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宴這才看清楚,冷霍很高,七尺男兒,絕對沒錯!
就是太瘦了,他臉上顴骨高聳,脖子下方,兩側(cè)的鎖骨也清晰可見,甚至,她恍惚看到了他的肋骨,寬大的衣袍套在他身上,就像是一具骷髏架子上套了一件衣裳,隨著他的動作晃動,一陣陣?yán)錃鈴乃砩弦u來,一個小廝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
冷夫人黑著臉:“吳媽,你去扶著少爺,小心點!”
冷霍不說話,起身后,雙眼緊緊盯著墻壁上的匕首,走出兩步后,他才聲音嘶?。骸拔胰〗o你吧!”
符宴挑了挑眉,趁冷霍去拿匕首的時候,她又在屋里轉(zhuǎn)了起來,屋里沒什么特別的地方,她便走出門去,在院子里轉(zhuǎn)了兩圈,進(jìn)來后,她神情怪異:“古人云,屋前不栽桑、屋后不種槐,你們后院那棵大槐樹,少說也有幾百年樹齡了吧?”
冷老爺一聽符宴這么說,他臉色有些奇怪,急忙說道:“是的是的,只是我們家霍兒出生后,身體不好,找了高僧算命,說他和這株槐樹有緣,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活到今天……”
符宴望著冷老爺?shù)哪槪傆X得有些奇怪,可到底哪里奇怪,她也說不出來,挑了挑眉,還有這種說法?
對佛家的因緣一說,符宴是敬畏的,所以,她沒有繼續(xù)追問,她先前在冷霍的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院子里被人弄了一個符陣,正是因為這樣,她才奇怪,符陣,那可是專門修行符門的人才會布下的。
可這個大陸根本靈氣,要不然,她堂堂大乘期,何必伏低做小,一個符家就把她搞得焦頭爛額?
冷霍取下匕首,身子已經(jīng)搖搖欲墜,要不是身邊兩人攙扶著,早已倒下去了。
冷夫人急忙讓下人將冷霍扶到床上,符宴上前拿過冷霍手上的匕首,剛一入手,她立馬丟了出去。
冷霍大怒:“你干什么?”
符宴沒有去觸碰匕首,而是蹲下來,從懷里拿了一塊手絹,小心翼翼拔了出來,這是一把吹毛斷發(fā)的神兵利器,可正是因為這玩意兒,差點讓她著了道!
哪怕是用手絹包裹著,那鉆心仿佛長了眼睛,順著她的手往身體里鉆,如今的符宴可不是符門的掌教,這具身體因為從小沒得到良好的營養(yǎng),這煞氣會傷害她的身體,她這才急忙丟掉。
“不要著急!”符宴緩緩站起身來,哪怕她沒有開天眼,光是這沖天的煞氣,她就知道這玩意兒是從什么地方出來的,“冷少爺,這玩意兒來歷可不簡單,埋在地下那么多年,還這么光亮,看來,為了對付你,有人可是煞費苦心!”
埋在地下那么多年!
冷霍聽懂了,冷老爺和冷夫人一臉驚駭,冷夫人嘴唇哆嗦,先前她還以為這東西富貴,可眼下,她只覺得害怕,她哆嗦嘴唇:“大師,你是說……”
符宴:“這東西應(yīng)該是某位王公大臣的陪葬品,在地下待了起碼好幾百年,如此濃郁的煞氣,哪怕是個正常人,長期與這東西處在一起,也會生病的!更不要說他一個病人,曾經(jīng)伺候他的下人,是不是要不了多久就會換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