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荀濟回到了許都之后,就一直對紀(jì)青瀾念念不忘,只是不知是何緣故,自己始終都沒能等到袁熙的拜訪。
難道是拜貼丟了?
還是他們一行在路上出事了?
荀濟心里忍不住有些后悔,早知如此,當(dāng)初自己就應(yīng)該繞路去一趟洛陽,帶他們一起來洛陽該有多好,也省得自己這些日子茶不思飯不想的。
一連好幾天,荀濟都有些打不起精神來,腦子里全都是紀(jì)青瀾美麗的倩影,甚至連自家的生意都拋到了一旁不管不問。
這一天,荀濟照例無精打彩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目光毫無焦點地盯著遠處,腦子里正回憶著與紀(jì)青瀾相識的一點一滴時,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這一切的美好。
荀濟的臉色頓時大變,氣乎乎地瞪著院門的方向,還沒等來人開口,自己便大聲呵斥道:“什么人這般無禮,不知道我不讓人打擾我嗎?還不快點滾出去?!?p> “九公子,好消息,是好消息?!眮砣艘彩潜卉鳚暮鹇暯o嚇了一跳,忙不迭地連說幾遍好消息。
“能有什么好消息?”荀濟皺著眉不悅地看了一眼,腦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頓時臉色大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問道:“可是有紀(jì)姑娘的消息?”
“這,這倒不是?!眮砣讼仁且汇?,接著便搖了搖頭。
荀濟怒道:“不是紀(jì)姑娘的消息又算什么好消息,我不想聽,還不快點給我滾出去。”
來人一看九公子發(fā)了脾氣,語速極快地提醒道:“九公子,是有人持你的名貼來拜訪,你說過,一定要讓我們告訴你的?!?p> “什么?”屁股剛挨石凳,荀濟騰的一下就跳了起來,極度興奮地問道:“真是他來了,真是他來了?”
來人有點害怕,也不知九公子發(fā)的是哪門子瘋,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荀濟便已經(jīng)興奮地沖了出去。
“九公子,等等我呀?!?p> 對于紀(jì)青瀾的思念早就讓荀濟忘掉世間的一切,等他匆匆地趕到門口的時候,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前的袁熙,只是再往他身后看去,只見司昂一個人在,卻并沒有那道日思暮想的倩影。
自己興奮的心情一下就卻不少。
不過有袁熙在,想必紀(jì)青瀾也應(yīng)該不會離得太遠。
荀濟連忙迎了上去,笑道:“萬兄呀萬兄,你可真讓我好等,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袁熙心道,自己要不是遇到了難事,還真不一定會登這個門。
嘴上卻笑道:“荀兄這是哪里話,本應(yīng)該早就登門拜訪的,只是初到許都,一切都不太熟悉,生意上又遇到了些麻煩事,所以拖到今天才來拜訪,望荀兄恕罪。”
“哦,生意上有麻煩?”荀濟微微一皺眉,也不好直接問紀(jì)青瀾的去向,連忙一伸手道:“有什么事里面說,別的地方不行,但在許都,為兄還是有點本事的?!?p> “那就麻煩荀兄了?!?p> 兩個人客客氣氣地進了院,荀濟把袁熙讓到了客廳里,兩個人分賓主落座之后,早有人奉上茶水,袁熙端起來輕輕抿了一下,就把茶盞放了下來。
荀濟心里萬分想要知道紀(jì)青瀾的下落,可是又不好直接提出來,剛好袁熙說過生意上遇到了問題,自己連忙問道:“剛剛聽萬兄說生意上似乎遇到了些困難,不如跟我講講,或許我能想個解決的辦法?!?p> “那就多謝荀兄了?!痹跬蝗惠p輕嘆了口氣道:“實在不相瞞,我?guī)е剃爮募街莩鰜?,如今已?jīng)有四月有余,先前本想趁著這邊寒冷,運些牛皮羊皮來販賣,可是誰知一路上遇到許多的麻煩,好不容易運到許都,你看這天,都已經(jīng)是春暖花開之時,哪還有人肯買這些牛羊皮?若是放著等到天寒,恐怕又要等上大半年才行,我這出來這么久,人吃馬嚼的,莫說是賺錢,怕是連本錢都賺不回來。”
“原來是這樣?!避鳚€以為是什么大事,原來是些皮子賣不出去,自己倒是可以把這些皮子收下來,只是……
猶豫了一下,荀濟面帶難色地嘆了口氣,輕聲道:“萬兄你也知道,此時春暖花開,哪有人會再買皮子,我倒不是不能收下,只是家里的生意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做主的,家里老輩那邊……”
袁熙勉強地笑道:“既然如此,荀兄也不必為難,就當(dāng)我什么也沒有說過,大不了我把這些皮子運回去就是,我就不打擾荀兄了,告辭?!?p> 說完,袁熙一抱拳,起身就要往外走。
他這一走不要緊,卻把荀濟嚇了一跳,自己本來是想刁難一下袁熙,不曾想他居然連句客套話都不會說,抬屁股就想走,這樣的人又怎么能跟人做生意呢。
想到這,荀濟連忙追了上去,攔地袁熙面前苦笑道:“萬兄先別急,我沒說不行,只是說要找家里的長輩商量一下。”
“麻煩人的事,我一向不喜……”
“這怎么叫麻煩呢?!泵鎸σ桓畹脑?,荀濟實在是有些頭痛,無奈道:“好吧好吧,不就是一些皮子嗎,我全都收了還不行嗎?”
“荀兄若是為難,還是……”
“不為難,一點也不為難?!避鳚B忙堵住袁熙的話,總算是把他給勸了回來。
對于荀濟的討好,袁熙是心知肚明,坐下之后,一味地跟荀濟扯這許都的風(fēng)景有多么的好,壓根就不提紀(jì)青瀾的事情。
荀濟應(yīng)付了一陣之后,見袁熙根本不提這茬,心里就跟貓抓似的難受,好不容易抓到袁熙喝茶的機會,連忙問道:“萬兄這次怎么是自己來的?青瀾姑娘去哪里了?”
“你問我表妹呀?!痹趸腥淮笪虻溃骸安铧c忘跟你說了,青瀾自從到了許都之后,就去了她伯父家,荀兄若是有意,我這里有地址,荀兄可以前去拜訪?!?p> “哦?”一聽紀(jì)青瀾居然還有親戚在許都,荀濟眼前頓時一亮,連忙追問道:“敢問青瀾的伯父是?”
“是朝中廷尉右監(jiān)紀(jì)公。”
“原來是他。”荀濟并不認識這個廷尉右監(jiān)到底是誰,不過既然是朝中之人,那就好辦多了,自己簡直迫不及待想到找上門去,不要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東西,直接向紀(jì)家提親,以荀家之威名,諒他紀(jì)家人也不敢不答應(yīng)。
想到這,荀濟臉上的笑容卻是怎么也掩飾不住了,拍著袁熙的肩膀笑道:“萬兄,現(xiàn)在咱們?nèi)タ纯茨愕哪切┢ぷ尤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