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現(xiàn)在,你們誰還要阻擋我?
殷通方才回到自己府邸,便看到桓楚一臉郁悶的在堂屋前頭走來走去。
他這邊方才進去,桓楚看到他以后,便急忙迎了上來,一臉郁悶地抱怨了起來:
“大哥!他娘的有人在算計我們!”
“哦?”殷通心里明知故問:“二弟你不是去征兵了嗎?怎么回來了?”
“哎呀,一提這個,我真的是一肚子的氣??!”桓楚氣憤地說道:“也不知道哪個龜孫子,在城中散布消息,說秦軍馬上就要來了。
我們現(xiàn)在招募兵卒,都是讓這些新招募的兵卒去送死的!”
“他娘的!這些慫比王八蛋,竟然還相信了?”
“我都把征兵的軍餉提升了三倍,一大早上的時間過去了,卻還是沒征到一個兵!”
“咦?大哥,你這是怎么了?你看起來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殷通笑道:“散布這個消息的人,就是我們兄弟的老對手范增。”
“踏馬的!我現(xiàn)在帶兵去剁了這老雜毛,屁本事沒有,就喜歡搞內(nèi)訌!”
桓楚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
卻被殷通一把拉住了他。
殷通大笑道:“急什么?時間還不到呢,折騰了一大早上,餓了吧?”
“咕嘟!”桓楚咽了咽口水,有些郁悶的看著殷通:“大哥第一次交代我做的事情,我就沒做成……
現(xiàn)在就算是餓了,也不好意思說餓了!”
“說什么呢?”殷通嚴肅的看著桓楚:“你我兩人乃是兄弟,征兵這事情,做成了自然好,做不成,為兄還會怪你不成?
更況且,這明擺著就是因為范增暗中搗亂,你才沒有把事情做成的。
這又不是你的能力不行!”
“走喝酒去!”殷通一把拖住桓楚:“為兄一邊喝酒,一邊告訴你,我們?nèi)ナ裁吹胤秸鞅?!?p> 很快,殷通就把去監(jiān)獄里邊,征調(diào)那五百死囚的事情說給了桓楚聽。
桓楚非常興奮,仰頭就把酒水一飲而盡,頓時眉飛色舞起來:
“大哥!這可不是兄弟和你吹!
咱們這會稽郡里邊,所有的賊寇見了我,那可都要叫我一聲大哥!
這死牢里邊的五百死囚,我不敢說個個都認得!
但至少大半,我都能叫得出名字來,如果大哥真的能想辦法,給他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我敢保證,這些人,個個都會聽大哥的話!”
看著把胸口拍的“哐哐哐”作響的桓楚,殷通就知道死囚這事兒,成了!
“那好,你我兄弟兩人吃飽喝足,就去死牢里邊提人!”
桓楚忽然長了一個心眼兒:“大哥,那范增老狗會不會又趁機出來搗亂呢?”
“不會!”
殷通自信一笑:“他現(xiàn)在覺得,他已經(jīng)在另外一件事情上算計了我,就等著抓我的把柄處死我呢!”
“哦?什么事情?”
桓楚好奇不已,立刻給殷通滿上酒水。
殷通便把虞子期說的漁鼓村的事情說了一遍后。
再說自己進宮去,先求取婁縣為封地不成,后轉(zhuǎn)而求取漁鼓村作為封地,范增沾沾自喜同意的事情。
“哈哈哈……”桓楚聽完后,大笑著豎起大拇指來:“大哥,你這一招!可真厲害!
完全就把范增老狗耍得團團轉(zhuǎn)!
那句話怎么說的?
你都快要把那老狗賣了,他還在給你數(shù)錢,還以為漁鼓村的人會和你作對呢!”
殷通卻笑道:“這個辦法,我是跟一個女人學的?!?p> “哦?什么女人?這么厲害?”
桓楚睜大眼睛。
殷通笑道:“一個女人和他的夫君說,她看上了一顆珍珠,想要買下來,但是要一百兩銀子。
他夫君自然舍不得,又擔心夫人和他鬧。
這時候,那女人就說,那要不珍珠不買了,我就買一只玉搔頭,只要十兩銀子。
他夫君自然非常愉快的掏錢了!
而實際上,這女人一開始想買的,就是這玉搔頭而已?!?p> 桓楚聽得嘖嘖稱奇:“這女人好手段!”
“好了,你我兄弟二人也吃飽喝足,立刻點兵三百,我們現(xiàn)在就去死牢中,把人提出來!”
“得令!”
桓楚有模有樣的向著殷通拱手行禮,隨即快速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殷通便領(lǐng)著三百軍卒,直奔死牢而去。
死牢這邊,尚且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看到曾經(jīng)的郡守大人,現(xiàn)在的司空大人冷著臉,領(lǐng)著這么多兇惡的兵卒出現(xiàn)在死牢外邊后。
這里的牢頭立刻就急吼吼的跑出去迎接殷通。
殷通沒什么廢話,直接問這牢頭:“看押死囚的地方在哪里?”
牢頭早就已經(jīng)是范增的人,雖然不知道殷通來這里做什么。
但是卻有意拖延時間,想要等人去給范增報信。
牢頭立刻道:“回稟司空大人,任何人等想要看死囚,都需要令尹大人的手令!”
殷通聞言,不由得冷笑道:“本官怎么不知道,我大楚什么時候多出了這條規(guī)定?!?p> 牢頭仰著下巴,頗為不屑的看著殷通道:“那是司空大人的事情,小人只知道,令尹大人是這么說的!”
殷通忽然露出笑容來:“有點意思,你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牢頭而已,見了本朝司空,卻敢如此倨傲!
你難道覺得,令尹這個靠山穩(wěn)得很?”
“喲!司空大人這話說的,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啊!”
牢頭見自己搬出范增來,原本殺氣騰騰的殷通等人立刻囂張不起來了。
他立刻就認定,殷通確實是害怕范增,言語之間,也是越來越不尊敬殷通。
甚至于,完全就不把殷通當作一回事兒一樣。
殷通看著牢頭這樣子,真的是被氣笑了!
你區(qū)區(qū)一個牢頭而已!
居然認為搬出范增的名字,就能把自己嚇住了?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天真的人吶?
他真的是被氣笑了。
可是,那老頭反而還以為,是自己搬出范增,嚇住了殷通,殷通已經(jīng)準備退走了呢!
頓時趾高氣昂的仰著下巴,居然敢用鼻孔“看著”殷通!
殷通臉上帶著笑容,抬起手指頭來,指著那用把鼻孔看自己的牢頭,笑瞇瞇的下令:
“砍了。”
牢頭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早就已經(jīng)憋了一肚子鬼火的桓楚帶人按?。?p> “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是……”
這牢頭驚恐的話還沒有喊完。
那臉上前一刻還滿是不屑的腦袋,就被活生生剁了下來!
“嘩啦——”
鮮血噴涌得到處都是。
濃郁的血腥氣味,帶著一種恐怖的氣氛向著四周擴散開去。
桓楚獰笑著提著老頭的腦袋,雙手捧著讓殷通驗明正身。
殷通經(jīng)歷了上次一把火燒死虞子期麾下上千人后,心理素質(zhì)早就已經(jīng)非常過硬。
淋漓的鮮血和猙獰的人頭就在眼前,卻也不曾眨一下眼皮。
“掛在高處,顯眼處,讓所有人都看得見!”
這是我殷通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了范增老賊的臉上!
“得令!”
桓楚大聲應諾著,把人頭交給了身邊的小兵,讓他們直接找了根竹竿,插穩(wěn)了,挑在大路邊上!
這般囂張姿態(tài),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很是快意!
殷通翻身下馬,看著其他的面無血色的獄卒們,淡淡的問道:
“現(xiàn)在,誰還覺得本官沒有資格進入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