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
剛剛落下的心一下又懸了起來,甄宓輕聲埋怨道:“分開的時候妾身是怎么叮囑夫君的?你脾氣過于火爆,有脾氣發(fā)給別人可以,可是在公爹面前總是要克制一下,這下該怎么辦才好?要不妾身跟你一起去跟公爹陪個不是?!?p> 甄宓伸手便去拉袁熙,誰知用力地拽了兩下之后,袁熙卻根本沒有動彈的意思,扭頭看到袁熙那張板著的臉,甄宓的臉色一下變得有些難看,沉聲道:“若是夫君拉不下臉來,妾身自己去跟公爹道歉去?!?p> 說完,甄宓松開袁熙便要往外走去,袁熙連忙攔在她的面前,苦笑地解釋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聽我細細跟你說來,再決定去若不去?!?p> 拉著甄宓坐下,袁熙便仔細地把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跟甄宓講了一遍。
說完之后,自己恨恨道:“打贏曹操都已經(jīng)成為父親的執(zhí)念了,放著這么多自己人不詢不問,偏偏要跟一幫連話都說不明白的羌人聯(lián)手,這不是引狼入室又是什么?”
話雖難聽,可是甄宓聽過之后,似乎也覺得袁紹在這件事做得的確有些魯莽,揉了揉緊鎖的眉頭,甄宓輕輕嘆了口氣道:“話雖如此,可畢竟公爹才是冀州之主,若他非要用兵,豈是你一個人能夠攔得住的?”
“我當(dāng)然攔不住,所以就打算眼不見心不煩,這幾天準備一下,我先帶著寶力德他們?nèi)ふ诣T刀的礦石,等我回來之后,咱們一起回幽州。”
“全聽夫君的安排。”
兩口子商量好之后,就各自忙碌起來,府里府外許多事都在等著甄宓處理,忙得也是不可開交。
倒是袁熙顯然輕松之極,跟寶力德他們定下前進的路線之后,就開始準備著出發(fā)的人馬與糧草,只等一切就緒,便會踏上西行的道路。
就這么過了兩天,府里府外的事情總算是安排出一些頭緒,甄宓按袁熙的要求,打算把幾支商隊全都交到大哥手中,同時自己還有些事情要仔細地叮囑大哥一番,所以帶了十幾個護衛(wèi),坐著馬車便朝著甄家駛?cè)?,反正鄴城這么熟悉,應(yīng)該出不了什么事。
坐在馬車里的甄宓腦子依舊還在活躍著,心里有些擔(dān)心三哥甄堯能不能控制住這么大的商隊,自己只恨自己是女兒身,有心替袁熙掌管這支商隊,又怕他不會同意。
就在自己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前進中的馬車突然緩緩?fù)A讼聛?,車?nèi)的甄宓表情微微一愣,算了算距離,應(yīng)該離甄家還遠,自己微微挑開車簾,沉聲道:“巧云,怎么不往前走了?”
坐在前面的丫鬟巧云連忙回身道:“夫人,前面有人在街上鬧事,把整條街都給堵住了,咱們怕是過不去了?!?p> 居然有人鬧事?
甄宓嘴巴微微張了開,眉頭慢慢擰了起來。
自己腳下可是鄴城,雖不及許都那般重要,卻也是袁家勢力最核心的地方,平時治安也是極好,居然有人敢在這里鬧事?
當(dāng)真不怕死了不成?
想到這,甄宓臉色一黑,沉聲道:“巧云你去前面打打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普通人,直接讓人拿了押到官府去?!?p> “是,婢子這就去。”
巧云從車上跳了下來,匆匆地跑掉了,可是剛過了不久就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往前一指:“夫人,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羌人喝醉了在酒館里鬧事,把酒館里的掌柜、伙計全都給打了?!?p> “一群蠻人,真是無法無天?!闭珏档吐暳R了一句,可是自己只帶了十幾名護衛(wèi),未必會是這些羌人的對手,只好無奈地擺了擺手:“算了,咱們還是換條路走吧?!?p> “好?!毙⊙诀哌B忙應(yīng)了一聲,指揮著車仗往后,打算繞道去甄家。
隊伍開始準備轉(zhuǎn)頭,偏偏就在這時,也不知哪來的一陣風(fēng),‘呼’的一下就把甄宓馬車的門簾給吹開,使得甄宓那絕世的容貌一下便展露了出來。
偏偏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剛好被街上的羌人看到,一個滿臉通紅的蠻人看到甄宓的面容時一下便愣住,伸手一指,大喝道:“快把那漢人的婆娘給我抓住,帶回到部落里去?!?p> 轎簾被吹開的時候,甄宓并沒有放在心上,伸手抓住轎簾,想重新把轎簾放好,偏偏在這時,一個難聽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甄宓好奇地一抬頭,卻見二十多個羌人居然朝著馬車這邊跑了過來。
“不好,快跑。”坐在車轅上的巧云頓時嚇得臉色慘白,看著羌人猙獰的表情,全身都嚇得哆嗦了起來。
街道狹窄,馬車本身轉(zhuǎn)彎就不是很容易,好不容易才轉(zhuǎn)過來,羌人就已經(jīng)沖到面前,領(lǐng)頭的大漢一伸手居然把馬車硬生生地給拽住,臉上閃過一絲得意,沖著車廂里大聲喝道:“我乃黑水部落第一勇士特木爾,里面的漢人婆娘給我聽清,我已經(jīng)看上你了,識相的馬上出來跟我回草原,不然的話,我可就動粗了。”
馬車里的甄宓嚇得面色慘白,心臟砰砰地激烈地跳動著,小心翼翼地透過車簾往外看了一眼,當(dāng)見到特木爾那狗熊一般的身材時,頓時一慌,心里默念著袁熙的名字,盼著他快點過來搭救自己。
袁熙又不是神仙,自然不可能知道甄宓遇到危險。
見羌人把車仗圍住,四周的護衛(wèi)們立刻圍了過來,鐵牛手持巨斧擋在甄宓的馬車前,環(huán)眼一瞪,沖著特木爾吼道:“你這黑廝,好大的膽子,不滾回你的部落,居然敢在鄴城鬧事,你可知車上坐的是何人家眷,說出來怕是嚇死你?”
特木爾早已經(jīng)被灌得爛醉,根本就聽不見鐵牛說的是什么,迷迷糊糊地睜著猩紅的眼睛,看到鐵牛手持長斧攔在面前,腦子里想到的卻是袁熙。
自從上次完敗給袁熙之后,自己總想在漢人身上討回些面子,這機會不就來了嗎。
一伸手,早有人把特木爾的武器給遞了過來,居然同樣是一柄宣花大斧,只是個頭上似乎比鐵牛的要小了些。
特木爾面露猙獰之色,不屑地看著鐵牛,冷笑道:“哪來的傻大個,居然跑來受死,罷了,讓我先砍死你,看你們誰還敢攔著我?!?p> 說完,掄起斧子朝鐵牛的頭上便砍了下去。
鐵牛性子夠直,只知道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壞,袁熙讓自己保護甄宓,自己就絕對沒有退后的意思,看到特木爾的斧子朝自己劈了過來,口中突然大喝一聲:“劈腦袋?!?p> 說完,鐵牛的招式居然跟特木爾一模一樣,斧帶風(fēng)聲,朝特木爾的腦袋就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