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白天,肖斌又去了一趟醫(yī)院,見了母親和謝彤一面,把他要離開三天左右的消息告訴了她們。
按照謝彤的說法,他應(yīng)該是趕不上肖剛的手術(shù)了。
不過肖斌在與不在,對于手術(shù)是沒有任何影響的,而且就算手術(shù)成功,肖剛也不可能立刻醒來,顱內(nèi)的手術(shù)影響因素太多了,后期的康復(fù)才是關(guān)鍵。
叮囑了母親手術(shù)后最好不要離開父親的身邊,又陪母親在病房里簡單吃了頓飯,就背上雙肩包出發(fā)了。
當(dāng)肖斌出現(xiàn)在孫掌柜的典當(dāng)行時,他一身三十年后戶外愛好者的打扮,倒是讓孫掌柜嘖嘖稱奇。
“小肖啊,你這一身,倒是很適合這次去的地方?。 ?p> 說著話,孫掌柜把肖斌拉進了自己的書房,之后關(guān)上了房門。
“我也是今天清晨才得到的消息,一個小時之后出發(fā),具體位置我也不知道,那頭的人只告訴可能在荒郊野外,讓穿戴的厚一些,你別多想,這樣的聚會就是這樣,與其說是聚會,倒不如說是一場小型的拍賣會?!?p> “拍賣會?”
雖然心里已經(jīng)透亮了,但肖斌深知做人留一線的道理,故作驚訝,等著孫掌柜的下文。
“咱們古玩行當(dāng)?shù)娜穗m然小眾,但搞的東西可不便宜,所以這些人身價不菲,能把這些人聚攏到一起的,自然是手里有貨的?!?p> “手里有貨?”
上次吃魚的時候?qū)O掌柜只是跟肖斌透露了有個聚會,至于聚會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可沒說,他沒說,肖斌自然就得裝不知道。
“都到這時候了,我得讓你明白,這次召集聚會的,說白了就是一些私下里干倒斗營生的人,他們多半是在附近得手什么大墓了,這才把消息散出來,這樣的聚會,自然也就算是一場小型的拍賣會了?!?p> 肖斌這才點點頭,露出了相當(dāng)向往的神情。
“這樣,倒也真是值得一去,但這么多圈內(nèi)人帶著那么多錢財……”
“以往的幾次,我都是獨自前往,雖說也有所收獲,但就是因為安全問題,沒帶太多資金,這次就不一樣了,咱們倆一起前往,你可以分擔(dān)一部分錢財,免得被有心人給盯上了。”
肖斌點點頭,沒多問,他知道在這個時代,又是這樣的交易,人家肯定是只要現(xiàn)金的。
好在這個時候的現(xiàn)金還是相當(dāng)值錢的,幾萬十幾萬就已經(jīng)是天價了,這些錢一個雙肩包里完全是裝得下的。
本來孫掌柜還擔(dān)心肖斌帶不對東西,他還準(zhǔn)備了一些工具。
但一看肖斌帶著的雙肩包里的東西,他就知道,肖斌的事,是不用他操心的。
“小肖,別人要是問起,你就說這兩年你都跟我合作,修復(fù)我店里的瓷器,至于有人問起你的家世和師承,你完全可以不說,至于你的能耐,倒是可以在他們面前展露一些,畢竟這樣的聚會,雖說去的都說自己是古玩商人,但有些怕不是那么簡單,好在玩這一行的,都守這里的規(guī)矩?!?p> 孫掌柜的點到為止沒有讓肖斌多問,倆人簡單的交流了幾句,孫掌柜的夫人又準(zhǔn)備了兩個小菜,他們出發(fā)之前飽餐了一頓,這才雙雙背上自己的背包,帶著帽子離開了典當(dāng)行。
肖斌跟著孫掌柜,從距離典當(dāng)行一公里左右的一個車站坐上了去往市郊的公共汽車。
夜色完全降臨的時候,二人也到了市郊的汽車站,這里人煙不多,兩個背包客出現(xiàn)在這倒顯得有點突兀。
“小肖,你別介意,因為這次我是作為介紹人帶著你去的,所以那邊的人不會直接跟你聯(lián)系,也不讓我提前告訴你去的辦法,只要這次你順利參加,下一次就不用再通過我了?!?p> 肖斌點點頭,沒有多說,不過他的雙眼可沒閑著,記住了他們路過的每一個地方。
從這里,孫掌柜又帶著肖斌坐上了通往一個小鎮(zhèn)的最后一班客車。
肖斌知道這是往金陵市區(qū)以北走呢,孫掌柜也不多說話,來之前他把五萬塊錢放在一個手提包里,塞進了肖斌的雙肩包里。
他表示這些錢要是肖斌相中了什么,是可以下手的,就算是他借給肖斌的,而他手里的錢要是沒了,肖斌也得按照他的暗示買下他相中的物件。
五萬塊錢在三十年后并不多,也就是一二線城市的一平房子,但是現(xiàn)在可不一樣。
滬上的房子才兩千塊一平,五萬也能買個二十五平方左右的小屋了,要是在小城市,妥妥就是一套房錢。
能把五萬塊錢直接塞進肖斌的包里,也表明了孫掌柜是信任肖斌的。
孫掌柜都已經(jīng)睡了一覺了,時間也快到了深夜,客車終于到了站。
等車上為數(shù)不多的乘客下車后,孫掌柜才帶著肖斌緩緩走下車,走到大路邊的一個小岔口。
等到客車司機開走了車,孫掌柜才帶著肖斌重新回到了豎著小小站牌的客車站。
“剩下的路,我就也不知道了,等會來了人,按照他們說的做就是了?!?p> 孫掌柜話說完沒兩分鐘,前面路上忽然閃起了車的雙閃,閃了幾下,孫掌柜才開始沖著雙閃的方向揮手。
隨著孫掌柜的動作,車的雙閃變成了大燈,而且奔著他們倆開了過來。
車子開近了后,肖斌看清了,那是一臺軍綠色的BJ吉普,這個年代最為流行的越野車。
除了車牌子被一塊黑布蒙住了之外,這輛車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開近了二人,車窗緩緩搖下來,一個帶著鴨舌帽和墨鏡的大漢探出頭來。
“姓名?”
“孫大軍,肖斌?!?p> 肖斌借著燈光看到司機低頭看了一眼,只見他拿出一張紙看了幾眼,之后對著二人做了個上車的手勢。
孫掌柜拉開后門,先把肖斌讓了進去,之后自己做在了肖斌旁邊。
這輛車只有一個司機,副駕駛是空的,兩人坐下之后,孫掌柜看了肖斌一眼,沒有說話。
“坐穩(wěn)了,咱們這一路可不好走。”
前面的大漢扔下這么一句話,一腳地板油,車在夜色中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