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好一個(gè)賊喊捉賊
雖然早料到劉翠芬的妥協(xié)可能只是虛以委蛇,但一大早便敢鬧到全府皆知,沈硯清還是不禁佩服了下她的勇氣。
“聽斬風(fēng)說,王爺找我有要事相商,不知......是什么重要的事啊,連飯不都不讓人吃一口?”
不同于前一日火場救人后的滿面狼狽,今日的她,雖一樣未施脂粉,但通身的清爽利落,還是從進(jìn)門起,就將周遭的風(fēng)華都籠聚在了身上。
只是她越漫不經(jīng)心,落在蕭承眼底,就越是讓人怒火叢生。
“啪!”
一把拍到桌子幾乎要裂了縫,蕭承騰地一下起了身,“沈硯清,你還真是好生無恥!本王與你相商要事?商什么?商你如何殺人放火?還是商你如何作威作福?”
似是虎嘯山林,廳堂內(nèi)立馬沒了旁的聲音。就連屋外,似乎都風(fēng)停云頓了。
但被斥責(zé)的某人,卻仿佛聾了一般,依舊滿臉風(fēng)輕云淡。
“王爺好大的火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昨晚那廚房失火,您也被困里邊了呢!”
輕聲譏諷完,她收回落在劉翠芬身上的視線,冷了聲音,“不過,您這動不動就喜歡給人亂扣帽子的習(xí)慣,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殺人放火?我殺了誰?又燒了哪兒???”
沈硯清的聲音,好似是質(zhì)地上好的古琴。這么慢條斯理說話時(shí),字正腔圓卻又掩不了其中的冷冷鋒芒。
蕭承驀地,就想起了前一晚冤了她的事。語氣,不覺間便添了一絲猶豫,“照你這么說,還是又有人冤......”
“阿承,”不知是不是察覺了他態(tài)度的變化,元知意出口的話正好打斷了他,“鄭嬤嬤不是說,證據(jù)只是查到有人拷打了這位管事,并不能確定就是沈小姐做的嗎?所以你怎么能只憑這未知的猜測,便與沈小姐惡語相向呢?”
字里行間,無一不公允。但卻又無一,不是在提醒著蕭承:這事兒,其實(shí)已經(jīng)鐵板釘釘了。
果然,她話音剛落,蕭承那份本就不堅(jiān)定的猶豫,倏地就更煙消云散了。
“知意你這般純良,怎么可能理解這等蛇蝎婦人的所作所為呢?若不是她,劉管事為何不喊旁人的名字,卻單單對她避如水火?”
元知意卻好似仍不相信,“好,就算阿承你的推測是對的,沈小姐為了給丫鬟討公道,的確可能會對懷疑之人做些沖動之事???.....
此事不是只與廚房失火有關(guān)嗎?那劉管事為何......還要口口聲聲說毒死了誰呢?”
自她開口,沈硯清就知道,她絕對另有目的。
卻不想,她的胃口,竟然會這般大。
濫用私刑、逼迫下人承認(rèn)莫須有的罪名還不夠,居然連被推落水、嫣紅服毒的事,都想栽贓成是她自導(dǎo)自演的把戲?
“好一個(gè)賊喊捉賊!沈硯清,本王還真是低估了你!”
話,都是說給信的人聽的。
果不其然,她這貌似“天真”的疑問剛落下不久,蕭承就上了鉤。
“有心之人推你落水?栽贓自盡的罪名污蔑于你?怪不得那么輕而易舉,你就自證了清白!原來......
呵!沈硯清,你還真是好手段!
所以今天這一出,又是什么?是罪該萬死的管事不該撞破了你的秘密,然后被鎖定為替罪羔羊?還是從一開始,她就不該成為這倒霉的廚房管事?”
“砰”地一把捏碎了手邊的茶杯,他握著滿手碎渣子逼近沈硯清,“這幾日,是不是做夢都要笑出聲了?把本王玩弄于鼓掌之中,很得意吧?”
“忽”地伸手,他一把鉗住了沈硯清的脖頸。
霎時(shí),那細(xì)碎的鋒芒便扎進(jìn)了皮肉,刺出了道道血痕。
“但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你設(shè)計(jì)這一切的時(shí)候,可曾也想到了會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