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雁某稱雄刑堂內(nèi),云翎含恨未央宮
死到臨頭了居然還在替雁無書說話,程厲之臉色如黑云壓境。
“皇后自即日起禁足長春宮,非朕下旨不得解禁。
至于擅闖后宮之人,雖不懂宮里的規(guī)矩,然無知不等于無罪,即刻押送慎刑司杖責二十以儆效尤?!?p> 云翎待要為雁無書辯解一二,被雁無書以眼神制止。
眼睜睜看著雁無書被押走,云翎整個人如墜冰窟。
居然一副舍不得的樣子,一介草民有什么好的?
程厲之不滿云翎目光隨著雁無書轉(zhuǎn),索性眼不見心不煩轉(zhuǎn)身欲走。
“皇上!”
云翎叫住程厲之。
程厲之背對云翎挑眉,怎么又要求他了?如果多說上幾句好話,他倒也不是不能原諒她。
“臣妾有一事求皇上……”
果然是要求他,程厲之心頭陰霾瞬間四散,板著臉回身面向云翎,“說?!?p> “三皇子的病還沒好,求皇上將三皇子送去長春宮以便臣妾照顧。”
不是為了外人就是為了孩子求他,可他呢?她有想過他嗎?明明可以解釋的事情偏偏不解釋,明明可以求了他便能繼續(xù)自由出入偏偏執(zhí)意而為,什么時候她對他竟這般絕情?
“不必。”
程厲之拒絕得不容置喙。
怎樣罰她她都毫無怨言,可老三病重程厲之居然如此行事當真令人寒心。
云翎不死心地又連叫了幾聲,程厲之腳步不停地走遠,不多時隨在程厲之身側(cè)的長安又屁顛屁顛地跑了回來。
“皇后娘娘,皇上有旨,罰娘娘改為禁足未央宮,娘娘請吧?!?p> 未央宮?云翎聞言眼皮直跳。
長安覷著云翎的臉色道,“皇上居正殿,娘娘禁足偏殿……娘娘無需擔心,三皇子已經(jīng)派人挪入偏殿了?!?p> 云翎不由松了口氣。
慎刑司內(nèi)……
被押入大堂的雁無書立于刑凳前,四名刑差手持木杖分立兩側(cè)喝令,“趴下!”
雁無書掃了眼釘了數(shù)枚釘子的木杖笑了。
“這是打算打死在下?”
其中一個下巴有顆大痦子的刑差哼了聲道。
“擅闖后宮,你還想有命在?”
雁無書冷笑一聲,撩起衣擺坐到刑凳上,驟然厲聲喝道,“還不跪下!”
他連后宮妃嬪的屁股都敢打,何況區(qū)區(qū)一介白衣,大痦子揮起木杖就要劈頭落下,身后卻有人高聲大叫,“且慢!”
大痦子回頭,見是慎刑司門房,不耐煩地道,“何事?”
門房同大痦子附耳嘀咕了幾句,嚇得大痦子手里的木杖跌落在地。
雁無書笑看眾人亂作一團悠哉游哉。
大痦子驚魂未定,一眼瞥見坐在刑凳上看熱鬧的雁無書幡然醒悟,四人全家被綁的事定是與此人有關(guān)。
“你到底是何人?”大痦子手指著雁無書喝問。
雁無書淡笑道,“好說,在下雁無書?!?p> “不對……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有這么大的本事?”
“不是要打板子嗎?怎么,不打了?”雁無書不答反問,笑容刺眼。
大痦子四人面面相覷,齊齊跪倒不住給雁無書磕頭作揖。
“小人都是聽人吩咐,與英雄并無冤仇,還請英雄饒了小人的家人吧?!?p> 雁無書一副好說話的樣子點頭道,“沒什么事是不能商量的,這板子還打不打了?”
四人連連擺手,“不打了。”
“不打如何交差?”雁無書似是犯愁地蹙緊了眉。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四人暗罵,嘴上卻道。
“小人自有辦法,就是到時還請英雄在貴府裝幾天病。”
四人自認為做事周全,雁無書必不會再為難他們,正暗自慶幸時忽聽雁無書問道。
“是誰讓你們這么做的?”
這事誰敢說,四個人頭搖得像撥浪鼓,連聲求饒。
雁無書思忖片刻,從刑凳上站起身道。
“知道你們不易,在下也不為難你們,這次的事且記著,若以后再敢做此心黑手辣之事,別怪雁某下手無情?!?p> “是是是!”四人磕頭如搗蒜,連連求饒,“求英雄放了小人全家吧?!?p> 雁無書道,“放心,人自然會平安回家,不過在下麻煩四位捎個話,告訴那個敢背后算計皇后之人,既然她找死雁無書便奉陪到底。”
四個人依舊連聲稱是,心里卻罵道,你這根本不是讓我們傳話,是讓我們找死去呢。
離鸞受云翎囑咐來慎刑司找雁無書,卻被門房告知雁無書已受刑完畢被人抬走了。
一再確定雁無書被抬走時人還活著,離鸞連忙跑回長春宮收拾東西,再帶人一起回了未央宮。
云翎等在偏殿門前,眺望未央宮大門方向,一見離鸞出現(xiàn)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離鸞到了近前與云翎一起進了屋,關(guān)上門告知云翎。
“娘娘放心,雁公子被送走時人是清醒的,還特意囑咐門房若娘娘的人來打聽,一定要告訴娘娘他一切安好,無需掛念。”
人都被打得抬著走了還不忘安慰她,云翎心里發(fā)酸,嘆了口氣道。
“終究是本宮害了他?!?p> 倆個人正說著話,外面忽然響起嘈雜聲,離鸞隔著門問外面候著的宮女。
“外面何事?”
等了會兒,外面的宮女輕聲回道。
“沒什么……就是……皇上回來了?!?p> 這里是皇上的寢宮,皇上回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為何回答起來這般支吾?
云翎走到窗前將窗戶欠開一道縫,赫然就見程厲之與林采曦一前一后走過正道……
似乎察覺到了云翎的視線,林采曦轉(zhuǎn)頭看向云翎所在方向勾唇得意一笑。
自己被誣陷,主謀很明顯就是纏著程厲之去御花園的林采曦,程厲之不信她也就罷了,居然將她禁足未央宮,讓她親眼所見他臨幸林采曦?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云翎手指掐進肉里竟不知疼,鮮血沿著手指滴落窗臺。
直至月上中天,正殿的燈光昏暗下來,云翎才自窗前挪步到了桌邊坐下。
離鸞守在一旁干著急,心疼地直抹眼淚。
想不到自己前世今生都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云翎眼望虛空如同囈語般問。
“老四老五現(xiàn)下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