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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他暗戀我多年

第十七章 燃焉草

世子他暗戀我多年 孟妝 2133 2022-04-02 18:30:00

  阿娘不在府中不能問她前因后果,心中的疑慮雖無進(jìn)展,寧簌卻閑不下來,第二日一早,她便往莊子里去了。

  所幸,這回沒了永嘉公主的阻撓,馬車一路順順利利地抵達(dá)了綢緞莊子。

  經(jīng)過昨日寧簌的提點(diǎn),崔管事特意命繡娘不再織羅浮光錦,而是小心翼翼地去勘察了往來安置浮光錦的庫房一番。

  如此,還真被他尋了些什么出來。

  寧簌下馬車時(shí),崔管事正命人把搜出來的物什小心安置,見了寧簌,崔管事連忙迎上前來道:“姑娘料事如神,放浮光錦的庫房果然有玄機(jī)?!?p>  寧簌抬步往前,她掃了一眼院中紛紛投來的目光,崔管事讓人收好的東西也正被這么多雙眼睛瞧著,這看得寧簌眼皮就是狠狠一跳。

  她道讓人去搜便去搜了,可這崔管事不該是這般蠢的啊。

  寧簌蹙著眉心快步往議事的書房而去,待崔管事跟著進(jìn)門來了,她覷著對方妥帖地將門闔上了,不免覺得頭疼至極。

  崔管事并非是個蠢的。

  于是她道:“管事可知道安置物什毀壞浮光錦的人是誰?”

  聽了寧簌的這問話,崔管事那雙精明的小眼睛里十分茫然,他搖搖頭:“尚且還是不知的?!?p>  “那管事為何還這般大張旗鼓?”寧簌只覺得自己要郁結(jié)于心了,莊子里的錦緞被毀,又知曉浮光錦的存放之地,那莊子里頭必得有背叛的人,雖然有很大可能并非幕后主使者,但好歹也能夠知曉是誰使的壞。

  可崔管事這般“隆重”地翻找這物什,只怕那兇手早就聽到風(fēng)聲了。

  崔管事聞言便笑了笑,低聲道:“姑娘不知道,我并未只搜尋浮光錦的庫房,而是告訴莊子里的人要翻出積壓在所有庫房里的布料,看看能否低價(jià)賣出去,所以大伙兒都不知曉咱們實(shí)則是在找證據(jù)。”

  寧簌這才明白崔管事的用心,她點(diǎn)點(diǎn)頭:“把東西帶過來給我瞧瞧罷。”

  崔管事明白,他沖外頭低語了幾句,很快便有小廝把那東西呈了進(jìn)來。

  那是一盆平平無奇的綠植,葉片狹長細(xì)小,生得蔥綠,但看著實(shí)在平平無奇,也是寧簌沒見過的種類。

  崔管事解釋道:“這盆玩意兒名為燃焉草,好似是北邊傳進(jìn)來的……它光是這般瞧著,是同我們大梁的普通植物是沒什么分別的,也無毒無害,可若是四周點(diǎn)起了熏香,它散發(fā)出來的東西能附著周邊物什,這便是使浮光錦毀色的罪魁禍?zhǔn)住!?p>  安置莊子里的成品綢緞的庫房中,向來是會放些驅(qū)蟲驅(qū)蚊的苗草,如今雨水頻繁,每日都要點(diǎn)除濕的熏香來熏。

  不得不說,安放這燃焉草的人可真真是煞費(fèi)苦心了,計(jì)算得毫無遺漏,還險(xiǎn)些都要令人以為是什么鬼神顯靈之故。

  說著,崔管事又令人把毀了色的浮光錦拿來給寧簌瞧,寧簌仔細(xì)看了看那原本流光溢彩的錦緞不僅沒了了華麗,上頭淬染的色彩還被什么東西混和了一般,一團(tuán)如濃墨重彩,一團(tuán)又如輕描淡寫。

  瞧著,寧簌便微蹙起了眉,若說一開始她覺得有人對莊子里的浮光錦下手,是因著絹綾坊絡(luò)繹不絕的賓客擋了某些人的道,那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這竟?fàn)砍渡狭吮钡氐谋痹恰?p>  她總覺得,事情不如那么簡單了。

  “崔管事?!?p>  寧簌默了片刻后回神,她道:“現(xiàn)下你把有人蓄意破壞莊子里的浮光錦之事,宣告各位繡娘奴仆吧?!?p>  若真是北垣城中的人入了京中,他們的意圖會是什么?總不能是為了破壞她的浮光錦,毀了她發(fā)家致富的賺錢大道吧?

  可不管對方存的是什么樣的心思,她都該早做提防。尤其現(xiàn)在,莊子里進(jìn)了心思不軌之人,竟把手伸到了她發(fā)財(cái)?shù)穆飞?,她可做不到壁上坐觀。

  崔管事?lián)蠐项^,小眼睛里滿是疑慮:“可是姑娘……若是這般說出來,豈非打草驚蛇了?”

  “不驚著他,他又怎會從暗地里冒出來?”寧簌摸了摸那已經(jīng)暈色得不成樣的浮光錦,一匹布能賺二兩銀子,一百匹便是二百兩……

  這般想著,寧簌只覺得自己的心似在滴血,她沉著聲道:“你只管去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懷疑的人選,明日便押人送官,若在此之前能有知情者主動檢舉,便賞他二百兩白銀?!?p>  崔管事頂著懷疑的神色道了聲“是”,等他離去,寧簌這才將面上掩飾的肉痛之色露了出來,這些浮光錦織就時(shí)可沒摻半分的壞,皆用的是上等的絲線紡梭編織的,即便如今色彩丑了點(diǎn)兒,摸起來的觸感質(zhì)地,卻是如常的柔軟細(xì)膩。

  “姑娘,我總覺著這燃焉草有些眼熟……”

  蹲在一旁看了那盆綠植許久的秋葵突然開了口,聽得寧簌這才稍稍收斂了沉痛的神色,她又看了看那似乎很尋常的植物幾眼,卻什沒發(fā)覺在哪兒見過這東西。

  不過,她沒見過,卻不代表向來心思細(xì)膩的秋葵會視覺出錯。

  寧簌抬手撐著下頜道:“那你好好想想,這草既然是從北垣城那邊傳入京中的,那必然不會是生在尋常的地方。”

  說著,寧簌站起身來,她將緊扣的窗柩輕支,立在這二層,從她的角度望下去,能清楚地瞧見底下被喚出來、排排羅列的一眾繡娘和奴仆。

  寧簌一一從他們的面容上掠過,她這才發(fā)覺,那些奴仆面上大多都是忐忑不安的神色,反觀繡娘們倒顯自在,三五抱團(tuán)地竊竊私語著什么。

  粗粗一看,倒是沒什么不妥的。

  奴仆們大多為男子,不如女子那般有話可聊,他們的地位又比繡娘低了一截,遇了事兒自然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姑娘,您可是看出什么來了?”

  見她在窗邊觀望了良久,秋葵不禁過來瞧了一眼,寧簌卻轉(zhuǎn)身坐回了案邊,她吩咐秋葵:“去把崔管事喚前來罷,我還有一些事要問問他?!?p>  突然想起來,比起那些搬運(yùn)布匹、做些雜役之事的奴仆來說,懂得錦緞門道、了解庫房安置熏香苗草時(shí)間的繡娘,是不是更有可能是真兇?

  崔管事很快便回來了,寧簌問他:“如今莊子里頭的繡娘,可都是同一時(shí)間段選進(jìn)來的?”

  聽她這問話,崔管事便知她可能是起疑那些繡娘了,他忙把記錄繡娘入莊子時(shí)間的冊本翻了出來,給寧簌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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