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蕭景弦聽著唐挽歌對自己渾然不在意的語氣,只覺得心都要疼死了。
他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但為了能夠接近她,也只能忍氣吞聲的把所有的苦澀都咽到肚子里去,沉聲說道,“多謝?!?p> 哦,他現(xiàn)在還會說謝謝了?
唐挽歌是真覺得意外,換到以前,以蕭景弦那種狂妄自大的性格,他會和別人說謝謝?
那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嗎?
唐挽歌輕笑了聲,意味深長道,“蕭總最近變了許多?”
蕭景弦沉默了瞬,唇角揚(yáng)起抹略帶自嘲的笑,也沒說話,就是默默坐到旁邊,想要挨得離唐挽歌近些。
大概是鼻尖又聞到了男人身上熟悉的古龍香水味,唐挽歌下意識產(chǎn)生了不適應(yīng)的感覺,腦海里一瞬間又想起曾經(jīng)蕭景弦傷害她的種種,微微蹙了下眉,不動聲色的往外邊靠了靠,想要離他遠(yuǎn)些。
但是她沒注意到,自己靠的方向正好是季軒身邊,桌邊的幾人皆是注意到唐挽歌下意識的動作,愣了愣,神色都變得有些微妙。
柳妍妍是覺得爽了,她都快爽死了,看著蕭景弦難受的不行又怕唐挽歌更討厭他大氣都不敢出的模樣,她就覺得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至于季軒,則是在短暫的怔愣后,輕笑了聲,當(dāng)做沒有看到一樣,拿起桌上的菜單,溫聲問道,“挽歌,你有想吃的東西嗎?”
“妍妍和蕭總也不用客氣,今天我來請客?!?p> 季軒表現(xiàn)的十分溫文爾雅,可他越是這樣笑的一臉溫柔,蕭景弦就越是看他不爽到了極點(diǎn)。
原本剛剛唐挽歌下意識靠近季軒的動作就成功引起了蕭景弦的怒火,這會兒季軒又說要請客,表現(xiàn)出一副男主人的模樣,終于讓他忍不住冷笑了聲,目光不善的沉沉回道。
“季影帝客氣了,大家難得遇到,還是讓我來請吧,就不勞季影帝費(fèi)心了?!?p> 他說著,臉色還越發(fā)冷了幾分。
唐挽歌神情一下就變了,眸光也淡了許多。
她笑了笑,說道,“蕭總還真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p> 蕭景弦,“?”
蕭景弦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他能明顯感覺到唐挽歌的心情似乎變差了些,但他又完全無法理解,她為何心情會變差。
自己剛剛……有說錯什么嗎?
蕭景弦狠狠蹙了下眉頭,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他這副糾結(jié)的模樣落到季軒眼里,又是引得他唇角笑意深邃了幾分。
季軒靠在座椅上,微微曲起腿,指尖輕撫著杯沿,眼眸快速閃過一抹光芒。
其實(shí)蕭景弦剛剛的話本身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關(guān)鍵是他的語氣和態(tài)度。
他明知道唐挽歌最討厭的,就是自己那副目中無人、狂妄自大、高高在上的模樣,剛才情急吃醋之下,還不知收斂,一副態(tài)度強(qiáng)硬的命令人的語氣,當(dāng)然會引起唐挽歌的逆反心理,讓她越發(fā)不耐。
但蕭景弦早已習(xí)慣了這種唯我獨(dú)尊的生活,自然也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所在,唐挽歌不會告訴他,自己就更沒理由指出他的錯誤,這也就造成了,蕭景弦現(xiàn)在這副又氣又茫然的狀況。
季軒撐著下巴,指尖輕點(diǎn)了下桌面,看著蕭景弦滿臉陰郁的樣子,不由輕笑了聲,“蕭總要是覺得待在這里不舒服了,可以隨時離開的,我們不會介意。”
蕭景弦狠狠皺了下眉,冷冷撇向滿臉笑意的季軒,就覺得他礙眼極了。
這副嘲諷人的得意模樣,故意刺激他嗎?
他冷嗤了聲,沉著臉說道,“季影帝不必對我如此關(guān)心,如果我感到不適,自然會離開的,不用季影帝來關(guān)心?!?p> 季軒慢慢眨了下眼,無奈嘆了口氣,只覺得這男人真是沒救了。
情商都去喂了狗吧?
他無所謂的笑了笑,對蕭景弦強(qiáng)硬又冷漠的態(tài)度毫不在意,但是柳妍妍卻聽不下去了。
她把酒杯重重拍到桌上,濺出了幾滴酒水,微紅著臉,不滿道,“喂,姓蕭的,你能不能適可而止?。俊?p> “知不知道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像你這種人渣,我們挽子跟你離婚后,不愿意跟你撕破臉,表面上還和和氣氣的,都已經(jīng)夠給你面子了吧?那你能不能有點(diǎn)自知之明呢?”
她說著,身子輕輕搖晃了下,像是已經(jīng)有點(diǎn)喝醉了,眼神迷離著,小聲嘟噥道,“挽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攤上你這種糾纏不清的前夫,她都已經(jīng)凈身出戶了,你還想怎樣?就不能痛痛快快的遠(yuǎn)離自己的生活嗎?”
柳妍妍趁著醉意,一股腦就把自己心里的話都說出來了,她老早就看蕭景弦不爽了,但是她又想尊重自己好鐵鐵的意愿給大家一個面子,不在明面上撕破臉。
可今天蕭景弦真是太過分了,他拿什么身份去阻礙挽子追求真正的幸福?。恳粋€渣男前夫嗎?他又憑什么高高在上的瞧不起季軒啊?就憑他是堂堂總裁,而季軒只是娛樂圈的影帝?
開什么玩笑,大家都是憑自己的本事混出來的,都輸社會上有頭有臉身份地位不低的人,誰瞧不起誰呢?合著就他蕭景弦厲害唄?
柳妍妍簡直不爽到了極點(diǎn),把蕭景弦一通懟的臉色黑沉,唐挽歌看著周圍的氛圍越來越凝重,無奈嘆了口氣,說道,“妍妍,你喝多了?!?p> “那又怎樣?我有說錯他嗎?”
柳妍妍不服氣的小聲嘟噥了句,她從高中時就不喜歡蕭景弦了啊,尤其到了大學(xué)他遇見白蕪以后,對挽子做過的一件件垃圾事,她現(xiàn)在想起來都生氣!
誤會又怎樣?誤會就可以改變他本身就是個垃圾的事實(shí)嗎?
柳妍妍沒唐挽歌那么好脾氣,她就是看蕭景弦不爽,看他懟季軒就更不爽。
季軒多好的人啊?又溫柔對挽子又真心實(shí)意的好,他蕭景弦拿什么比?
蕭景弦黑沉著臉,被柳妍妍懟的啞口無言,想要反駁她,又覺得跟一個醉鬼生氣太過掉價,最后只能忍了又忍,沉著口氣冷冷說道,“你們聊。”
然后直接起身,頭也不回的邁開腿離開。
唐挽歌看著他孤零零的背影,微瞇起眼,拿起酒杯,就覺得有些神奇,“你們說,他這是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