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附中,黑漆漆的天空中,烏云密布,給人生出一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從一心百般聊賴的在草稿紙上打著腦中的小說情節(jié),忽然一雙細長的手搭在她身上,此人便是她舍友之一的月影:“一心…”她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低啞,從一心使勁打量著她,卻看不出什么,月影雙手緊緊攥著她的肩,面色有些發(fā)白:“一心,我…”
她們坐在最后靠窗的一排,窗外送來一絲濕冷的涼風(fēng),不知為何,從一心背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影寶,你怎么了?生病了嗎?”她生出一種錯覺,似乎她快抓不住月影了,思及此處,從一心緊握著月影的雙手腕,手中傳來微不足道的體溫,她高懸的心才微微安定了些。
月影微顫,擠出了一絲笑容:“沒事,我沒事的…嚇到你了吧?”恰逢此時下課鈴響,坐在前排的林默,鄭蕪笙和劉熙媛湊了上來
劉熙媛此人最為熱情跳脫,上來就盯著月影瞅:“影寶,你怎么了?”
月影搓了搓手臂,搖搖頭道:“我沒事啦,只是剛才心口有些發(fā)疼,沒事的?!?p> 班長鄭蕪笙關(guān)切的拍了拍她:“月影,一心這人心可大了,難受可要說出來?!?p> 林默則是人如其名的,默默在身后,給月影接了杯熱水。
月影喝了熱水,猛的將林默抱在懷里,嚇得幾人都怔住了,林默呆愣的戳了戳月影,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哎,又嚇到你們了,我只是突發(fā)奇想想抱抱你們?!?p> 月影望著從一心,神色空洞,思緒遠飄。
她的時間快到了
“哎呦,快走,快冷死了!”從一心拉著月影往宿舍樓跑,卻在樓梯拐角處,剛踏上一步,啪嗒一聲,有個什么東西掉下來,從一心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鄭蕪笙拽了回去,只聽到身后的高分貝尖叫聲一聲更比一聲高:“蛇??!”
月影瞳孔微不可查的縮了縮,拽緊了從一心的手:“是…”
“蛇?你怕蛇?”從一心從低微的聲音中辨別出〖蛇〗的意思,她冷靜的將其他人攔在身后:“媛媛,你們?nèi)フ疑峁?,其他人別上去別下來?!痹囂叫缘南蚯疤ち艘徊?,卻惹得那條烏漆嘛黑圓頭圓腦的蛇警惕的盤了起來,不停地吐著蛇信子
從一心舉著雙手,緩緩俯下身,小黑蛇爬上手臂,惹得周圍的人驚叫連連。
不知是誰低聲提醒到:“同學(xué),老劉來了!”
從一心立刻打開窗將蛇丟了出去,老劉是她們的舍管,這輩子最痛恨蛇,據(jù)說是幾年前在鄉(xiāng)下,孫子搗了蛇窩,害得蛇來報復(fù),毒死了孫子和兒媳婦,此后她見到蛇必趕盡殺絕
劉熙媛快速擠進人群,見蛇不見了,才松了口氣
“蛇呢?!”
劉熙媛環(huán)顧四周,確認大家都沒事才松了口氣,誰見過黑色的蛇?。?p> 但老劉依舊不依不饒的四處搜查了起來,正當(dāng)所有人覺得此事不得善了時,她忽的神色呆滯,低聲輕念著什么,轉(zhuǎn)身就走。
月影望向窗外,神色無不擔(dān)憂。他…怎么會變成那樣?
林默垂下雙眸,老劉殺業(yè)太重,恐怕這報償不久就來。
劉熙媛到宿舍還不愿意放過任何細節(jié):“那條蛇,當(dāng)真這么聽話?!一心啊一心,你怎么做到的!”
從一心思前想后,決定用老說法來:“大概是蛇生了靈性吧?!?p> 林默見月影狀態(tài)實在不好,提議道:“要是明天不下雨,我們就出去走走吧?”
這個提議當(dāng)即全票通過,月影如同無事人一樣,從脖子上摘下一條扇形吊墜,強塞給了從一心:“一心,收好,無論如何千萬別摘下來。”
從一心捏了捏吊墜,光滑沒有任何雕刻痕跡,好似這吊墜生來就是這般模樣,上面還有月影的余溫:“我不能…”
“收著吧?!绷帜币姷拇驍嗔怂?,又強調(diào)著:“月影的心意,收著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