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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單騎下?lián)P州開始

第五十九章 螳螂

三國:從單騎下?lián)P州開始 卜部 3209 2022-05-02 12:00:00

  “大帥,官府的船來了!”

  左右手下向彭虎匯報。

  彭虎的臉上露出兇狠的笑容:“待四之一的船隊駛過,就讓水鬼動手!”

  “是!”

  手下前去通報,岸邊放風的山越賊兵看已經有四分之一的船隊駛過,當即傳令動手!

  報信的水鬼潛入江中,不出一會兒就完成幾番接力,將命令傳達。

  鄱水水面下,午后溫暖的江水看似清澈,但能見度也不過幾米遠。

  對于常年在各條江河截殺過路商旅的水鬼們來說,今天水下的情況還算好。

  更冷、更昏暗的河水他們也潛伏過。

  拿好手中的鑿子和小錘,睜開雙眼,熟悉的刺痛感傳來。這是河水流經眼睛的疼痛,但他們早已經習慣。

  這時原本明亮的四周一黑!

  明媚溫暖的陽光被弧形的船底板遮擋!

  有船只經過!

  水鬼們迅速上浮來到船底,將手中的鑿子用小錘釘入船底板。

  “咚!”

  “咚!”

  細微沉悶的鑿擊聲響起。

  待到將鑿子鑿入船底板后,水鬼們一手握住釘在船體里的鑿子,帶動自己隨上面的船只游動,另一只手的小錘不停敲擊。

  很快,整艘船的底艙就響起連綿不絕的“咚咚”聲!

  那是不計其數(shù)的水鬼同時鑿船發(fā)出的亡命之聲!

  船艙里,戰(zhàn)船的損管嚴陣以待,他之前就被提前告知可能會有水鬼鑿船,所以早就讓樓船士們拿好備用的木板等候。

  “咚咚咚————!”

  伴隨著船底板傳出的鑿擊聲越來越響亮,樓船士們也同樣緊張,一旦發(fā)現(xiàn)漏水之處……

  “漏水了!”

  搖槳的棹卒大喊!

  損管對身邊一名樓船士大喝:“快!你!去補上!”

  “諾!”

  這名樓船士拿上木板,背著小包急忙跑過去,熟練的將小塊厚實的木板貼在漏洞上用腳使勁踩住,再用釘子將木板釘上。

  然而他剛剛接觸危機,十幾米外又有人喊:

  “這里也漏了!”

  艙門口的損管又立刻對身邊的二三十個樓船士說:“快,你們都下去!誰叫就過去幫著補!”

  “諾!”

  損管本人也下到底艙加入他的戰(zhàn)斗!

  通風報信的傳令兵也立刻向上層船艙匯報,整條樓船立刻進入警戒狀態(tài)。

  同樣的事情還發(fā)生在鄱水上的數(shù)十艘戰(zhàn)船里。

  可縱使豫章水軍在提前預警的情況下,還是有少量船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下沉!

  數(shù)量不多,但也有四五艘,全都是小型的艨艟和斗艦。

  這些船因為體型小,所以里面的損管不夠多,一旦遭遇幾十名水鬼一起鑿船,還是比較容易出差錯。

  但水鬼們也不是沒有損失,大部分經驗不足,水性不夠好的人,可能此刻已經溺死在鄱水中了。

  他們有的是因為鑿船時間過長,沒有余力浮上水面。

  有的是因為想要浮上水面,被眼見的豫章水軍樓船士發(fā)現(xiàn)并射殺!

  還有的可能就是被水里的、或船底一路掛帶的水草纏住,無法脫身。

  沒有人記得他們的名字,他們的大帥也不會記住他們的名字,只知道他們是水鬼。

  而水鬼,終究只會被混混江河所吞噬……

  水面上的豫章水軍此刻已經成了驚弓之鳥,當?shù)弥兴碓谒妈彺瑫r,沒有任何人可以完全保持鎮(zhèn)定!

  即使是豫章太守華歆也不例外。

  此刻他站在甲板上,望著遠處的幾艘艨艟沉入水底,船里的樓船士們紛紛跳下船逃生。

  素有仁德的華歆不免心生憐憫。

  就在他感懷之際,船隊后方的樓船上揚起號角聲!

  “嘟嗚嗚————————?。?!”

  豫章都尉徐宗聽出號角聲,立刻向華歆匯報:

  “府君!果然有賊兵襲擊!??!”

  華歆冷哼一聲:“賊兵襲擊,我等擊賊便是!傳我號令,掉頭擊賊!”

  徐宗抱拳:“諾!”

  而后徐宗朝號手和旗手大喊:“傳我將令,掉頭擊賊——?。?!”

  號手當即吹響掉頭的號角“嘟嘟嘟————?。?!”

  旗手也打出旗語,示意周圍戰(zhàn)船掉頭擊賊!

  鄱水之上,上百艘戰(zhàn)船放緩前進速度,慢慢掉轉船頭,準備迎擊身后來路不明的賊兵。

  春秋秦漢時期的正面水戰(zhàn),比的真就只是誰的船大、誰的船多、和誰的兵勇!

  尤其是鄱水江寬只有150米,同時只可并行二三十條船,戰(zhàn)船之間還需留足空當方便移動,所以雙方直接碰撞的戰(zhàn)船有限,可謂狹路相逢勇者勝!

  豫州水軍原本最后方的戰(zhàn)船,此刻已經被鄱陽、臨汝一帶聚集而來的宗賊、山越們的戰(zhàn)船追趕上。

  掛著“漢”字旌旗的艨艟、斗艦上,樓船士們在戰(zhàn)船上女墻的掩護下張弓搭箭,不斷射向尾隨的敵兵。

  而宗賊豪右和山越們良莠不齊的各式艨艟、客船、商船一擁而上,船上的賊兵呼嗬不停,雄壯膽氣,數(shù)十艘小船打頭陣沖向豫章水軍!

  豫章水軍也不畏懼,此刻已經有十多艘艨艟和斗艦掉過頭來,筆直沖向敵方戰(zhàn)船。

  其實秦漢唐宋的水戰(zhàn)和陸戰(zhàn)區(qū)別不大,因為中國古代軍隊基本都是在江河湖泊里作戰(zhàn),這使得船只的高度可以造得更高,像一座座城池一樣。

  雙方打起來就像是移動的戰(zhàn)車對壘,遠的時候互相用弓弩射擊,近了就跳幫作戰(zhàn)。

  不過,當宗賊和山越們的賊兵看到朝他們沖來的豫章水軍的戰(zhàn)船后,無不大駭!

  許多賊兵急忙大喊:“快搖槳,快搖槳!避開,避開!”

  因為宗賊和山越們的船只,許多在規(guī)制和型號上還是要比官府正規(guī)軍的戰(zhàn)船差的,面對三層高的艨艟,他們可不敢讓自己的船和漢軍硬碰硬。

  可是此刻江面上擠滿了自己人的船,后方還有數(shù)百艘船擁堵在鄱水上,想要掉頭躲避可不容易。

  一些預測自己不會被漢軍戰(zhàn)船撞到的船主,紛紛對手下棹卒說:“快劃快劃!不要讓旁邊那些王八蛋把咱們牽連到!”

  還有些心狠手辣的甚至已經開始讓人用船槳、鉤拒等物件,鉤住正在掉頭的友軍戰(zhàn)船,讓他們擋在自己的船前。

  死道友不死貧道,無量天尊!

  這就是烏合之眾的缺點,遇見困難,首先想的是保全自身,而不是同心協(xié)力。

  豫章水軍上的樓船士們可不會管這些賊兵怎么想,他們有大船雄壯膽氣,射箭的射箭,準備跳幫的準備跳幫。

  就在賊兵混亂之際,第一艘艨艟用堅固船身,狠狠撞向敵船!

  “砰————!?。 ?p>  一聲巨響,賊兵那些丈五寬、五丈長看起來還算大個頭的商船,直接被艨艟撞翻!船上的賊兵站立不穩(wěn),紛紛落下水。

  還有艘艨艟直接用撞角將面前的商船撕開,撞成兩截。

  這艘艨艟勢頭不減,帶著糊在臉上的商船繼續(xù)向前滑行,被撞得慘不忍睹的商船因為受力開始打橫,將周邊兩條小船掀翻。

  艨艟劃出四五米后,終于被一群小船包圍,停了下來。

  這時,艨艟上的漢軍樓船士在所部軍侯的帶領下,舉著刀、牌、鉤鑲等兵器從船上殺出!

  “殺啊啊啊——?。?!”

  這些郡兵出身的豫章水軍雖然許多都只是穿著厚衣服、缺少盔甲,但漢家天命賦予他們敢于和賊兵戰(zhàn)斗的勇氣。紛紛跳上敵船!

  艨艟上的弓箭材官們也向周邊江面上的賊兵射箭,掩護己方樓船士跳幫。

  周圍的宗賊、山越們也紛紛從船上殺出,阻殺官兵。

  一時之間,寬闊的鄱水上箭矢漫天,喊殺震天!

  鄱水兩頭,豫章水軍和宗賊、山越水軍互相像對方匯合,在江面上展開廝殺!

  雙方船只犬牙交錯,仿佛要將寬闊的鄱水都撕裂!

  ……

  此時此刻的彭蠡澤上,中郎將董襲立于樓船甲板上,神情自若地觀望湖面情況。

  在他的旗艦周圍,有總計五十五艘戰(zhàn)船,數(shù)量不多,卻也足夠。

  蓋因他們此戰(zhàn)是從后偷襲,屆時賊兵兩面受敵,軍心動搖,人多也沒用!

  董襲身后,身高八尺的徐盛挺拔地站在那里。

  徐盛今年二十有六,即被劉基任命為伏波軍的統(tǒng)帥,此刻他一言不發(fā),板著撲克臉一動不動。

  董襲用余光掃到他,粗獷的大臉上露出笑容,他轉身對徐盛道:“文向啊,不用緊張,戰(zhàn)場之上不過廝殺而!”

  徐盛看向他,拘謹?shù)卣f:“將軍,實不相瞞。盛對戰(zhàn)場不陌生,但做將領統(tǒng)帥三軍,這還是頭一遭!焉能不謹慎??!”

  董襲寬慰他:“你能克制自己的沖動,不狂不躁,這是好的開端。況且我觀伏波軍平日訓練,將士用命,令行禁止,有成為強軍的潛質。而今只是還未見血罷了!哈哈!”

  徐盛點頭:“然也,所以這伏波軍的首戰(zhàn),還要多仰仗將軍??!”

  董襲拍拍他的肩膀:“哈哈,文向不必擔心!去歲我與太史將軍和于將軍戰(zhàn)于歷陽,解煩衛(wèi)初戰(zhàn)便殺得袁術丟盔棄甲,抱頭鼠竄。吾還陣斬敵將陳蘭!你也可以的!”

  好家伙,凡爾賽起來了!

  徐盛抱拳:“將軍威武雄壯,盛不及也!”

  董襲哈哈大笑:“文向何必恭維我,我輩丈夫,當擊鼓其鏜,身先士卒!立功于馬上,留名于青史!縱是戰(zhàn)敗身死,又有何可惜?”

  聽他如此說,徐盛這才收起內心的拘束。

  董襲說的沒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徐盛臉上露出笑容,豪邁地說:“將軍所言極是!我徐文向不過一匹夫,蒙主公不棄,擢拔于草莽,封我為伏波校尉,以伏波將軍馬援故事勉勵我!”

  “今日始受軍令,敢不效死命邪?”

  “縱使身死人亡,我也會達成少主公的軍令,揚名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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