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袁熙居然連砍樹都這么厲害,四周的士兵齊齊露出崇拜的目光。
沒想到看似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袁二公子,居然還會砍樹。
更讓他們感到羞愧的是,二公子不光武藝高強(qiáng)絕倫,就連砍樹的速度也這么快,等到大家重新散開的時候,砍樹的速度明顯要加快了許多。
一株株大樹被伐倒之后,很快便從樹林中運(yùn)了出來,而此時的袁熙卻又來到了樹林外的空地上。
留在這里的士兵顯然要更多一些,等到大樹被運(yùn)到這里之后,立刻有人拿著斧子上前,快速地削去上面多余的樹叉,接著按照袁熙的要求一棵棵修整起來。
看似簡單的的動作,結(jié)果卻耗費(fèi)了很多的時間,其中也包括很多失敗的步驟,一連做了三天,袁熙想樣的各種部件終于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而接下來的,才是整件事最困難的一步。
按袁熙心里的打算,他是打算做一架足有三丈高的水車,借助河水沖刷的巨大力量使水車轉(zhuǎn)動起來,將水運(yùn)到水車的頂點(diǎn)時,再把斗里的河水倒進(jìn)由挖空的粗木組成的水道中,然后再流進(jìn)水渠。
這其中水渠的部分已經(jīng)有百姓去挖了,組成水道的粗木也在很快的成形,唯獨(dú)最難的部分就是這架足有三丈高的水車,而且最恐怖的是水車還不能只有一個,根據(jù)幽州附近的地勢來看,想要用桑干河水灌溉幽州所有的土地,最起碼也得七、八個,甚至十幾架水車才可以。
這么大的數(shù)量,而且又是這么難的事情,無疑對誰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zhàn)。
很快,袁熙便從盲目的自信中清醒過來。
面對毫無頭緒的水車,自己已經(jīng)意識到,就算自己再怎么厲害,也沒辦法一個人就把這么大的水車給組裝起來,而身邊的這些士兵又沒任何的經(jīng)驗(yàn)可言,自己只好派馬休回去找牽招,讓他把整個幽州的木匠全都給自己找過來。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馬休領(lǐng)著十幾個漢子騎著馬匆匆地趕了過來,袁熙看到時,倒是驚訝道:“怎么就你們十幾個人?”
聞訊而來的木匠也愣住了,不明白袁熙這話是什么意思,要不是知道袁熙不能得罪,恐怕早就反駁過去了。
人群中,一個年長的木匠上前來,討好地笑道:“袁公子,整個幽州的木匠基本全都在這里,你有什么活直接吩咐我們就可以了?!?p> 袁熙心中暗嘆,沒想到這個年代工匠數(shù)量居然這么稀少,暗暗把這件事記在心中,打算回去之后成立一個技工學(xué)校,想辦法讓更多的人學(xué)到各種手藝,就當(dāng)是古代版的藍(lán)翔技校了。
這些事還是容以后再去考慮,眼前最重要的卻是怎么把這座水車給組裝起來,當(dāng)袁熙把自己的想法跟這些人說完之后,在場的工匠似乎全都被袁熙大膽的想法給驚呆了,傻傻地盯著袁熙,半天都沒有一個人敢吱聲。
兩伙人大眼瞪小眼地對視半天,袁熙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頓時不滿道:“就算我的方法不好,你們好歹也要說出哪里不好,這么一個個看著我干什么?”
聽他這么一吼,在場的木匠總算是清醒過來,那個年長的木匠連忙賠笑道:“袁公子大才,光是這樣的想法就已經(jīng)讓我等佩服不已,這水車聽起來倒也不是很難做,就是底座以及傳動的部分還需好好商量一下才可以?!?p> “大概什么時候能夠造好?”袁熙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年長的木匠一咬牙:“三天,三天肯定會給袁公子一個答案?!?p> “三天太慢。”袁熙搖了搖頭,自己等得起,可是田里的禾苗卻等不起,要是引不出水去,怕是今年的收成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自己直接伸出一根手指,沉聲道:“一天,我只給你們一天的時間,若是能給我一個解決的方法,每個人賞十兩黃金?!?p> 十兩?
一聽袁熙的話,眾木匠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只是還沒等他們高興完,袁熙寒聲道:“要是一天之內(nèi)解決不了,每個人賞二十鞭?!?p> 二十鞭,差不多得要了半條命去。
只是眾人已經(jīng)上了賊船,想要下去卻并沒有那么容易,不過袁熙倒也講道理,直接讓人把帳篷安置在河邊,吃喝上絕對不會虧待這些匠人,只等時間一到,自己朝他們要解決的方案。
看著眾木匠聚在一起比比劃劃,袁熙心里總算是松了口氣。
這么大的水車當(dāng)然不能只靠他們這些人,還好自己手下還有近千士兵供他們調(diào)遣,這些工匠只負(fù)責(zé)畫出零件的大概來,自然有人替他們把東西給做出來。
頂著頭頂上的酷熱,還真別說,只用了半天加一晚的功夫,工匠們便拿出一個解決的方案來,袁熙二話不說,立刻讓眾人開始打造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道道水渠漸漸在地頭成形,經(jīng)過數(shù)天高強(qiáng)度的勞動之后,百姓們的牢騷話又多了不少,無外乎就是抱怨袁熙在瞎搞,不老老實(shí)實(shí)去求雨,非要去搞什么水渠,現(xiàn)在害得自己累成這樣,一家人又被困在這里不能打水澆田,眼看著地里的禾苗一天比一天蔫了下去,百姓心中的不滿似乎已經(jīng)到達(dá)了爆發(fā)的臨界點(diǎn)。
就在這時,一個人的出現(xiàn)把爆發(fā)的臨界值又向前推了一步。
“福生無量天尊,真是造孽呀?!?p> 從遠(yuǎn)處緩緩走來一位身穿青衣的道士,看到這么多百姓全都在挖水渠的時候,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無奈地?fù)u了搖頭。
百姓心里本來就有些不滿,當(dāng)看到走來的這位道士時,一個個立刻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連站在身后的的官差跟士兵也不怕了,紛紛跑到道士的身邊,訴苦道:“許真人你快幫幫我們吧,要是再讓袁公子胡來,我們今年的收成可就真完了?!?p> “是呀,這都三、四天地里一點(diǎn)水都沒澆了,再不澆點(diǎn)的話,這些苗全都得枯死?!?p> 抱怨的聲音越來越大,引得站在一旁的官差心中不滿,手里拎著馬鞭走了過來,大吼道:“你們做什么,還不快點(diǎn)去干活?!?p> “許真人在此,容不得你放肆,還不快快拜見真人?!?p> 幽州的百姓把眼前這位道士當(dāng)成真人看待,可官差哪會理會他,隨意打量了這位許真人一眼,冷笑道:“什么真人不真人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如果今天的水渠挖不完,咱們大家都得受罰,不想死的還不快去給我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