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孤要?dú)⒛?,犯不著偷偷摸?/h1>
也難怪大王如此鐘愛于她,才華與美貌并存的女人,誰又不愛?
她和央雪,就是窮極一生也難望其項背。
這個將她們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的大姐姐,她們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啊。
央雨嘟囔了半天,屏風(fēng)里的人也未理她一眼。
央雨只覺無趣,她尷尬的低著頭,玩弄著衣服上的流蘇,“大姐姐,這世上那么多女子,大王從來都不多看一眼,可這次……蘇南錦那個賤人弄臟了您送給大王的牡丹衣,大王沒當(dāng)場殺了她就算了,還給了她五天機(jī)會?!?p> “那天在沈王靈堂,您是沒瞧見,蘇南錦不止膽大包天的摸了大王的手,還嬌嬌弱弱的跌入大王的懷里……”
“那手段,簡直和當(dāng)初她勾引沈王如出一轍?!?p> “可惜沈王,年紀(jì)輕輕卻是被雷劈死了……更可憐雪姐姐新婚就送了命……”
她長嘆一口氣,又捏緊了拳頭,“無論如何,蘇南錦那個賤人就該死!千刀萬剮都不足為過!”
她咬牙切齒,流蘇都被扯的變了形。
終于,聽得屏風(fēng)里有了點動靜。
那雪白的玉足輕動,水晶做的簾子微微一掀,入眼便是那讓人震驚的美貌。
央雨抬起頭,嘴里的話都像是被凍住了。
跟前的人,不施粉黛,也美的那般妖冶艷麗。
好似上蒼造人的時候,特意在她身上花了數(shù)不盡的時間來精雕細(xì)刻。
而她們頂多算是老天造人的時候甩出來的泥點子而已。
她滿頭青絲隨意的披散著,只有一朵大白牡丹做修飾,明明那么樸素,卻又說不出的華美。
“大姐姐?!?p> 央雨立即跪了端正,恭恭敬敬的叫了她一聲。
央馥熹眉眼微低,瞥了她一眼,櫻唇微動,“你叫本宮什么?”
央雨心中一抖,立即改口道,“貴妃娘娘?!?p> 她雙頰緋紅,是身份地位差別帶來的羞恥。
“嫡庶有別,君臣有矩,沒有下次再犯的機(jī)會,懂了?”
她始終只是睥著她,高高在上的好似與央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央雨本該惱怒的,可看見她的時候,便不由得覺得,大姐姐說什么都是對的。
誰叫她又美又厲害……她這個央家庶出的女兒,哪里有資格逆她的意。
“是,貴妃娘娘,臣女記住了。”驕傲如央雨,此刻也低下頭去,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沖她行了個大禮。
央馥熹沒有多看她,赤著足徑直從央雨身邊走過。
身后的宮女們立即跟了上去。
她們攜來藕粉色的華裙,央馥熹卻是搖了搖手,“見一個將死之人,還需本宮特意打扮嗎?”
央馥熹話落,領(lǐng)頭的女官立即跪到跟前回話,“娘娘,外面涼,昨兒陛下新送來了一件狐毛氅,您若穿了,陛下定然是極開心的。”
央馥熹長睫微垂,只冷冷的道了一個字,“可?!?p> “今兒早,蘇家那邊想買通內(nèi)官,讓蘇南錦那廝替娘娘洗腳,求得娘娘原諒。”女官一邊替她穿狐毛氅,一邊小聲在央馥熹耳邊說道,“那內(nèi)官奴婢已經(jīng)處理了,在娘娘身邊,還能為金錢所動的狗,留著也是禍患?!?p> 央馥熹沒什么表情,“本宮不喜血和死人,扔遠(yuǎn)點?!?p> 女官道,“奴婢辦事,娘娘放心?!?p> 央雨還跪在地上,心頭忍不住有些發(fā)毛。
以往她也偶爾來這熹粹宮的,那個時候大姐姐也沒這么冷啊……
怎的,一段時間未見,她也好似變了。
央雨原本還想將在黑風(fēng)山所遇之事跟她說說的,現(xiàn)下這種情況,她也不敢開口了。
不管怎樣,先將蘇南錦那賤人的事搞完了再說。
王都出現(xiàn)了個符咒大師,這是大事,怎么著也是要告訴大姐姐的。
……
早晨時還有陽光,到了天色大亮?xí)r,那光卻是被厚厚的云層完全遮掩了。
起了風(fēng),吹的王宮里的樹沙沙作響。
冷風(fēng)從脖子里往里灌,刺人。
南錦掀開一角轎簾,看著諾大無比的王宮。
青磚綠瓦,亭臺閣謝,山水花鳥,宮殿幢幢,氣派非凡。
比起亮瞎眼的沈王府,這王宮倒是莊重的多。
侍衛(wèi)們抬著轎子,七拐八繞了大半個時辰,終于才在一處宮殿前停了下來。
不太起眼的一處宮殿。
涼颼颼的,大門敞開,里面是襲人的冷風(fēng),合著一股子腐朽之味。
“蘇側(cè)妃,請?!蓖糁褂H自替她打了轎簾。
南錦身上傷勢還未好,半步踏出轎子,她頓時覺得腳下一涼,一股子說不清的寒意從腳底板往身體里躥。
“公公,這是作甚?殺人滅口?”
南錦一把抓住汪止的衣袖,“總要讓我死個明白?”
汪止下意識就往回扯自己的衣袖,“蘇側(cè)妃……您……”
話沒說完,就聽得里面?zhèn)鱽砟腥说统恋穆曇簦肮乱獨(dú)⒛?,犯不著偷偷摸摸?!?p> 南錦眉頭微蹙,她的目光迅速掃向?qū)m殿里。
“蘇南錦,你過來?!?p> 那聲音,是姬懷南的。
南錦幾乎是拎著汪止進(jìn)去的。
汪止可憐巴巴的縮成一團(tuán),覺得自己好像個隨時會被扔出去墊腳石。
宮殿里漆黑一片,在南錦進(jìn)去的時候,才亮起了一盞微燭。
那尊貴的大王,便坐在案幾邊,案幾上散落著一堆竹簡。
屋里有酒氣,很重。
“蘇南錦?!彼兴拿?,沒有半分溫度。
南錦站在大門處,在第一時間將里面的情況盡收眼底。
“孤王讓汪止帶你過來,是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
南錦,“嗯?”
姬懷南手指間擒著一盞酒杯,酒杯微傾,從里面流淌出血紅色的瓊漿。
他抬頭,看著少女微冷的容顏,“殿卿,到底是誰。”
南錦,“……”
這貨執(zhí)著于殿卿作甚?咋的,還想啃殿卿兩口???
那可是她的殿卿好嗎!
南錦揉了揉太陽穴,“大王,這人跟你有仇?”
姬懷南怔了一下,忽然有些想笑,僅僅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人,卻是他心頭深深的一根刺。
拔不掉,抽不出。
“是孤王在問你。”
他聲音冷了幾分。
南錦則直勾勾的盯著他,幾日不見,他的氣色越發(fā)的不好了,嗯,肩上那只小可愛,可壯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