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智,你真是太失禮了!”桑原厚智的話,似乎也嚇到了一旁的風(fēng)間真一郎,連忙站出來對他一頓訓(xùn)斥。
“老師,我聽說漢華陶笛,可以追溯到6000年前,既然擁有如此悠久的歷史,那么在陶笛方面一定有獨到之處吧,所以我只是想跟漢華的陶笛家切磋一下。”桑原厚智雖然是對風(fēng)間真一郎說的,但眼睛看的卻是舞臺下面的人,話里看似在夸漢華的陶笛,但其實是在內(nèi)涵,擁有這么多年歷史的漢華陶笛,卻出不了一個陶笛大師。
現(xiàn)場的漢華人包括那些明星大咖,雖然憤怒于桑原厚智內(nèi)涵的話,卻也無力反駁,因為的確如對方所說,漢華陶笛比起東瀛陶笛早了不知道幾千年,說是陶笛的鼻祖也不為過,可卻沒有出一個陶笛大師,這就有些殘酷了。
“夠了,厚智,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憋L(fēng)間真一郎對于弟子的性格很了解,這弟子音樂天賦很高,可以說是他迄今為止見過的最好的一個,所以才收為親傳弟子。可有一點是他比較擔(dān)心的,因為天賦過高的原因,導(dǎo)致這弟子性格非常驕傲,不把其他人看在眼里,尤其此刻身處漢華國內(nèi),現(xiàn)場又有這么多名人在,他那驕傲的性格忍不住發(fā)作了。
“很抱歉,我的弟子實在太過狂妄了,希望大家能原諒他的無知?!庇?xùn)過弟子后,風(fēng)間真一郎朝臺下的人深深鞠了一躬。
臺下的漢華人見到他這位陶笛大師都鞠躬道歉了,心里多少好過了點,可依舊帶著一種復(fù)雜的不忿。
被人在主場給挑釁了,偏偏又沒有反擊的能力,誰讓漢華沒有一個可以抗衡人家的陶笛大師呢,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對不起,是我失禮了,無緣聆聽漢華陶笛家的天籟之音?!鄙T裰且苍诶蠋煹陌凳鞠拢鎸ε_下的觀眾進(jìn)行了道歉,態(tài)度上看起來頗為誠懇,卻在言語中又毫不留情地嘲諷了一波。
什么是天籟之音?指的是自然界的聲響,如風(fēng)聲、鳥聲、流水聲等,繼而引申為天上傳來的聲音,此聲音只有天上才有,人間是沒有的。
而通常形容一個音樂家奏出來的音樂,“天籟之音”就是最高的褒獎,可漢華連陶笛大師都沒有,又怎么有資格用“天籟之音”來褒獎呢?所以他說這句話,無疑就是在赤果果地嘲諷漢華的陶笛家。
本來因為陶笛大師風(fēng)間真一郎的道歉,大家已經(jīng)有些心平氣和了,可因為他這句話,瞬間心中的怒火又被勾了起來。
身處人群之中的陳森,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作為漢華的一員,他感同身受,這小子也太囂張了吧?真以為漢華無人嗎?
臺上的風(fēng)間真一郎也覺得心累,這個弟子要說沒有情商,那是不可能的,可明知道說出來的話會惹怒現(xiàn)場的人,他依然那么說了,只能說明,他是故意的,想給現(xiàn)場的漢華人一個“下馬威”。
到了他這個境界,早就沒有了爭強斗勝的心思了,可弟子年輕氣盛,想要在這么多的名人面前出風(fēng)頭,他也是能理解的。
不過理解歸理解,他也不能無視了身為客人的禮儀,只是在他將要說話之際,臺下已經(jīng)有人忍不住沖到了舞臺邊緣。
“風(fēng)間先生,既然您的弟子想聽我們漢華的陶笛曲,那么作為主人的我們也不能失了禮數(shù),恰巧最近我也試著創(chuàng)作了一首曲子,正好可以用來作為待客之道。”來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一邊說,一邊翻上了舞臺。
本來舞臺兩側(cè)有階梯上去,但他根本顧不上這些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有工作人員以為他是搗亂者,想要上前阻止,但是那人卻一下沖到臺上主持人的面前,奪過了他手中的話筒,對著現(xiàn)場的人說道:“大家好,我是一位默默無聞的陶笛家——不對,也算不上什么大家,只是會一點點陶笛技藝的普通人而已,既然東瀛來的客人想要鑒賞一下我們的陶笛曲,那么我們也不能讓他失望對不對?”
“對!”
“沒錯!”
底下的觀眾聽到了他的發(fā)言后,意識到他是要反擊那個桑原厚智后,全都支持起他來。雖然東瀛有陶笛大師,但是身為漢華人,也不能因為這個就害怕不敢回應(yīng)了,何況,挑釁者只不過是陶笛大師的弟子,又不是陶笛大師本人。
“風(fēng)間先生,還請您原諒我的無禮?!眮砣诉@時又朝風(fēng)間真一郎歉意地說了一句,畢竟作為唯一的一個陶笛大師,風(fēng)間老爺子的地位也是無與倫比的。
“不,是我的弟子狂妄無禮了。”風(fēng)間真一郎略略一鞠躬,事情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雖然不是他想看到的,卻也只能如此了。
“老師,這位先生既然愿意吹奏一曲,那么我們就好好聽一聽吧?!鄙T裰巧锨皫撞?,微笑地看著來人,嘴角微微翹起,有種陰謀得逞的意味。
他之所以敢當(dāng)面挑釁,就是因為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壓制漢華的陶笛家,作為這世上唯一的陶笛大師的親傳弟子,桑原厚智自視甚高,漢華又沒有陶笛大師,所以他沒把漢華的陶笛家放在眼里。
《平安京的夜》雖然是他創(chuàng)作的一首滿意的曲子,但其實他還留有一首更經(jīng)典的曲子,那是他創(chuàng)作出來之后,經(jīng)過老師刪改才成型的,雖然其中老師的幫助很大,但他認(rèn)為這就是他的作品。
這次來漢華的目的,他就是要借助國際歌展這難得的舞臺,在眾多名人的面前,以這首他認(rèn)為完美的作品一舉成名,奠定他除了老師之外,世界第二陶笛家的名聲。
“不過在這之前,您不打算先做個自我介紹嗎?”桑原厚智盯著來人,又補充了一句。
來人眉頭微皺,似乎有些猶豫,不過最終還是做了介紹:“我叫陶潛民,請多指教?!?p> “陶潛民?”這名字對桑原厚智來說很陌生,但風(fēng)間真一郎卻是微微一怔,“你是陶氏子弟?”
作為陶笛大師,風(fēng)間真一郎當(dāng)然也了解過漢華的陶笛傳承,陶氏一族就是漢華的陶笛世家,雖說從沒有出過一位陶笛大師,但在漢華,卻是當(dāng)之無愧的陶笛第一世家。
“陶氏子弟?”隨著風(fēng)間真一郎叫破了來人的身份,舞臺底下,也傳出了陣陣議論聲。
“陶潛民?潛字輩的,是陶家的那個天才嗎?”
“這下有好戲看了,據(jù)說陶家出了一個天才,很有可能會在未來成為第二個陶笛大師,風(fēng)間老爺子的弟子這下囂張不起來了吧?!?p> 隨著議論聲響起,聽到一些聲音的桑原厚智眼睛越來越亮,原以為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對手,想不到竟然這么有名氣,這對他來說可是好事,因為對手名氣越大,那么他打敗對方之后,所收獲的東西也就越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