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你說還是不說?
方寧看著表情豐富的尤安,不用猜也知道他在腦補什么。
“幫我看著這孩子,我要出去一趟?!?p> “大半夜你讓我?guī)п???p> “那我只能等少東家回來,跟少東家說這事了?!?p> 尤安:“……你威脅我?”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方寧反問。
尤安沉默,無言以對。
“告訴我,要怎么能見到玉指揮使?”
方寧又丟出一個重磅炸彈。
尤安嚇了一跳。
“你、你要干什么?”
三更半夜的,見主子的叔父,該不是去要名分吧?
天啊,方寧瘋了嗎?
主子這對他還不夠好?
這么貪心,不怕被反噬?
當(dāng)真以為見到玉指揮使能得到他想要的?
天真!
怎么死都不知道!
尤安那瞬息萬變、如同戲精上身的神情,很是無語。
他都在腦補些什么?
“有要事,若是被你耽誤了,屆時我看你怎么跟你們主子交代?!狈綄巼?yán)肅說道。
尤安一臉懷疑。
但是方寧的肅容又讓他覺得方寧是真的有事。
“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我好端端的騙你作甚?你應(yīng)該瞧見我今日在利福酒樓行事。”
“那不是因為利福酒樓偷了你們家菜式嗎?”
“我只問一句,你說還是不說?”
方寧不想跟尤安廢話。
她發(fā)現(xiàn)這個腦補帝非常的啰嗦。
司玉衡一定是因為這個,不愿意將他帶在身邊的。
尤安不情不愿將腰牌摘下來:“你拿這個去,不會被丟出都指揮司?!?p> 方寧拿過來,是一枚刻著南衛(wèi)城都指揮司、上下都有鷹的銅牌。
“照顧好孩子。”
“哦?!?p> 方寧交代完,便投窗而出,很快消失在尤安視線里。
尤安:“……”
他為什么要聽那個小孩的話???
尤安這么問自己的同時又看向床上那個呼吸平緩、睡得很沉的孩子,認命地找了張凳子坐下去。
誰讓主子非得交代他保護方寧呢?
都指揮司在城北,和客棧距離并不近。
兩刻鐘后,方寧出現(xiàn)在都指揮司附近。
此時夜已深,但都指揮司依舊戒備森嚴(yán),巡邏的甲士目光炯炯,身姿挺拔,一看就是軍紀(jì)嚴(yán)明。
都指揮司的圍墻也很高,方寧考量著自己要怎么躲過那些甲士成功進去。
都指揮司東南西北都有一座能俯瞰全城的哨崗,每一座哨崗上都有四個人站崗,注視著都指揮司每一個角落。
方寧輕功沒有司玉衡厲害,想要躲過那么多雙眼睛不是容易的事。
方寧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正打算拿著腰牌直接去都指揮司,結(jié)果卻聽到有車轱轆的聲音的朝這邊而來。
方寧看過去。
沒多久,都指揮司所在的那條街的街頭出現(xiàn)了一輛馬車。
在這寂靜無聲的夜里,特別的突兀。
方寧暗忖:這半夜三更的,是誰來都指揮司?難不成是玉明復(fù)?
很快,馬車在都指揮司前停下。
一張俊美無雙的面容驟然出現(xiàn)在方寧的視線里,
在角燈昏暗的光線下,映襯得他膚色格外的白皙如玉,那雙眸子越發(fā)的漆黑幽深。
司玉衡!
他下了馬車,神色清冷,周身散發(fā)著上位者懾人的氣勢。
司玉衡站定的剎那,倏地朝方寧所在的方向看來,那道目光如出了鞘的寶劍,鋒芒和殺意畢露,令見過大場面的方寧也不由得生出一絲寒意。
但轉(zhuǎn)瞬間,司玉衡眼底的殺意就褪去了。
他朝方寧這邊走來。
方寧:“……”
這怕不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司玉衡停下來,朝方寧伸出手:“大半夜的,躲在這里做什么?”
方寧:“……”
大腿果然慧眼如炬,隔著夜色和距離,也能認出她來。
方寧從藏身之處出來。
司玉衡上上下下打量著她:“你怎么會在這里?”
等他?
方寧將尤安的腰牌拿出來:“本來是想見見指揮使的?!?p> 司玉衡有些失落。
“走吧?!?p> 他也沒問方寧要作甚,徑自帶著方寧朝都指揮司走去。
無論是門外的甲士還是跟司玉衡一起回來的人,除了尤平?jīng)]什么反應(yīng)之外,其他人都好奇得不行。
公子怎么會對一個小孩和顏悅色?
但就算是好奇,也沒有人會去問司玉衡為什么。
不是怕司玉衡發(fā)怒,而是司玉衡根本就不會說,他的沉默寡言,是南衛(wèi)城都指揮司上下將士都知道的。
方寧順順利利跟司玉衡進了都指揮司。
司玉衡將方寧帶到他的住處,讓人上熱水沐浴。
在方家的時候,澡間在廚房旁邊,雖然跟司玉衡睡一張床上,但方寧并沒有什么感覺。
可這會聽著司玉衡洗澡的水聲,方寧思緒有些不受控制了。
她覺得自己有點老色胚了!
好在司玉衡動作很快,沒有給方寧太多遐想的空間,就穿戴整齊,一身水汽出來了。
臉上和脖子上還掛著水珠,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嘶。
方寧慶幸自己現(xiàn)在還是個孩子。
不然會把持不住的。
司玉衡的模樣真的是得天獨厚、禍國殃民!
司玉衡察覺方寧的注視:“嗯?”
方寧聞聲回神:“你的事忙完了?”
“嗯?!?p> “我還以為你再過幾天回來。”
“你府試已經(jīng)考完了?!?p> 方寧想起司玉衡離開同州城前說過,等她考完府試救回來。
“我拿到案首了。”方寧笑瞇瞇,“沒有辜負先生的教導(dǎo)?!?p> “還有院試,不要掉以輕心?!彼居窈馓娣綄幐吲d,面上卻沒表現(xiàn)出來,而是話鋒一轉(zhuǎn),“你怎么突然半夜來都指揮司,可是出什么事了?”
他來去匆匆,還沒來得及了解自己沒在同州城這段時間都發(fā)生過什么事。
方寧將尤安的腰牌遞給司玉衡,斂起笑意說起這些天的發(fā)現(xiàn):“州城里有人控制小孩行乞、偷盜,老字號利福酒樓在菜里加了令人成癮的藥材。”
“成癮?”
“是,沾上了那東西,想要戒掉就不容易了?!?p> “是阿芙蓉嗎?”
“對!”
阿芙蓉是罌丨粟的別稱。
“少東家知道?”
“見過?!?p> 司玉衡沒有解釋,但方寧從他陰冷的神色中知道,罌丨粟在他心里絕對不是好東西。
“那小乞兒的事……”方寧沒有追問,而是說起另一件事,“少東家一直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