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替身兩個字,何其悲哀
婚禮就在明天舉行。
下午,蔣歸慕在書房開視頻會議。
夏櫻桃拉著她去院子里放風(fēng),白苒看著滿院子的花草,西墻角里有一株桃花,此刻花期已過,隨風(fēng)零落的飄,滿院子的粉色。
白苒想,梔子花的白,她應(yīng)該忘記了。
看看粉色,也好。
夏櫻桃摟著她的肩,羨慕的滿眼冒星星:“苒苒,瞧瞧這景色,瞧瞧這氣派,你就像是古代八抬大轎娶回家的正妻!”
白苒抿一抿唇角,輕輕笑了笑。
夏櫻桃伸手點著她的笑臉:“對嘛,笑起來多好看,一些不開心的,就都忘了吧,你會幸福的,蔣先生說,辦完婚禮,他就帶你出國,莫赤去國外學(xué)畫畫,會比國內(nèi)更好?!?p> 白苒眼睛看著漫天的桃花,眼睛虛了虛。
去國外。
也好。
這里已經(jīng)沒有她留戀的了,埋骨在哪兒都好。
白苒頓了頓,半響,她輕輕握著夏櫻桃的手問道:“那你呢,和我一起去么?”
夏櫻桃拍了拍她的手:“我不走了,我和婭婭就留在這兒,不過,我會去看你的。”說罷,她看向院子里玩耍的婭婭。
白苒視線隨著她看過去,婭婭開心的蹦跳著,莫赤坐在旁邊,展開畫架,嘗試著用左手畫畫。
一切都很平穩(wěn)安逸。
白苒忽然道:“你是放不下霍詞吧?”
夏櫻桃臉上神色微微一僵,她自嘲地笑著,眼神一片凄苦:“其實當(dāng)初他在孤兒院收養(yǎng)我的時候,是覺得我的眼睛像她,不過就是替身罷了,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怎么辦呢,我十六歲就喜歡他,十八歲就跟了他。”
白苒沒有說話,低頭沉默著,她何嘗不是替身,白憐憐的替身。
這一生,替身兩個字,何其悲哀。
婭婭對著夏櫻桃招手喊著媽媽,夏櫻桃笑著答應(yīng)著,也對她擺了擺手,小丫頭在花草間撲蝴蝶,玩的開心極了。
夏櫻桃看著婭婭的身影,繼續(xù)道:“我愛了他一輩子,他讓我打掉孩子的那一刻,我就決定不愛他了,女人嘛,得先自愛,我之所以留下來,不過是想看看他的結(jié)局,也算給自己的執(zhí)念畫個句號?!?p> 白苒看著她,眼神有些空洞,從她身上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她們兩個都是一樣的人,心中執(zhí)念太深,死守著一場無望的結(jié)局。
到頭來,弄的滿身傷痕。
她道:“我會讓歸慕幫你查一下霍詞。”
夏櫻桃道:“好?!?p> 這時,一陣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噠噠聲音傳來過來,白苒抬頭看去,見傭人引領(lǐng)著肖安妮和王承軒走了過來。
白苒皺眉,他們兩個怎么來了?
王承軒在莫赤的畫架前微微停了一下,看了一眼他的手,一下子就抽出他手中的筆,在手中轉(zhuǎn)了轉(zhuǎn),不冷不熱道:“小伙子,像你這種人才,當(dāng)初在我制藥廠當(dāng)個裝卸工還真是委屈你了?!?p> 莫赤臉色一變,警惕的看著他,白苒率先跑過去,將莫赤擋在身后,冷聲道:“王先生,我先生和你的生意已經(jīng)終止,你來這里做什么?”
肖安妮在一旁逶迤的走上前,她頭戴著一頂珍珠帽,依舊是一身扎眼的紅裙,五官艷麗,笑容燦爛:“白小姐急什么,不,應(yīng)該叫蔣太太了,王先生來找蔣先生自然是要致歉的?!?p> 致歉?
蔣歸慕聽見聲音從書房走出來,看見來的二人,臉色一冷,對傭人呵斥道:“不是說了,不準(zhǔn)外人進(jìn)來么?”
傭人是從本地雇來的,對于王承軒這種林芝大人物自然不敢攔著,面對蔣歸慕的呵斥低著頭不敢說話。
王承軒三十多歲,長的倒是白凈,只不過眼里一股子陰險,看起來就不像好人。
他看著蔣歸慕倒是很客氣道:“蔣先生急什么,我今日來是專門登門致歉,之前是我不對,不應(yīng)該去舉報你,我們這個工廠已經(jīng)開不下去了,但是,我叔叔在京市和您并沒有仇怨,所以,還請蔣先生,大人不計小過,放過我叔叔?!?p> 蔣歸慕看著他,眉宇微皺,神色甚是冷淡:“你叔叔是誰?”
王承軒臉色猛的一變:“蔣先生何必裝糊涂,難道不是因為檢舉你,所以懷恨在心,利用人脈斬斷了他的資金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