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永生的一種可能

　　“所以，你說的她還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淺羽佑樹一臉和雨宮徹有著深仇大恨的樣子，在白夜酒館的特別單間里面對著雨宮徹說著。

　　天知道這個家伙故作高深地消失在陰影里是真的消失了，淺羽佑樹滿懷希望地以為雨宮徹會順路載他一程，并告訴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可是當他打了時間差，為雨宮徹做好掩護之后，卻再也沒有找到斯普瑞茲的蹤跡……

　　要不是他最后好歹還留了個紙條在他的粉紅跑車上，淺羽佑樹幾乎以為這個該死的家伙又拋棄了他一次。

　　但即便就是這樣，他為了回到這個酒館還是廢了不知道多少功夫，現(xiàn)在酒館的女老板還在外面一邊招呼客人一邊咬牙切齒呢。

　　“字面意思咯…”

　　此時的雨宮徹已經摘下了自己的面罩，散亂的頭發(fā)也稍微打理了一下，看起來比斯普瑞茲更加理性一點，但是臉卻依舊不是雨宮徹的那張。

　　改變面部肌肉線條什么的…對于一個修士來說說并不算困難，所以雨宮徹在等待淺羽佑樹的過程之中并沒有換下那張屬于斯普瑞茲的臉。

　　至于為什么不用雨宮徹的臉來和淺羽佑樹見面？

　　鑒于此時此刻的淺羽佑樹并不知道斯普瑞茲和雨宮徹是同一個人……用兩個不同的身份和一個人交際，這很有趣好吧？

　　而且說不定也可以知道一些什么淺羽佑樹不肯和“自己”分享的秘密。

　　雨宮徹喜歡這種探究秘密的感覺。

　　就像是在品嘗一個宏大卻精細的故事。

　　“什么叫做字面意思啊，你是把她救下來了嗎？那個死去的只是…替身？”

　　淺羽佑樹有些抓狂，撓著自己的腦袋，他討厭這種被賣關子的感覺，而且他總覺得斯普瑞茲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對自己賣關子。

　　關于雨宮徹究竟是怎么的宮野明美，淺羽佑樹能夠想到的也就只有替身了，畢竟當時躺在地上的那具尸體確實是真真實實的尸體，傷口也不是偽造的。

　　那個人的的確確的死去了，而且她長著的，也確實是宮野明美的臉。

　　不然也不可能讓組織如此滿意。

　　是的，淺羽佑樹已經知道了宮野明美的真名，畢竟是曰本首屈一指的情報基地，查出一個人的名字對于白夜酒館來說還是很簡單的。

　　雖然不知道這家開在酒廠組織大本營的情報基地到底和酒廠組織有沒有關系什么的……

　　但是這家情報機構畢竟還是給了初來乍到的淺羽佑樹很多幫助，譬如宮野明美所在的位置……

　　而根據(jù)整個事件所有的線索來看，替身已經是淺羽佑樹能夠想到的救下宮野明美最好的辦法了。

　　“不是啦…”雨宮徹平靜地看著淺羽佑樹，張了張嘴，卻像是想起了什么，繼續(xù)賣淺羽佑樹的關子。

　　“所以你到底為什么這么在意她啊，你喜歡上她了嗎？”

　　雨宮徹露出一點好奇的神色，眼神隱晦地朝著淺羽佑樹背后看了一眼。

　　“你這本就貧瘠的好奇心用錯地方了吧……回答了這個問題你就告訴我怎么救下她的嗎？”

　　“你說了我就告訴你?！?p>　　雨宮徹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雙贏的情報交換。

　　“那你不能和她說啊……”

　　淺羽佑樹環(huán)顧了一下，確定四周沒有人偷聽，監(jiān)聽設備什么的則是早就已經檢查過了。

　　沒有人能夠瞞過兩個黑暗世界頂尖的存在的檢查，設置監(jiān)聽設備，淺羽佑樹確信。

　　“說喜歡吧，可能確實還差點意思，但也確實已經高于“有好感”的程度了……”

　　淺羽佑樹一臉回憶，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廣田雅美”的時候。

　　當時他真的只是因為沒錢吃飯也沒地方住，到處逛了一圈不知道是運氣不好還是什么。

　　撞見了兩場殺人案……但是一個小混混或者黑道成員都沒看見。

　　被逼無奈又不想露宿街頭，還是餓著肚子的情況下，所以淺羽佑樹才同意了“廣田雅美”吃晚飯的建議。

　　至于后來嘛。

　　淺羽佑樹必須承認，在看到“宮野明美”尸體的那一個瞬間，他也迷茫了。

　　他不知道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那雙低垂的手到底是屬于宮野明美還是別的什么人，淺羽佑樹覺得自己不應該因為一個人身上有另外一個人的影子所以對他有好感。

　　這是一種不正確的行為。

　　所以在分辨清楚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之前，淺羽佑樹不會說出自己真的好像…喜歡上了宮野明美。

　　“所以你和她的關系就是…友人以上，戀人未滿咯？”

　　雨宮徹不懷好意的提問。

　　“……可能，是的吧?！?p>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確定了自己的感情，我會一定向她表白的吧?！?p>　　那么像她，那么沒有安全感，卻依舊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走出深淵。

　　淺羽佑樹想了想，實話實說。

　　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在自己的朋友面前隱藏自己，哪怕這個朋友對自己隱藏了很多東西。

　　他愿意相信斯普瑞茲。

　　“喔～”

　　雨宮徹點了點頭，語氣有點奇怪，淺羽佑樹后知后覺的注意到自己面前的男人似乎并沒有在看自己。

　　“好了！我的問題已經回答完了，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救下她的?。　?p>　　明明在場的只有兩個人，但是淺羽佑樹還是感覺氣氛突然奇怪了起來。

　　他努力想把話題帶回原軌。

　　“安啦安啦，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在曰本的研究嗎？”

　　雨宮徹不再戲弄淺羽佑樹，準備開始揭開謎底。

　　“我記得……你是說那個幾乎是所有人人類夢想的那個目標？”

　　淺羽佑樹有一點疑惑，他和斯普瑞茲在這方面研究很深，找到了很多種不同的方法思路，但是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最終完善出任何一種。

　　“那么，關于意識上傳計劃，你還有印象嗎？”

　　雨宮徹晃了晃面前的咖啡，并沒有喝，他不想打散了痛失跑車的店主精心調出來的印花。

　　“記得…可是那個路線最后不是被否決了嗎？我們無法確認上傳的意識是否和原來還是同一個?！?p>　　“你也說了，我們更應該關注的是基因層面上的進化……”

　　淺羽佑樹突然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

　　“你不會把明美的意識上傳了吧？可是我們明明只完成了這項技術的前置技術，我們根本無法確認她的意識還是……”

　　“不，”雨宮徹嘴角微微勾起，打斷了淺羽佑樹的話。

　　“不是我們無法確認被上傳的意識是否還是原來的意識，而是你無法確認?！?p>　　“如果我告訴你靈魂真實存在……而且也可以轉移呢？”

　　淺羽佑樹愣了愣，雨宮徹身上的如同要滴出水來的黑暗開始涌動，刺骨的殺氣幾乎淹沒他面前的淺羽佑樹。

　　淺羽佑樹下意識地繃緊了肌肉，可是下一刻就放松了。

　　不僅是因為他知道，如此近的距離之下自己完全無法在斯普瑞茲手下自保。

　　更是因為那個在恍惚之中出現(xiàn)的，拿著手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靚麗身影。

　　淺羽佑樹如同雷劈般怔住，雨宮徹在一旁撇了撇嘴。

　　對于修士來說，死亡從來不是一種結束。

　　一道簡易的符咒就可以讓一個普通人的靈魂被完好的保存，幾道并不算復雜的步驟就可以為靈魂更換身體。

　　修士的戰(zhàn)斗力雖然相較于常人已經算是超級英雄級別了，但如果僅僅是超級英雄級別的戰(zhàn)斗力，并不足以吸引幾乎整個世界的圍攻。

　　畢竟修行并不簡單，修行者的數(shù)量也并沒有世人想象得那么多，能力足夠強大的修行者數(shù)量更少。

　　修行者真正被圍攻的原因是，任何一個不偏科的正經修士，都可以做到在靈魂完整，環(huán)境沒有干擾的情況下更換自己身體。

　　而一些更厲害的修士，甚至是可以做到為別人更換身體。

　　很多人都窺伺這種能力背后的可能——

　　永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