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買不起
何招娣假裝氣的不行:“那有啥法子,糖廠都是許湉湉說了算,她根本不聽我解釋,但她說,我要是學字學得好,可以讓我去別的崗位?!?p> 她說完,心跳如鼓,一直在觀察這兩個人的反應(yīng)。
成老婆子大失所望,她掩飾的很不到位。
成發(fā)比她要強點,但眼中仍閃過失望:“去別的地方賺錢是不是就少了?她這是故意穩(wěn)住你,你要是鬧起來,明年村里人誰還給她干呢?”
何招娣驚慌地拉著成發(fā)的胳膊:“當家的,那咋整?。∥叶即饝?yīng)她了!”
成發(fā)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你先別急,等下雪了再說?!?p> 沒想到那藥那么好使,一次就成功了。
還以為要到下雪之后,那時候天冷路封,村里人都滿村子亂晃悠,最是八卦不過,一點點小事都能被人詬病好多天,才是最好的時機。
為了保險,那個藥還是要給何招娣用。
何招娣訥訥道:“那我還去學字不?”
成發(fā)不想打草驚蛇:“去!干啥不去!咱又不虧心!”
何招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背著人偷偷掐了大腿好幾下,才點頭道:“成,我屋里躺會兒,飯做好叫我?!?p> 她在回來的路上,還奢望這只是成老婆子的一家之言。
可如今,成發(fā)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說明一切。
她曾經(jīng)與這個男人有多你儂我儂,如今就有多恨他。
恨不得直接生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控訴他違背曾經(jīng)會一直對她好的承諾。
何招娣深吸了好幾口氣,把怒意壓住。
她不能為了這么一個狗男人,破壞湉湉的計劃。
她要幫湉湉,揪出幕后真兇。
晚飯,成老婆子依舊熱情,她卻不咸不淡,感覺沒有胃口。
意料之中,成老婆子再次選擇了隱忍,甚至讓她自個兒去煮了碗面條,還臥了兩個雞蛋。
她美美地吃了一頓,借著去廚房的空隙,把吃剩的菜一樣裝了點進牛紙包中。
翌日,她把牛紙包交給許湉湉。
許湉湉沒去上課,而是約著白存洲一塊兒往縣里去。
年前,她的身體,投資商的身體都需要一個完整的檢查,該囤藥囤藥,該保養(yǎng)保養(yǎng)。
對于病人,冬天,顯然是最難熬的。
事實上,從深秋冷風呼嘯開始,許湉湉的身體就沒之前那么好了,但因為她換了更合適的藥,又一直有給自己做藥膳保養(yǎng),倒是不影響她工作。
可這次坐在牛車上,顯然不是那么回事。
許湉湉呼吸急促,胸口陣陣發(fā)悶,時不時就感覺喘不上氣。
一同前來的許四郎把被子往她身上掖:“小豬蓋好,上次去縣里怎么就不記得去瞧瞧病呢?冬天可是你最難熬的時候!”
原主的記憶里,一年四季都很難熬,許湉湉就理所應(yīng)當給忘了。
她有氣無力道:“找到個教書先生太高興了,一時忘記。”
白存洲掃她一眼,扔給她一個玉佩。
玉佩通體血紅,沒有任何花紋雜質(zhì),就像是一面被血染透的鏡子。
許湉湉不認識珠寶,但她也能看出來,這東西不便宜。
她捏住被子上的玉佩想還給白存洲。
可一入手,她卻愣了。
一般的玉石入手都會有清涼之意,好玉更是如此。
可這塊看著明顯不是凡物的玉佩,入手卻是難得的溫熱,熱氣似乎能從手心蔓延進身體,她原本悶著的胸口也沒那么難受了。
好東西!
絕對的好東西!
可暴力狂投資商突然送她這樣的好東西,她敢要嗎?
那必然,敢!
要歸要,錢不能少,她可不欠暴力狂人情。
“多少錢,我給你打欠條?!痹S湉湉握著暖玉。
能多捏一會兒就多捏一會兒,暴力狂陰晴不定,指不定下一秒就給搶走了!
白存洲嗤道:“千金不換?!?p> 暖玉難得,有價無市,這個價,也是天價。
就她憑著這小小的糖廠,一輩子也買不起。
更何況,他這塊,是暖玉中的極品。
許湉湉嘆了口氣:“那好吧,我捏會兒就還你。”
她就知道,這好東西絕對沒她的份。
本以為她已經(jīng)很有錢了。
唉,還是窮呀!
“你先拿著?!卑状嬷薇涞穆曇艄鼟读嘶饸?。
不識好歹的女人。
之前賣他天價藥膳的時候也沒見她臉皮這么薄。
許湉湉把暖意放在心口,隔著衣物,那種暖滋滋的感覺也讓她舒服超級多。
她美滋滋道:“我回去就還你。”
許四郎在一邊看著,暗自握拳。
他一定要進士及第,得到賞識,給小豬最好的一切。
姑娘家,就應(yīng)該富養(yǎng),可不能叫人簡簡單單就給哄去了。
他家小豬還小呢!
找贅婿還是等到二十歲之后再說!
幾人到了縣里,老大夫首先對兩個人的身體狀況都表示了肯定,在許湉湉表示不差錢后,他直接大手一揮,開了兩個月的藥,共二百兩。
白存洲照例沒給開藥,倒是許湉湉問了許多病癥相關(guān)的問題,在老大夫這里買了不少藥材。
辦完后,她才把何招娣包好的剩飯拿出來:“大夫,您給瞧瞧,這里頭不知道放了什么東西,我姐姐吃過后味覺就不靈了?!?p> 老大夫在她身上賺了大錢,笑瞇瞇接過,不嫌棄地捻了一點輕舔。
老大夫眉頭皺起:“這是伏山豆??!”
“沒什么用,就是你說的,讓人舌頭麻,吃多了就嘗不出味道來,別多吃,沒兩天就好了,沒大事。”
許湉湉心卻沒放下來,老大夫的表情告訴她,這絕對另有隱情。
“這東西咱們這兒沒有,好像是臨縣一個山上特有的東西,因為沒啥用,根本沒人買賣,你姐姐咋吃到的?”
許湉湉敷衍道:“她就是臨縣的,好幾年沒回家了,這回趁著落雪前回來看看?!?p> 老大夫也沒追問,倒是許湉湉問了臨縣那座山的具體方位。
這也沒啥不能說的,老大夫仔仔細細說了,才道:“沒大事,也沒啥毒性,不會有人用這個害人的,你還不如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個兒。你這病,天一冷,可難過了?!?p> 許湉湉沖老大夫道了謝,出門的時候突然福至心靈。
臨縣那座山下,有個糖廠!
可旋即,她眉頭就皺得更緊了。
她霸占了本縣約百分之七十的市場,本縣的糖廠還沒出手,怎么臨縣先派人來了?
許四郎見她面色不對,忙問她發(fā)生了何事。
一個是自家人,一個是投資商,沒啥不能說的。
他們在飯館叫了個包間,許湉湉就把成家的事還有對臨縣糖廠的猜測說了出來。
白存洲輕點桌面,淡淡道:“酥香齋?!?p> 許湉湉恍然。
本縣的糖廠畏懼酥香齋的勢力,一直在按兵不動,隔岸觀火。
而她因為去省城跑生意,間接搶了臨縣糖廠的生意。
且臨縣,沒有酥香齋。
“那他們這個圈,繞的可夠大的。”許湉湉開著玩笑,心情卻并不輕松。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先手,試試虛實而已。
如果他們連這一招都挺不住,那本地糖廠也很快會出手,許家村糖廠只會面臨倒閉。
而且,他們只是被動挺過這一招的話,依舊沒用,臨縣糖廠會另外出招,他們許家村糖廠的實力也會被本地糖廠摸清楚。
之后,就會是一次又一次的狂風驟雨,直到倒閉。
所以,這一仗是所有硬仗的開始。
不僅要打贏,還要……
贏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