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點聲?!?p> 謝津瞪了榮佶一眼,沉聲道:“消息極為可靠,現(xiàn)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曹軍會在什么時候渡過黃河,二公子這次派我來……”
“我知道了?!睒s佶搶過話頭,滿臉興奮道:“二公子是不是讓我半渡而擊?就是等曹軍渡過一半的時候,我率水軍突然出現(xiàn),將其截成兩斷?”
“呵呵,這大當家的果然沒白當,居然都知道半渡而擊了?!敝x津不由啞然失笑。
看謝津的表情,自己就不像是猜對了,榮佶尷尬道:“這不是沒事的時候,跟軍師學的嗎,哥哥別跟我扯這個,我猜的到底對不對呀?”
“猜錯了。”謝津搖了搖頭,淡淡道:“二公子只是讓你打聽曹軍什么時候過河,又從哪里過河就行,尤其讓我叮囑你,千萬不要打擾到曹軍?!?p> “這……你不是傳錯命令了吧?”榮佶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都說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自己在這里打造出這么多快船,到頭來居然只負責打聽消息,這不是殺雞用牛刀嗎。
“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二公子?”謝津臉一沉,倒是有幾分威嚴。
榮佶天不怕地不怕,這個世上就怕兩個人,一個是從小到大的哥哥謝津,另一個就是袁熙,兩個都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人物,尷尬的一笑:“當然全都信。”
“信就好,到時候就按二公子的吩咐去做,千萬不要善做主張去攔曹軍,要是壞了二公子的大事,有你好瞧的?!?p> “知道知道?!睒s佶無奈地點了點頭,琢磨了一下,有些心有不甘地問道:“好哥哥,你就跟我交個實底,二公子除了這件事之外就沒有別的事情吩咐了?”
“當然有?!敝x津吊夠了榮佶的胃口,慢悠悠道:“二公子說了,等曹軍渡過黃河之后,截斷對方糧道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務必不要讓曹軍一粒糧從黃河上過去。”
一聽截糧兩個字,榮佶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一拍大腿道:“我就說嘛,二公子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厲害,這件事就交給我了,我絕不會讓一粒糧從黃河上渡過去?!?p> “記住就好,我現(xiàn)在去休息,明天一早便走?!?p> 謝津剛起身,就被榮佶給拉住,不解道:“哥哥好不容易來一回,總得嘗嘗我這里的河鮮才行,你是不知道這里的魚有多么好吃,一口酒一口肉簡直絕了,給個神仙都不換?!?p> “這次的確來不及了,羌人已經(jīng)發(fā)兵并州,二公子時刻準備出兵并州,我還要趕回去參戰(zhàn)才行?!?p> 一聽謝津又有仗打,榮佶不由嘆了口氣,本感慨自己沒有機會與謝津并肩作戰(zhàn),可是又一想,自己的事情不比謝津輕松,也就作罷,派人讓謝津送去休息,自己也開始調(diào)兵遣將,只等曹軍過河之后,截斷曹軍的糧道。
或許是趕路時間太久的緣故,等謝津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已是天色大亮,心里暗暗埋怨榮佶為何不把自己給喊醒,連忙坐了起來,顧不上身體的疲憊,立刻收拾好行李,本想隨意拿著干糧便上路,誰料剛一開門,就看到榮佶身邊的軍師虞祿匆匆走了過來,看到謝津時連忙道:“謝校尉先別急著走,有個人你得見一下?!?p> “沒有時間了?!敝x津皺著眉頭,不耐煩道:“告訴榮佶一聲,我先走了,讓他別忘了二公子的吩咐就是?!?p> 虞祿連忙上前把謝津給攔住,趁他還沒有翻臉時,連忙道:“等我說完謝校尉再走也不遲,我讓你見的這個人可是曹操的手下?!?p> “你說什么?”謝津的腳步陡然停住,臉上的驚訝肉眼可見。
……
與此同時,長鯨幫的聚義廳上,一臉痞氣的榮佶側坐在正中的交椅上,一只腿抬起來踩在椅面,手里拿著一封信裝模作樣地看了看,最后不耐煩地往地上了扔,氣沖沖道:“不知道老子不認識字嗎,還寫封信給我,不知道老子不認識字嗎?”
站在他面前的一位中年文士不急不緩地把地上的信揀了起來,笑道:“大當家若是知道這封信是誰親筆所書,恐怕就不會這么隨意地扔在地上了。”
“呵呵,能是誰寫的?總不會是皇上寫的字嗎?”榮佶面露冷笑。
文士驕傲道:“大當家不知,恐怕當今萬歲所書,都未必有這封信有用,實話跟你講,這可是曹丞相親筆,大當家這回該知道厲害了吧?!?p> 文士本以為搬出曹操來,榮佶會對自己尊敬一點,誰料榮佶聽到時,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那奸相曹操,我又不認識他,他給我寫信干什么?”
一聽奸相兩個字,文士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難看,要不是來時丞相再三囑咐自己一定要拉攏到長鯨幫,光憑他剛剛那一句,自己立刻就得翻臉。
心里暗罵榮佶的不識好歹,文士一伸手,從懷里又掏出一張紙,勉強地笑道:“丞相在許都聽聞長鯨幫好漢的事跡之后,心生佩服,一直想與鄧大當家見上一面,只是因為諸事繁忙而屢屢錯過機會,剛好這次大軍前往冀州征討袁紹,路過寶地,曹丞相便想起鄧大當家,于是特意在萬歲面前討了一份圣旨,封鄧大當家為長鯨將軍,即日起到曹丞相帳下效力?!?p> “長鯨將軍?”
看到榮佶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驚訝,文士得意道:“不錯,的確就是長鯨將軍,這可是曹丞相自替大當家討來的封號,大當家應倍加珍惜才是?!?p> “呵呵,是嗎?”榮佶冷笑地撇了撇嘴,完全一付不感興趣的樣子。
看到榮佶如此這般表情,文士頓時一愣,心里有些疑惑,剛剛鄧坦分明擺出一付很感興趣的樣子,為何一下就冷淡了下去?
難不成是嫌棄這官小不成?
猶豫了一下,文士試探道:“鄧大當家為何不接圣旨?”
榮佶臉上的嘲弄之色更濃,冷笑道:“你手里的這封圣旨又不是給我的,我為何要接?”
文士愈發(fā)疑惑,不解道:“鄧大當家這是何意?這圣旨可是曹丞相特意為大當家陛下面前求來的,怎么不是給你的?”
榮佶嘴角勾起一道弧線,冷笑道:“你的這封圣旨是給鄧坦的,有誰告訴你我就是鄧坦?”
“?。俊蔽氖抗槐徽痼@到了,說了這么半天,難道他不是鄧坦?那他又是誰?
想到這,文士指著榮佶不敢相信地質(zhì)問道:“難道你,你不是鄧坦?”
“當然不是?!睒s佶很干脆地搖了搖。
“鄧坦在哪?讓他來見我?!?p> 文士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帶著一絲被玩弄過后的羞怒,厲聲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