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的傍晚,袁熙便已經(jīng)追上了大軍。
看到袁熙安然無恙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甄宓也是長長松了口氣,袁熙不在的這兩天,自己就像是沒了主心骨似的,要不是還有環(huán)夫人時刻陪在自己身邊,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過,想到先前的來人,甄宓還是有些頭痛,糾結(jié)道:“夫君未歸之時,曾有鄴城來的使者追上,說是娘對我十分思念,想讓我回鄴城去,我該如何是好?”
“別理他?!痹醺纱嗟?fù)u了搖頭,在甄宓與環(huán)夫人的伺候下脫下身上的鐵甲,冷笑道:“我回鄴城的時候,父親也跟我說過此事,被我一口回絕了。”
“拒絕,會不會太過生硬了?”甄宓有些擔(dān)心自己在袁家的口碑。
“怎么會?!痹跣χA苏Q劬Γ侏M道:“我跟爹說我都成親這么久了,還沒有一兒半女,現(xiàn)在又要把我夫婦分開,讓我什么時候才能抱上孩子?父親一聽也沒話說,自然就同意了。”
“你,你……”冷不丁聽到生孩子的事情,甄宓粉面頓時羞得通紅,偷偷地看了環(huán)夫人一眼,剛巧她也看了過來,甄宓的小臉?biāo)⒌囊幌伦兊猛t。
環(huán)夫人笑道:“這有什么可害羞的,妹妹成親這么久肚子里都沒有動靜,這才是大忌諱,既然夫君都準(zhǔn)備好了,這次回到幽州,你安心備孕就是?!?p> “可是,可是娘那邊……”甄宓還是有些擔(dān)心。
“我跟父親說了,娘要是真的離不開你,就讓她到幽州來,憑什么我娶的媳婦天天留著伺候她?”
說完,袁熙還故意看了環(huán)夫人一眼,故意道:“夫人說是不是?”
“就是?!?p> “姐姐你……怎么跟他站到一邊?”甄宓又羞又急地瞪了一眼環(huán)夫人。
環(huán)夫人笑道:“我的傻妹妹,難道你還沒聽出來嗎,夫君不也是為了你好?哪有新婚的妻子天天伺候公婆的,我覺得夫君做的沒有錯?!?p> “你看,連環(huán)夫人都說我做的對,那就沒錯了,這件事至此為止,咱們還是先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p> 沒來由的甄宓心里突然一跳,曹沖已經(jīng)跟司昂住到了一起,大帳之中只有他們?nèi)齻€人而已,難道袁熙這個壞家伙是想……
一想到這,甄宓的小臉又變得通紅,只是不等她想出好辦法來,纖細(xì)的腰肢便被袁熙摟住,一頭栽倒在榻上。
一夜旖旎。
等到東方剛剛微亮,甄宓便把眼睛睜了開,一想到昨夜的荒唐,小臉便再次變得通紅,扭頭看了一眼睡在身邊的袁熙,剛想趁他們還沒睡醒起床,誰料剛一動身便被袁熙的大手給抓了回來,甚至袁熙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喃喃道:“時間還早,起這么早干嘛?!?p> “要是被人看到了,多不好。”甄宓拍了袁熙作怪的大手一下。
“你可是我明媒正娶進(jìn)家門的,又不是我搶來的,誰敢說什么?”袁熙終于把眼睛睜了開,一臉無奈的表情。
“那環(huán)姐姐呢。”甄宓下巴一點(diǎn)睡在另一邊的環(huán)夫人,輕聲道:“她可是你搶來的?!?p> “錯。”袁熙擺了擺手指,得意道:“我們這叫兩情相悅?!?p> “噗嗤!”睡在另一邊的環(huán)夫人忍不住笑出了聲,無奈地?fù)u了搖頭,沒好氣道:“你們兩個吵鬧也不用帶上我好不好?”
“不好?!闭珏底鞴炙频膹脑跎砩宪S過,直接鉆到了環(huán)夫人的身邊,冰冷的小手朝被子里面便伸了進(jìn)去。
“不要。”環(huán)夫人一聲尖叫,連忙求饒道:“好妹妹,求求你放過我吧?!?p> “夫君還愣著干什么,現(xiàn)在不動手更待何時。”
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場面,袁熙再也忍不住了,一翻身便撲了上去。
這天早上,袁熙起來的格外晚,甚至大隊(duì)人馬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完畢,他這才精神煥發(fā)地從帳篷里走了出來,望著眼前紀(jì)律森嚴(yán)的隊(duì)伍,心中充滿無限的自豪感,大手一擺:“出發(fā)?!?p> 越是往北,天氣似乎就越是寒冷。
袁熙跟甄宓這些人還好一些,身上厚厚的貂裘能夠抵御住寒風(fēng)的侵襲,只是卻苦了手下那些將士,緊緊裹著身上的皮襖,盡量走得快一些,好讓身體產(chǎn)生出一絲熱量。
這種條件下,就連袁熙也舍不得讓眾人走得太快,多半都是太陽出來時才行軍,還不等太陽落山便休息,就這么磨磨蹭蹭地,終于趕在臘月十二這一天來到了幽州城外。
望著遠(yuǎn)處那座古老的堅(jiān)城,眾人眼中齊齊生出一絲希望,對他們來說,背井離鄉(xiāng)是為了什么,歸根到底只有一句話,那就是希望自己以及全家能夠好好地活下去。
就在這時,通向幽州的那條大路上突然沖出一支人馬,為首的乃是一位少年將軍,身后跟著數(shù)百騎兵,再往遠(yuǎn)看,似乎還有上千步卒,原地組成一個個方陣。
看到這種場面,這些新兵們不約而同變得緊張起來,倒是牽招這幾日的訓(xùn)導(dǎo)起了作用,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的職責(zé),不敢隨意地來回跑動,靜靜地望著來人。
雙方隔著幾百步的時候?qū)Ψ较韧A讼聛?,少年將軍手中的長槍一指,大聲吼道:“來人是誰的人馬,快快報上名來?!?p> 就在這時,人群突然一分,袁熙騎著馬從中走了出來,沖著那少年將軍笑道:“張南,你還認(rèn)得我否?”
“二公子?”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張南先是一愣,接著便是狂喜,哈哈笑道:“怪不得這幾天喜鵲一直在叫,原來是二公子回來了?!?p> “放屁,這冬天哪里來的喜鵲,要叫也是烏鴉在叫好不好。”袁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接著招手道:“我給你介紹一個人?!?p> 說完,袁熙沖著牽招一揮手,笑道:“這位是我手下的大將張南,人雖不大,但脾氣不小,以后還得麻煩牽公多多指點(diǎn)才是。”
牽招敏感地發(fā)現(xiàn),袁熙的稱呼中似乎把自己司馬一銜給去掉了,只是這時來不及考慮太多,在馬上一抱拳:“牽招見過張將軍?!?p> 見牽招儀表堂堂,倒也像是一個狠人,張南剛想還上一禮,卻不料袁熙突然拍了拍腦袋,笑道:“差一點(diǎn)忘了,從今天開始,牽招便是這幽州的太守,張將軍以后有什么問題,要多向牽太守討教才是?!?p> 他怎么就是太守了?
張南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接著便有些不自然,勉強(qiáng)地抱了抱拳:“張南見過牽太守,二公子一路勞累,還是先回城中休息的好。”
“好好好,你前面帶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