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與這些東西打交道的符宴,一道平安符放在了孩子的胸前,那黑氣似乎消退了許多,但是,還有少許盤踞在孩子的眉心。
劉道長從婦人懷中接過孩子,他盯著孩子看了一會兒,這才抬起頭看向符宴:“怎么樣了?”
符宴伸手將孩子抱過來:“一道符還不夠,我能去孩子住的地方或者玩的地方看看嗎?”
劉道長親自帶著符宴去了孩子們睡覺的地方,就在廟后面,一塊一塊的木板拼接起來的大床,上面的棉被被人整整齊齊疊放好,棉被雖然有點破,但是,也能保暖了。
這里沒什么異樣,符宴又去了孩子們玩耍的地方。
當她看到廟后被人用木棍挑起來的人骨時,當場臉色就不好看。
八神廟建在山上,廟后,有三三兩兩孤墳,這些孤墳年代久遠,早已沒了后代祭祀,加上滄海桑田,本來埋在地下的腐爛的棺槨就裸露了出來,這些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就用棍子將還沒腐爛的人骨挑了出來。
一個顱骨,一個盆骨就在符宴眼前。
劉道長當即念了一聲,婦人也喊了一聲:“哎喲,造孽喲!”
隨后,劉道長就要去撿骨頭,被符宴叫住了:“道長,已經纏上了孩子,撿起來再埋下去,他們也不見得會饒了這些小東西,還是我來吧!”
這些尸骨魂魄早已投胎轉世去了,留下來的,只是一些怨氣。
怨氣和煞氣不同,煞氣太沖,不服管教,最好是以暴制暴,但是怨氣,卻需要化解。
婦人咽了一口唾沫,眼前這個小姑娘還梳著閨閣女子的發(fā)髻,面生,如此年輕,竟然懂得這些。
劉道長問了一嘴:“小姑娘,你,你打算怎么做?”
符宴沖劉道長笑了笑:“不過是些怨氣,容易解決!”
一點點怨氣而已,對符宴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這里是道觀,杏黃紙、朱砂等都有,她當場畫了一張符,再讓另外幾個孩子將人骨撿回去,重新埋上后,將符紙點燃,并讓孩子們磕了頭。
剛做完這一切,符宴就感覺身子一暖,她頓時臉上一喜。
劉道長十分關心孩子們,一個勁詢問符宴,剩下幾個小孩子有沒有事,在確認孩子們沒事后,他才松了一口氣,連連感謝符宴。
符宴真心實意在廟上幫兩個大嬸兒干了活,直到太陽下了山,才從八神廟回去。
一路上,符宴步履輕快,她本以為自己在這里一輩子無法修行,可是,劉道長給了她希望,她給人看風水、看相、畫符并不是只能掙錢,她還能掙功德,有了功德,她終于能感受到那稀薄的靈氣了,有了靈氣,她的化煞符有希望了。
符宴剛回到村里,就被何花的婆婆鄧氏給攔下了,她惡狠狠望著何花,叉著腰:“好你個符宴,我以為你是個好的,之前我還替你跟你奶奶說好話,沒想到,你居然來挑撥我們家的關系!我問你,你到底跟我兒媳婦說什么了?什么叫做我害了元元?你今天最好跟我說清楚,你要是說不清楚,今天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