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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他暗戀我多年

第四章 去死

世子他暗戀我多年 孟妝 2064 2022-03-22 11:03:00

  眼瞧著陶欽平的臉色變來變?nèi)?,簡直比張媽媽惱怒的神色還要精彩紛呈,寧簌不由嗤笑一聲,毫無留戀地轉(zhuǎn)身往府內(nèi)走。

  也不知這么多年,她是怎么眼瞎了才會看上這等無恥小人。

  今日跑過來同她說的這些似有意無意的話,若是她驚惶中不語辯解,屆時傳了出去,無異是在將她推入火坑。

  她不信陶欽平這般愛面子的人,會不知曉這般后果。

  家丁們得了寧簌的吩咐,個個持杖將陶欽平打了出去。身后是瞧了笑話的眾人,陶欽平只覺得自己的臉在火辣辣地疼。

  讀書人無異最愛惜自己的臉面,而今日寧簌此舉,簡直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了他一耳光一般,豈能令他不怒?

  周邊看熱鬧的視線投來,陶欽平再也站不住了,惱恨地扭頭離去。

  …………

  宣平公府內(nèi)。

  昨日下了一整夜的雨,這雨大風(fēng)驟的,院子里栽種的那些郁金香被下人們好生地覆上了油紙,現(xiàn)下天晴,安冬正安排著人伺弄著這些花。

  他從院中忙完,折身剛進(jìn)屋子里,便一眼瞧見了端坐桌前,捏筆垂眸不知在寫著什么的人影。

  安冬登時就急了:“我的好世子,外頭都把您和永嘉公主的事兒傳成什么樣了,您竟還有閑情看書?”

  安冬把從外頭抱進(jìn)來的盆栽置在窗邊,見人仍舊一言不發(fā)的,他好奇地湊過去瞧了瞧,看見那桌上擺著的書卷時,他又是一愣。

  “世子?”

  江蘊被他喚得回過神,眉心微攢了攢,下意識道:“油紙可都撤去了?”

  那些郁金香本就是從外海移栽而來,格外生得嬌貴,怕雨打風(fēng)吹,又厭陰暗沉悶,一個沒能及時伺弄好,便要一一枯萎。

  “都撤走了?!?p>  安冬應(yīng)了一聲,江蘊待這幾株花向來上心,底下人自是不敢懈怠的,只是此時瞧著他提不起興致的模樣,安冬難免擔(dān)憂:“世子,不若出去走走吧?”

  外頭鬧得沸沸揚揚,都在傳永嘉公主同那寧家姑娘的換嫁之事,雖說世子性子清冷,但出了這檔子事,是個人都難免心堵得慌。

  也不怪乎世子這兩日越發(fā)寡言,看卷書竟也拿反了。

  安冬原以為依著往日的慣例,自己這提議定要被人拒絕,可不料,江蘊聞言先是頓了片刻,爾后點點頭,那張清疏雋致的面容上滿是深思熟慮后的鄭重。

  是了,與其在府里浮躁難安,不若偷偷見她一眼。

  “安冬,你去備車?!?p>  聽得安冬有些傻眼:“……???世子這是要去哪兒?”

  江蘊他擱下筆尖都凝了墨汁的狼毫,將案上拿倒的書合上,繼而起身,一面踏步往外而去,一面道:“東街?!?p>  …………

  真如寧簌所料,自清晨陶欽平從寧家大門狼狽走開后,才至午間,謠言便已四起。

  先前,寧簌喚秋葵去讓說書先生把風(fēng)聲引至陶欽平身上的言語,暫時也沒起多大的作用,不敵眼下盛傳的“寧二姑娘當(dāng)眾搶駙馬爺”的流言蜚語。

  “命人把門關(guān)好,不許那些胡言亂語傳到阿娘耳中。”

  寧簌只覺得頭疼不已,她讓夏芝去敲打府中下人,陶欽平找上門來說些故作煽情之話的事,若是被她娘知曉了,定又要垂淚,徒增煩惱。

  瞧著寧簌屏退了下人,秋葵俯身低語道:“姑娘,駙馬在新婚第一日便登門,您不覺得有些蹊蹺嗎?”

  今早之事,若是落在旁人眼中,定要覺得是換嫁之事實屬意外,而陶欽平不能輕辱公主,只能錯失青梅之下的難以忘懷之舉。

  可對于寧簌而言,她要權(quán)衡的那一方成了天家,同公主對上,無論對錯,她只能處于下風(fēng)。

  現(xiàn)下,明明她已嚴(yán)辭勸退了陶欽平,外面卻還是傳著她“想要挽回駙馬”的流言,便是她成了弱方最好的證明。

  “大婚之日換嫁、張媽媽吹耳邊風(fēng)、陶欽平拋下公主登門……”

  寧簌倏地笑了,那雙杏眸里的笑意又軟又涼,“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不蹊蹺呢?”

  只因為她寧家并非世家勛貴,沒有高門顯赫的商賈出身,便合該受此屈辱嗎?

  “姑娘,您要慎思啊?!鼻锟粗纳袂?,忍不住提了一嘴。

  她雖知姑娘不是個沖動的主,但任何人碰上這等負(fù)心漢,還被逼迫到了進(jìn)退兩難唯有委曲求全的地步,可能都沒法冷靜。

  要知道,她家姑娘,也才不過二九年華而已啊。

  “放心,我有分寸。”

  寧簌眸子的涼冷稍褪,她想起昨日被她關(guān)在柴房了一夜的張媽媽。

  想到換嫁不過一日,陶欽平便敢這般張膽地上門放肆,張氏之事不能再拖了,若沒有些把柄將陶欽平捏在手心不得動彈,憑借他身邊的永嘉公主,寧簌有預(yù)感,寧家未來定不會太平。

  理了理鬢邊有些歪了的簪子,寧簌領(lǐng)著人往后院的罩房走去。

  哪料,甫一至后院,張媽媽那熟悉的廝罵聲便入了耳中:“你們這些刁奴!賤奴!竟敢這么待我!”

  “我可是姑娘的奶娘!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夫人知曉了定饒不了——”

  張媽媽的罵聲在見到踏步進(jìn)院來的人影后,戛然而止。

  寧簌便清楚地瞧見了她的變臉之迅速,她忍不住掀唇一笑:“媽媽怎的不繼續(xù)說下去了?”

  昨日寧簌離開時看過來的那一眼寒涼入骨,張媽媽現(xiàn)在想起來還有些發(fā)怵,她收了聲,訥訥道:“姑娘,都是這些刁奴實在欺人太甚……”

  說著說著,張媽媽便又止不住地忿忿起來:“把我關(guān)在柴房了一夜不說,還不許人吃飯,這是要活活將我餓死嗎?”

  “是嗎?”

  寧簌斜斜睥人一眼,圍在張媽媽身旁的那些家丁們便呼啦跪了一地,紛紛道:“姑娘恕罪,張氏實在狡詐,說要如廁跑出來便死死不肯回去……”

  張媽媽的臉色一下便難看了,但瞥見寧簌在場,她登時醒神,抬手去抹淚:“姑娘,老奴到底是不中用了,飯不吃也罷了,就是平白被這些刁奴這般欺辱,當(dāng)真是還不如死了算了!”

  “既然連媽媽都承認(rèn)自己沒用了?!?p>  寧簌啟唇,眉眼笑得柔柔:“那便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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