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我編不出來了
司玉衡輕笑道:“那我想看,你就哭給我看?”
方寧沒好氣:“別白日做夢,哭是不可能哭的,這輩子都不會哭!”
“那你還問?”
“我看出你心思,不代表我要成全你?!?p> 司玉衡意味深長看了方寧一眼。
他是見過方寧哭的。
不過這件事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來!
方寧覺得司玉衡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瞞著她。
但她沒有證據(jù)。
雖然司玉衡說要趕路,其實路上卻慢慢悠悠。
在經(jīng)過東林縣的時候,方寧想起了當(dāng)初擒匪的事。
沒有這件事,她不會跟張縣令關(guān)系也這么好。
也不知道張縣令是怎么收到消息的,在方寧和司玉衡入城的時候,被張縣令的人攔住了。
張縣令非得為他們餞行。
方寧拒絕不了,只能跟司玉衡過去。
除了張縣令,還有孫遠(yuǎn)帆。
餞行無非來來去去都是說那些話。
張縣令又再次確定了安排人去福田村學(xué)育種的事。
這里沒有外人,方寧就跟張縣令直說了:“朝廷很重視這個種子,張大人你安排人去學(xué),一定是要信得過的,倘若育種的法子叫外族人學(xué)了去,他們可是會反過來打我朝的?!?p> “這點不用你說,我也知曉利害的。放心吧,我挑的這些人,都是信得過的硬骨頭。你愿意讓我東林縣學(xué),我已經(jīng)高興極了。如若不然,這也輪到東林縣?!?p> 朝廷插手,就不會再輕易讓這個法子傳出去。
說不定到時候除了長平縣和東林縣,朝廷會將這高產(chǎn)量的種子牢牢掌控住。
這畢竟關(guān)乎國之根本,朝廷怎么可能不小心呢?
“不瞞大人你說,現(xiàn)在戶部司農(nóng)司已經(jīng)派人坐鎮(zhèn)福田村了?!?p> “速度竟這么快?”
張縣令自己都沒收到京城消息呢,朝廷已經(jīng)下派了官員。
這還沒開始春耕呢!
“糧食是重中之重,朝廷當(dāng)然放在第一位。”
有糧百姓才能吃飽,邊關(guān)的將士才不會餓肚子。
這些年,周邊國家屢屢挑釁。
大梁的賦稅其實很重。
但好在老天開眼。年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不然大梁面對四面環(huán)敵的境地,很難撐下去。
將士糧餉跟不上的話,談什么保家衛(wèi)國?
司玉衡在餞行宴上沒怎么開口。
等方寧說得差不多了,就以趕路為由,帶上吃飽喝足的方寧離開了東林縣。
“時間還很充裕,我們在東林縣過夜其實也無所謂。”方寧不明白司玉衡為什么要這么匆匆忙忙。
“你并非第一次來東林縣,這一路還有更多的秀麗風(fēng)景,難不成你要將時間浪費在已經(jīng)熟悉的地方上?”司玉衡反問。
方寧想想好像也在理。
“你說得對,要不少東家我們騎馬吧?”
“不妥?!?p> “為何?”
“到了定和城還要考試,你能確定自己騎馬過去身子受得住?別到時候病倒,沒辦法參加考試,你想要的普通可就沒了?!?p> “我身子沒有那么差?!?p> “凡事沒有絕對?!?p> 司玉衡淡淡瞥了她一眼。
“是因為我在,讓你壓力很大?”
“沒有沒有,絕對不是這樣。”
方寧矢口否認(rèn)。
開什么玩笑,即便是真的,也不能表露出來啊。
司玉衡這人有一點點變態(tài)。
別人越是不想怎么樣,他就越要逼著別人這么做。
她可打不過司玉衡,不想受罪。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方寧自認(rèn)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嘗試挑釁司玉衡。
司玉衡勾起一抹帶著深意的笑。
方寧脖子有些發(fā)涼。
“你繼續(xù)跟我說你看過的史書吧。”
司玉衡往后一靠,閉上了眼睛。
沒有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方寧覺得馬車上的壓迫感覺減輕了許多。
趕車的是尤平,尤平是個存在感很小的人,不像尤安那樣,整天將腦補(bǔ)寫在臉上。
既然司玉衡都不避諱,方寧自然也無所謂,反正除了他們兩人,誰也不知道她從哪兒看到的。
上次說到商周,這次就是春秋戰(zhàn)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梁周邊也很亂的緣故,司玉衡聽著聽著,便坐直了身子認(rèn)真起來。
方寧對春秋戰(zhàn)國只是了解了個大概。
要真讓她說出個花來那是不可能的。
她說得口干舌燥,司玉衡聽得津津有味。
方寧忍不住停下來:“我說得這么辛苦,你連杯茶水都沒有?”
司玉衡正聽到興頭上,忽然打斷,頓時有種不上不下的感覺。
不過看著方寧那孩子氣的反應(yīng),他不由得失笑:“你這個時候倒是像個孩子了。”
“我本來就是個孩子,給你編這個很累的!”方寧白了他一眼。
司玉衡將水囊遞過去:“喝吧。”
方寧接過來,噸噸噸灌了好幾口,喉嚨總算是舒服了些。
“今天不說了,我得休息一下?!狈綄帉⑺襾G回去。
但司玉衡卻很想聽。
他沉吟片刻,摸出荷包塞給方寧:“繼續(xù)。”
方寧掂量了一下荷包的重量,大概有十兩重。
十兩能買不少東西呢。
方寧不會因為自己現(xiàn)在身懷巨款就瞧不起這些銀子。
“好嘞,您做好,小的繼續(xù)?!狈綄幒芸炀桶缪萆狭苏f書人。
不得不說,她很有天賦,將春秋戰(zhàn)國這段歷史說得是熱血沸騰、慷慨激昂。
在秦統(tǒng)一六國時,戛然而止。
司玉衡聽得意猶未盡。
“能繼續(xù)說說那諸子百家的思想嗎?”
“少東家,你這思想有點危險??!”
司玉衡挑眉。
方寧清了清嗓子:“主要是我編不出來!”
她看史書而已,對各個朝代歷史熟悉,但諸子百家思想這些,她是真的沒有深入研究過,能說出來才怪?
而且她也不愿意自己不了解的東西,胡謅出來,這是對老祖宗的不敬。
司玉衡白了她一眼:“該學(xué)的不學(xué)?!?p> 方寧:“……”
這算不算惡人先告狀?
“早知道當(dāng)初我就編了,少東家,你這作業(yè)也太沒人情味了吧?”
“總有你將來感激我的時候?!?p> 兩人半真半假說著,也算是對方寧的一種保護(hù)。
“我嘴巴真的很累了,明天之前,我不想再說話。”
丟下這句話,方寧就閉上眼睛,用實際行動告訴司玉衡,今天的說書到此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