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哥,是不是這個瓶子的品相不錯,你只要一出手,馬上就能大賺一筆?”張小武一看肖斌的神情,當時也笑了起來。
“只能說可能性多了一點吧,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一步??!”
“什么意思?還有可能修復不了嗎?”
“你看見這一道道黑色的粗線了吧?它們已經(jīng)把一部分的釉色給覆蓋住了,它們唯一的作用就是讓這個瓶子之前破碎的幾個地方粘在了一起,所以到現(xiàn)在為止并沒有再丟失哪一塊,但是卻把瓶子的圖案給搞的四分五裂,這是收購這樣物件的人最忌諱的,一旦這個粗線不能去掉,或者已經(jīng)把釉色給腐蝕了,去掉了之后瓶子的圖案依舊難以恢復,那這個物件就算是砸手里了?!?p> 肖斌解釋的非常明白,這讓張小武覺得他們倆今天好像并不是到周甲那撿漏去了,萬一一個不好,也可能是再一次給人家的徒弟送溫暖去了。
不過當著肖斌的面他自然不能這么說,畢竟現(xiàn)在還沒到最后的結(jié)果呢。
而且張小武還有一個只能是他自己知道知道就行了的想法:要是這回肖斌被這個大梅瓶給打眼了,那就算是賠了兩千,這樣自己賠的那一千八還能稍微心里平衡一點。
“把那個硬毛的小刷子給我……”
張小武心里想著那些有的沒的的時候,肖斌已經(jīng)開始了自己的判斷。
這樣的物件,肯定是不能用人和暴力手段的,所以這一步肖斌也是相當?shù)男⌒摹?p> 在瓶子的一個不起眼的裂痕上操作了十幾分鐘之后,肖斌猛然站了起來,之后卻因為長時間的俯身導致眼前一黑,要不是張小武在他身后手疾眼快的扶了他一下,他就直接撲倒在面前的梅瓶上了。
“唉,這一下子,起來的有點著急了……”
“怎么了斌哥,難道是這個瓶子修復不好了?”
“修復不好了我至于這么興奮嗎?之前破壞性修復用的材料應該不是什么霸道的化學制劑,雖然也很頑固,但是是能清理掉的,而且清理掉了之后對于底下的釉色不會造成什么影響!”
“那也就是說,咱們這兩千塊錢沒白花?”
“當然沒白花,去!把老羅叫進來,剩下的事,我就得跟他談了!”
看著張小武急匆匆的走出去,肖斌終于松了口氣。
這個元青花梅瓶,上面的圖案應該也是十分繁雜,要是全品的話,價值肯定不下于金陵博物院里那個。
不過因為之前碎成了大大小小七八塊,就算自己盡力修復,也不過只能恢復個三成上下的價值,但是在這樣只針對金陵城的拍賣會上,足夠了!
這邊肖斌正準備把這個消息告訴羅藝,然后跟他商量下一步拍賣會的計劃,那邊從郊區(qū)收購一無所獲的周甲也灰頭土臉的回到了自己的典當行。
不過一進屋,他就發(fā)現(xiàn)平日里臉上也沒個笑意像是個怨種一樣的徒弟今天竟然相當?shù)母吲d。
“今天店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師傅你還真就猜對了,今天上午我賣出去了一個物件,而且還不便宜呢!”
說著這句話的同時,周甲的徒弟拿出了一疊百元大鈔,雙手放在了周甲的面前。
“一千塊錢?哪個物件賣了?我可跟你說啊,你可別小瞧了一些人,他們可能是來詐你的,我那些物件比一千值錢的可太多了,你要是把那些物件給我賣了,我可饒不了你!”
說著,周甲就立刻往自己的內(nèi)間趕去。
畢竟他之前才用了這樣的辦法算計了肖斌,他可不能保證肖斌就不能查出來這件事是他干的,萬一就趁著今天來報復他了呢?
“師傅,我好歹也跟你學了好幾年了,我怎么能犯下這樣的低級錯誤?你都想象不到這個人拿了一千塊錢買的是哪個物件!”
這個時候周甲也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內(nèi)間,打眼看了一下自己的那些比一千塊錢值錢的物件,見它們都還在,這才松了口氣。
“哪個物件?最好你告訴我是個贗品。”
恢復了神智的周甲又開始在他的徒弟面上裝起了大尾巴狼。
“就是之前放在那落灰落了好幾年的大瓷瓶,今天竟然來了兩個傻小子,直接出價……一千塊錢,然后就被抱走了,還就是因為我之前勸說他這個瓶子品相不好,不讓他買,您說這不是兩個傻子嗎?”
徒弟后面說的幾句話周甲壓根就沒認真聽,當他聽到那個放在角落里積灰還占地方的瓶子被賣了的時候,他的心里就松了口氣。
那個瓶子雖然的確是個古代瓷瓶,但也是他收貨的時候當做添頭收來的,要不是他這個人生性吝嗇,估計早就給扔了。
本來他想著萬一有真正喜歡瓷瓶都喜歡的不得了的人,他用個二三百元把這個瓶子出了也挺好,但玩瓷器的誰都不是傻子,很長時間都沒人愿意拿這個瓶子,甚至有的人白送都嫌棄它太大,所以才落得個放在角落里積灰的下場。
現(xiàn)在竟然用它換來了一千元,周甲覺得自己這個平日里啥也不是的徒弟今天運氣可能真的不錯。
“嗯……這件事做的還真就不錯!這二十塊錢你拿著吧!算是我獎勵你一頓好菜了!”
周甲收起一千元,又從自己的另外一個口袋掏出了兩個十元錢給了徒弟。
“謝謝師傅!”
徒弟恭恭敬敬的接過了這來之不易的二十元,小心翼翼的裝在了口袋里。
裝的時候,他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一些,并不是因為得了二十元而激動,而是因為他的口袋里原本就放著一千元呢……
“對了,你說來買瓶子的是兩個年輕人,多大年紀?”
“大的那個二十歲多一點,小的那個可能都不到二十,說是滬上過來的,說話也的確是相當?shù)臎_,要不是跟我置氣,說不定還真就不能買這個瓶子?!?p> “二十多歲……應該不會吧?”周甲聽了回答之后皺了皺眉頭,隨即又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