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衣冠冢里面陪葬的瓷器,顯然是以民窯瓷器和一些金銀器為主。
其實在大唐的時候,官窯和民窯分的還并不是那么清晰。
肖斌記得是在大唐景隆初(公元707--709年),當時的皇帝委派褚綏為新平(景德鎮(zhèn))司務(wù),奉詔監(jiān)燒獻陵祭器。
其實官窯的雛形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元載顯然是在這個時代之后,所以經(jīng)過司務(wù)審核的瓷器是會有明顯的印記的,肖斌也正是用這樣的印記來判斷大唐的瓷器到底是不是官窯。
至于其他的金銀器和青銅器,因為當時這個衣冠冢多半是匆匆建立起來的,這些陪葬的物件也是匆匆放置進來的,所以多多少少經(jīng)過了一千多年之后都已經(jīng)有點瑕疵了,能跟當初保持本色的,無非也就是瓷器和玉器而已。
這其中最值錢的,大概就是一對唐三彩的瓶子了,畢竟唐三彩這種東西是不用看什么官窯民窯的,能做出來就已經(jīng)很是能說明一些問題了,要是他們再組織一次拍賣會的話,這對瓶子倒是可以作為壓軸的物件,但是因為之前在拍賣會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唐三彩了,再出現(xiàn)的話,多少話題感沒有那么強烈,反而會白瞎了這對品相不錯的瓶子。
剩下的瓶子倒是基本也都是大唐時期的景德鎮(zhèn)生產(chǎn)出來的瓶子,但是太出彩的肖斌乍一看倒是沒發(fā)現(xiàn),在衣冠冢里,除了那兩個小巧的玉器之外,肖斌還發(fā)現(xiàn)了一封書信,因為書信是被封著的,肖斌并沒有貿(mào)然打開,只是好好的裝在了自己的背包里。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在他身后等著的黃凌顯然是已經(jīng)有點著急了,但是又不能多說,只能不緊不慢的踱步,以此來環(huán)節(jié)心里的壓力。
“行了黃凌姐,這里面的東西我看的差不多了,應(yīng)該也不會再有什么危險了,咱們先把這一對瓶子拿上去,你我各拿一個,一定要按照我之前告訴你的方式,包好了再運,這是最值錢的兩個物件了,拿了它們,剩下的就算是不拿,這次也夠本了?!?p> 黃凌一看在這暗無天日的洞穴里面終于算是熬出頭來了,馬上用力的點點頭,之后從自己的雙肩包里面拿出來之前準備好的材料,開始小心翼翼的包其中的一個唐三彩了。
肖斌也把另外的一個唐三彩放好,包了起來。
之前他們已經(jīng)做了的是下墓最危險的工作,到了這一步,基本上就是開始收獲的時候了,但是肖斌之前一直都沒跟他們說,這收獲的時候卻是最為繁瑣的時候,因為他不會像是那些個眼睛里只有錢財?shù)拇挚竦牡苟分四菢?,甚至一個物件直接拴著一根繩子就帶上去了。
他在出發(fā)之前就已經(jīng)給黃凌和羅藝講解了不同的物件應(yīng)該怎么打包并且從墓穴中運送出去,而且還用公司的物件讓他們反復(fù)的練習了很多次,所以到了這里,黃凌還是相當熟練的。
兩人打包好了兩個青花瓷之后,將它們放進背包里,走到了繩子邊上,開始給上面發(fā)信號。
“嘿!他們要上來了!”
三個人依舊還是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的看著繩子呢,忽然繩子的另外一頭傳來的動靜,三人連忙摩拳擦掌的站起身來,準備往上拉肖斌和黃凌。
不多時,兩個灰頭土臉的人就被拉上來了,墓穴里雖然相對封閉,但是這么多年下來,積灰顯然還是不少的,兩人的臉上和身上幾乎都是灰塵,不過他們并沒有在意這些,而是在上來了之后急忙把背包里的東西先拿出來了。
“又是唐三彩?還是一對瓶子!這回可妥了!類似于這樣的唐三彩,底下還有多少?”
羅藝見兩人的確是平安的上來了,注意力馬上就轉(zhuǎn)移到了他們帶上來的物件上了。
一看竟然又是兩個品相相當不錯的唐三彩,羅藝之前一顆懸著的心馬上就放下來了,畢竟有了這兩個物件,他這次妥妥的就是沒白來,之前跟港區(qū)那邊夸下的??谝不舅闶峭瓿闪艘淮蟀肓?。
“唐三彩只有這一對,底下還有二三十件不錯的瓷器,以及一些品相一般的青銅器和金銀器,這不是一個正常的墓穴,而是元載的衣冠冢,多半是他的家人或是朋友私自立在這的,歷史上都不會有什么記載?!?p> 這里站著的顯然都是自己人,所以肖斌也就沒什么隱瞞的了,直接把這個衣冠冢的情況跟羅藝說了。
“唉,要是按你這么說的話,能有這么一對唐三彩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p> “唐三彩的事,咱們幾個人知道就行了,等你回去匯報的時候,可以說這里是一處衣冠冢,剩下的事怎么說,你應(yīng)該就知道了?!?p> 肖斌是個什么意思羅藝自然能理解,他之前的確是還沉浸在兩個唐三彩的喜悅中,對于之后怎么跟港區(qū)那邊匯報顯然還沒琢磨,現(xiàn)在肖斌一點,他自然得上道。
“行,這個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那底下剩下的物件?”
“還是我跟黃凌姐下去,把物件拿上來之后你負責裝車,就用我之前交給你的打包方式,差一點都不行,凌飛和小六負責往上面拉我倆。”
分配好了任務(wù)之后,肖斌和黃凌把唐三彩卸下來,背包繼續(xù)背上,就再次下墓了。
剩下的就是最簡單但是最墨跡的過程了,每一次肖斌和黃凌基本上都是只能帶兩個物件上來,按照這個進度,至少需要二十趟才能把所有的物件運送上來。
當然,按照肖斌的計劃,他們也不是非要在一天之內(nèi)把這些都做完的,下墓這種事,他只在白天干。
肖斌和黃凌來來回回運送了五六趟的時候,天色就已經(jīng)漸漸有點晚了,肖斌果斷停止了繼續(xù)下墓,并且在墓穴的入口簡單的做了一些掩蓋,這才換了一身衣服,躺在帕杰羅的后座上開始了歇息。
而郭凌飛則是時不時的走到黃凌的身邊,問上幾句他們在墓穴里面到底都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