
等兩個人抱著大貓和一窩小貓崽回去的時候,紀筱禾露在外面的地方已經(jīng)沒法看了。
“誒?你們怎么又回來了?”
王姐看著進來的倆人:“這是從哪又撿了一堆小崽回來呀?”
王姐給動物們喂完吃的回來,發(fā)現(xiàn)兩人都不見了,就以為他們已經(jīng)走了。
“王姐快!這么小的崽兒怎么照顧?。课也恍?!你快來!”
時夏用紀筱禾的衣服捧著一窩,看見王姐就是看見了救星。
“這還受傷了?”
王姐把大貓小貓都帶走了,灰貓也跟在后面一路去了,只有嘻嘻,小短腿跟著時夏和紀筱禾,看人找東西給人止癢。
不得不說,紀筱禾挺能忍。
時夏給紀筱禾噴著止癢,看人身上左一塊右一塊,但是基本上沒什么撓過的痕跡,時夏挺佩服的。
露在外面的都給紀筱禾又抹了藥,時夏邊抹邊看著人衣領處若隱如現(xiàn)不全的包,沉默兩秒,開口:“衣服下面有嗎?”
嘻嘻適時喵了一聲,好像很興奮的樣子,小短腿扒拉著紀筱禾褲腳,嗖嗖嗖就上身了,眼神直盯著紀筱禾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