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一向沖動暴躁的樊氏居然悄無聲息站在了屋檐下。
符書猛地回頭看見了樊氏,他眼里閃過一抹驚慌,急忙揚了揚手上的布匹,飛快朝她走了去:“奶,你怎么出來了?你看,我給你買什么東西了?”
樊氏看到符書手上的布,并沒有想象中的開心,而是盯著符書的眼睛:“你們要去鎮(zhèn)上了?店鋪租下來了?”
樊氏暗暗在心里盤算,先前的四十多兩銀子,后來,她又從老二家拿走了二十兩銀子,老大和老三家,一家十兩銀子,五十多兩銀子,怎么不夠租門面了?
符書干笑一聲:“奶,什么啊,你看看,這個顏色是我特意挑的,你喜歡嗎?”
徐氏和符方強急忙走過來,徐氏扯出一段布來在樊氏脖子處比量:“哎呀,還真是,娘,這個顏色襯得你更加年輕了呢!我瞧著就不錯,正好冬天了,娘,你好好做一身冬衣!”
符方強也在一邊轉移樊氏注意力:“娘,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家符宴可出息了,今天冷員外送了她縣城御坊齋的點心,我跟你說,這點心啊,貴著呢,而且,你有銀子也不一定能買得到!宴兒,還站著干什么?去拿出來給你奶奶嘗嘗!”
符香咽了咽口水,下意識提腳就朝符宴踹了一腳過來。
符宴往旁邊挪了一小步,符香的腳踹空,幸好抓住徐氏,差點就因為身體失去平衡而摔倒!
“符宴,你有好東西怎么也不拿出來?就知道吃獨食,奶奶可是長輩,你扣扣搜搜做什么?上不得臺面的東西,這么多年了,一直改不了!”
符宴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你說誰上不得臺面?”
符香指著符宴的鼻子,徐氏和符方強見樊氏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也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絲毫沒有要阻止自己女兒的衣裳。
符香饞嘴,有吃的,可符宴卻不拿出來,她指著符宴的鼻子:“說你!”說完符宴,她扭頭就跟樊氏告狀:“奶,你看她,有好吃的,也不知道孝敬孝敬你,沒有良心!”
“我沒有良心?”符宴看了樊氏一眼,她笑著說道:“奶,你還不知道吧,我大伯他們家就要搬去鎮(zhèn)上了!他們這幾天就是在鎮(zhèn)上找地方,大伯他們家發(fā)財了,要去鎮(zhèn)上做生意了,要我說,你們反正也不種地了,不如就跟大伯他們?nèi)ユ?zhèn)上享享清福去!”
符書大怒:“你胡說!”說罷,他就舉起手來!
符宴只淡淡的看了符書一眼,符書的手就停在半空中,久久都沒未落下。
樊氏急了,一把拉住符方強:“我說你這幾天干什么去了!對了,那么多銀子,門面選好了沒有?找人看日子了沒有?”
符方強剛想否認,徐氏就瞪了他一眼,徐氏拉著樊氏的手:“娘,哪有那么快?當年我弟弟去鎮(zhèn)上做生意,前前后后差不多半年的時間才辦妥!一開始去的時候,因為沒有人光顧,前面幾個月,差點虧得我娘跳河!”
符方強及時附和:“是呢是呢,娘,沒有那么快!”
符宴:“大伯,我看你印堂發(fā)亮,一看就是財運極好,放心,你們家的店鋪一開張,肯定客似云來!到時候,你一定要帶爺奶去享享福?。α舜蟛?,那地,我看你們也不操心,不如就給我們家種吧!等我爹回來,我讓我爹給你算算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