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父親刻板的印象,不斷被別人口中所描述的形象而顛覆。
天師府!
我在心里不斷重復(fù)這三個字。
它更是象征神靈存在的地方,這早已扎根在每個人的心中。
我翻開手機看了一眼日歷,距離陰歷十五還有一個星期。
接著,我問鬼姥姥,從古到今,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往,我不相信天下玄門中人無緣無故來到盛京府,他們就是想封印十里坡中的神仙。
結(jié)果鬼姥姥告訴我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消息,他問我,修行者一輩子究竟是為了什么?我回答她,當(dāng)然是仙道貴生,打破桎梏,粉碎虛空,達到不死不滅,可以逍遙天地之間。
她點點頭,然后回房間不再理我。
我后來也想明白了,老百姓忙忙碌碌,追逐的是金錢地位。修行者忙忙碌碌,追求的是神仙境界。
以前全真派有位大佬親口說過,他在秦嶺見過神仙,只是自己福報不夠,沒能得神仙點化。
而十里坡像是一塊肉,已經(jīng)把所有修行者都吸引過來。
不管怎么樣,對我而言,老爹的死因不得不查。
我后來給慕容軒打了個電話,問起秋香的死因。
慕容軒說他已經(jīng)報案了,還問我明天要不要參加葬禮。
雖說懷疑過慕容軒害我,可我與秋香畢竟相識一場,結(jié)果剛分別她就出事兒了,心里怎么著都有點不得勁兒。
第二天,我去參加秋香的遺體告別,那天除了慕容家的幾位直系親屬外,沒有一位外人。
秋香安靜躺在透明的水晶棺材里,雙手交叉置于腹部,入殮師的技術(shù)真的很不錯,讓她看起來沒有一點死人的陰森,乍看之下,好似睡著一般。
在司儀念誦一系列的追悼詞過后,我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不知道是不是貴族之間的親情淡薄冷血,還是他們本來就沒有多少感情,慕容家族到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流眼淚的。
目送秋香被推進煉人爐,人生無常,僅僅只是一天的時間,原本一位漂亮的女人,竟然化成一堆骨頭。
我問慕容軒,兇手有沒有消息?
他搖搖頭,告訴我警察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但只能認定是自殺,因為現(xiàn)場沒有第三者,然而法醫(yī)鑒定秋香是在行駛過程中被活活勒死,她總不能一邊開車一邊勒死自己。
這個簡單的道理我也懂,莫非秋香有仇人?可殺人總得有個殺人動機,怎么可能死得不明不白。
參加完秋香的葬禮,我和慕容軒聊起十里坡的那片土地,現(xiàn)在搞得怎么樣了?
慕容軒臉色稍顯尷尬,又說正想和我提這件事,不知道什么原因,十里坡三年前就已經(jīng)被人買下了,他聯(lián)系好長時間買方,想商議以高價回購,結(jié)果對方根本不搭理他。
這我倒是意外了,沒想到早有人在我之前就已經(jīng)盯上那里。
我又問他,那個買主叫什么?
慕容軒思索道:“我問過朋友,他說那個買家好像叫司徒..司徒什么,我有點記不清了?!?p> “司徒北堂?”
“對對,這個名字很有特點,剛才一下子沒想起來。”慕容軒眉頭微皺,又說:“張大師放心,我會想辦法找到那個司徒北堂?!?p> 我搖搖頭,告訴他不必了,慕容軒還以為我在生氣,想要解釋,我說算了,給我準(zhǔn)備同等價值的黃金也可以。
這個要求對于他們這種富豪來說,并不算什么,慕容軒也沒有拒絕。
其實和他們這種人打交道,我不能什么都不要,如果表現(xiàn)得太過高深莫測,會讓對方劍走偏鋒,畢竟我只是肉體凡胎,真要是一梭子子彈打下來,高低得閉上眼去見祖師爺。
因為后續(xù)還有一些法事超度,安葬的流程,原本他想派人送我,我覺得也別麻煩了,于是孤身一個人離開殯儀館。
本打算去博物館找司徒北堂。
由于所處位置比較偏僻,打車甭提多費勁了。
等了足足四十分鐘,總算攔到一輛出租車。
司機是一位三十歲出頭的男子,一邊播放著嗨曲,一邊搖頭晃腦猛踩油門,那車速快得,比起藤原豆腐坊都不逞多讓。
而且他還時不時在后視鏡看我,瞇著小眼睛,賊溜溜的,讓人很不舒服。
可咱也不是白給的,以為他想要圖謀不軌。
我當(dāng)即捅咕一下對方,說:“你瞅啥?”
司機趕緊解釋:“大哥,我真沒瞅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p> “好好開車,注意力集中點,別東張西望!”
“是是,大哥你說得對。”
司機又一次道歉。
在我們這塊兒,一般“你瞅啥”就是預(yù)警信號,但凡他回一句“瞅你咋地”,免不了一番惡戰(zhàn)。
經(jīng)過我這么一問,司機開車穩(wěn)當(dāng)了許多。
等著我們到了博物館,我付錢下車的時候,他這才笑著說:“真羨慕你兄弟,女朋友長得那么漂亮?!?p> “什么女朋友?”
我當(dāng)時就懵逼了。
結(jié)果司機向我飛個眼,一腳油門竄出去,再想問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他娘的,我這特么又撞鬼了?
想我堂堂大掌柜,怎么接二連三招上女鬼?
我有預(yù)感,跟著我的女鬼就是秋香。
那位司機能看見鬼,說明他最近運氣極差無比,甚至有生命危險。
回想他開車東張西望,油門踩到底的性格,如果持續(xù)下去,不出事才怪。
今天我提醒了他,明天如果他能有所醒悟,或許還會有一條生路。
我自言自語道:“秋香啊,你為什么跟著我?是有冤屈嗎?算了,等一會兒跟我回家,咱倆見見鬼姥姥,她應(yīng)該有辦法與你交流。”
一邊說著我走到門衛(wèi),被保安大叔攔下,他問我干什么的?我說你們司徒北堂院長。
門衛(wèi)說老院長已經(jīng)辭職了,他也好長時間沒見過了。
我特驚訝,然后又問他林鳳嬌在嗎?
保安又說:“林鳳嬌也辭職了,我們博物館工作區(qū)域不準(zhǔn)外人進入,如果你找不到熟人,還是回去吧?!?p> 怎么兩個人都辭職了?林鳳嬌我倒是能理解,自從上次事情過后,林鳳嬌對我的態(tài)度有些改變,以她的家庭條件,辭職倒也沒什么。
至于司徒北堂那個老逼燈,上次讓我?guī)退`小僵尸,然后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無影無蹤。
這個老家伙到底是誰?
他又有什么目的?
我給林鳳嬌打了個電話,提示我卻是關(guān)機。
搞得我現(xiàn)在非常被動且無奈。
我尋思著先打車回家吧,繼續(xù)留下來,無非只是在火車站等一艘船。
結(jié)果,就在我打車的時候,馬路對面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穿著與秋香一模一樣的衣服,身材背影都是完全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