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好家伙,骨灰揚了!
央雨心里很不爽,袖下粉拳緊握,還想再爭辯幾句,卻聽得人群里一聲冷咳。
一扭頭就瞧見央府大夫人正滿臉陰沉的瞪著她,只一眼,央雨便乖乖閉了嘴,退到一邊去了。
南錦將這一幕暗暗看在了眼里。
喲,這地方的小可愛還真不少!除了小可愛,還有老可愛。
以她多次渡劫的經(jīng)驗,之后大概率會有不少可愛來找麻煩的,肉體凡胎的她,必須盡快在此地立足才行。
她的目光不由得又將這靈堂瞥了一眼,這人都死成渣了,靈堂卻花哨的很。
用金碧輝煌來形容也不為過了。
就連地面的磚,都是白玉,隨便摳一匹下來,也夠普通人家吃一輩子了。
沈王常年征戰(zhàn)他國,私底下繳獲的財寶可說是不計其數(shù)。
說白了,這撈比有錢!巨有錢!
錢是個好東西,南錦喜歡。
回頭再看看姬懷南……他身上的陽氣還在被那陰間玩意兒繼續(xù)蠶食,南錦倒是不急了。
她在想:等你吃飽喝足養(yǎng)的肥胖胖,老子就找個機會把你燉了!
也省去她費腦子在這東歧國大王身上下功夫了。
而現(xiàn)在,她需要的是,成為沈王府的主人。
你看……殿卿的雷特意留下了這處堪比皇宮的王府,那還不是留給她的嗎?
靈堂里已是好一陣靜謐,風吹的蠟燭東搖西晃的,眾人都看向屏風處,在想,他們尊貴的大王會如何處置詐尸的蘇南錦。
“大王,那這位……”小太監(jiān)撿起了他的拂塵,小心翼翼的問著姬懷南。
姬懷南靠在軟榻上,臉上依舊沒有血色,他正拿著干凈的帕子擦手,南錦碰過的每一個地方,都被他仔仔細細的擦了又擦。
末了,他才用余光掃了南錦一眼,“蘇側(cè)妃死而復生,是她的造化?!?p> “今日之事,孤王念在你是沈王遺孀的份上,放過你?!?p> 南錦,“大王真是個好人,王爺九泉之下,定然會感謝大王的恩德?!?p> 說罷,她還甩了甩手中的破布絹,擠出兩滴鱷魚眼淚。
小模樣真是楚楚可憐極了。
一時間,央雨都覺得自己頭上的小白花都沒她白了……該死的,蘇南錦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能裝了?
其余人則覺得自己是出現(xiàn)了幻聽。
蘇南錦可是弄臟了貴妃娘娘畫的牡丹??!以大王對貴妃的寵愛程度,竟這般輕易的放過她?
真是活見鬼了哦!
“然,你弄臟了孤王的衣裳?!币黄澎o中,姬懷南繼續(xù)說道,“這衣裳,孤王最是鐘愛,孤王給你五天時間,將衣裳洗干凈原封不動的還回來?!?p>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若是有一丁點與原樣不同,孤王必有大懲。”
南錦瞥了一眼衣裳上血染的牡丹,即便是尋常的衣裳,染上血跡都很難洗。
更何況這玩意兒還是天蠶銀絲繡的,巨貴還不結(jié)實,稍微用力就會斷。
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果然大王還是那個大王。
這還不是給了她一條死路嘛,只不過緩了五天而已。
那衣裳根本不可能原封不動洗干凈的。
南錦瞇了瞇眼,眼底藏著刀子,只落下一句,“大王也別忘了,方才是你主動把我拉進懷里的?!?p> 姬懷南怔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她還有膽子頂嘴。
對南錦來說,但凡她還有從亂葬崗‘重生’時的力量,那就不止是頂嘴,而是看不順眼全剁了。
管你是王爺還是大王,在她眼中連屁都不是!
姬懷南看著她,不知怎么的,蒼白的唇角竟是忽的上揚起了淺淺的幅度。
他說,“這是命令,不得違抗?!?p> 南錦也懶得跟他廢話,目光落在他結(jié)實的胸肌上,全然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小寡婦只能從命……我們,五日后見?!?p> 不知怎么的,她那話落在眾人耳中,總覺得莫名不正經(jīng)。
尤其是當她用那一雙狐貍眼毫不避諱的盯著姬懷南時,長長的睫毛輕顫著,上面還掛著淚珠,好似晨露沾染在青草尖上,即將垂落而下,竟是莫名的撩人。
一身臟破,半張臉染著血跡,還平添了幾分破碎美。
便是姬懷南都多看了一眼。
蘇南錦雖說是比不上馥熹,但放在人群里也足夠惹眼。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姬懷南心中頓時一沉,更是生出一股子惱意。
該死,他怎么會拿這個女人跟馥熹比?
馥熹……在這世上無人能及!
想及此,他又站起身來,長發(fā)傾動,眼角微挑,路過南錦的時候,以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五天后,孤王等你?!?p> 到時候,他必然有辦法,從她嘴里得知,殿卿……到底是誰!
那個馥熹在夢中也會叫的名字,像一根刺似的,深深的扎在他的心頭。
拔不出,放不下,日日夜夜都是折磨。
南錦但笑不語。
心中想:大傻逼!
這想法一出,不知怎的頓時心口一疼,一口老血毫無預兆的噴涌而出,直飆了姬懷南滿臉都是。
南錦:草泥馬!腹誹都不行?管的真他娘寬!
嗯,執(zhí)念反噬再次獎勵她吐血半斤。
直把東歧國大王的白衣都染成了紅衣!
小太監(jiān)嚇得趕緊去幫大王擦臉,他發(fā)誓,在王宮這些年,從來沒見過大王的臉,竟有比鍋底還黑的時候!
更沒見過,靈堂里雞飛狗跳的情景。
連沈王的骨灰罐子……都在這混亂中被打爛了。
風一吹,好家伙,骨灰揚了!
……
聽說,沈王下葬那天,沈王府熱了個大鬧。
那詐尸的蘇側(cè)妃,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東歧國的人,如今拉屎的功夫,都要問一句,“那蘇側(cè)妃,咋樣了?”
“呵呵,離入土不遠了!”
“大王發(fā)話了,五天之內(nèi)不能原物奉還牡丹白衣,要她腦袋。”
“這么狠?聽說那衣裳都被染成血衣了,那還能有救?”
“要不咋說她離嗝屁不遠了呢?”
……
與此同時,王都城外,黑風山。
南錦正叼著根草看夕陽,晚風拂面,吹得她發(fā)絲飛揚。
一身紅衣,一根發(fā)帶,高高扎起的馬尾,入鬢的眉梢,襯的她宛若沙場的少年女將。
哪里靈堂那日半點楚楚可憐的模樣。
“小祖宗,今天第四天了,還有機會嗎?”
龍霸天從她的眉心中化了出來,乖乖坐在她的肩膀上,一臉曰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