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后院,洛天見到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半躺在藤椅上,身上蓋著一條毛毯。
男子臉色蠟黃,身材消瘦。
只一眼,洛天就判斷出了男子得了什么病。
“華老來了。”
男子睜開眼看到華榮,就要坐起。
華榮抬手制止:
“小劉,躺著吧?!?p> 男子這才作罷,苦笑道:
“一天不如一天,讓華老見笑了?!?p> 華榮安慰一句:
“你還年輕,只要配合治療,按時透析,按時吃藥,少操勞,肯定沒問題的。”
男子搖頭笑道:
“我若停下休息,偌大的公司交給誰去打理,還有那么多員工等著我去養(yǎng)活那?!?p> 華榮嘆了口氣:
“你呀,處處為他人著想,如此下去,身體遲早要垮掉?!?p> 男子無奈一笑,這才注意到華榮身后的洛天,不由好奇道:
“華老,這位小兄弟是?”
華榮一拍額頭,笑道:
“你看我這記性,忘了介紹了。小劉,這位是洛天,對中醫(yī)也頗有研究?!?p> 男子聞言,看洛天的眼神,不由凝重幾分。
白領(lǐng)麗人俏臉上閃過一抹驚訝,重新打量起洛天。
“小洛,這位可是咱們南江市大名鼎鼎的劉天生,鼎盛的大老板?!?p> 華榮笑呵呵道。
劉天生?
張斌的生父?
洛天目露驚訝,有些意外,心底冷笑,卻沒表現(xiàn)出來,表情沒有太大變化。
這讓劉天生和白領(lǐng)麗人不禁對洛天另眼相看。
“洛先生如此年輕,沒想到也精通中醫(yī),著實(shí)讓人佩服。”
劉天生語氣里透著些許的贊賞。
洛天嘴角上挑,卻沒回他,而是看向華榮:
“華老,還是趕快給劉董看病吧?!?p> 華榮一愣,有些意外洛天對劉天生的態(tài)度。
就連劉天生臉上的笑容都有些不自然,壓根沒想到他竟熱臉貼了個冷屁股。
不過,他不會和一個年輕人計(jì)較。
“華老,開始吧?!眲⑻焐?。
華榮點(diǎn)頭,旋即開始號脈。
五分鐘后,把脈結(jié)束。
“小劉,我直說了。”
華榮臉色凝重。
劉天生開朗大笑:
“華老還不了解我,生死早已看淡?!?p> 華榮搖頭嘆氣:
“你這身體比上周又惡化了,再這樣下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p> 劉天生聽后,面露苦笑。
白領(lǐng)麗人焦急道:
“華老,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華容搖頭:
“我已經(jīng)盡力了?!?p> 白領(lǐng)麗人登時雙眼發(fā)紅,俏臉悲傷。
劉天生安慰道:
“小夢,不用難過,我此生無憾了?!?p> 白領(lǐng)麗人美目有霧氣,傷心道:
“爸,都說好人有好報(bào),您一生行善,卻沒落得好報(bào)。”
劉天生慘淡一笑。
華榮被眼前這一幕所觸動,目光看向洛天:
“小洛,小劉他人其實(shí)不錯,你看?”
“還請洛先生出手救救我父親,只要您能治好我父親,您可以提任何要求,我都會滿足您。”
病急亂投醫(yī),白領(lǐng)麗人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眶泛紅,哽咽道。
“洛先生,咱倆似乎是第一次見面,并沒有過節(jié)吧。”
劉天生淡淡一笑。
說實(shí)話,洛天對劉天生不了解。
如果沒有張斌,僅憑剛才所見,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凌玲、張斌你認(rèn)識吧?!?p> 既然劉天生問起,洛天索性把話說開。
劉天生聽到這兩個名字,臉上的笑容頃刻間消失不見,臉色陰沉:
“洛先生為何提他們。”
洛天冷笑:
“張斌害死了我爺爺奶奶,我母親也差點(diǎn)因他喪命?!?p> 話落,劉天生驚得騰地一下坐起,滿臉震駭。
華榮和劉夢目露驚詫,凌玲和張斌是誰?
“你知道張斌為何要害我母親嗎?”
洛天臉色發(fā)冷,語氣冷冽。
劉天生搖頭:
“我跟他不熟?!?p> 不熟?
洛天豈會相信,他森冷開口:
“因?yàn)槲夷赣H的腎和他的一位患了尿毒癥親戚的腎匹配,劉董,張斌說的親戚就是你吧,因?yàn)槟慊嫉木褪悄蚨景Y?!?p> 張斌沒死之前,洛天原本打算讓阿九去調(diào)查一番,看看張斌嘴里的親戚是誰。
但后來發(fā)生在張家別墅的事,讓洛天暫時忘了這一回事。
今天見到劉天生,他才突然明白,張斌嘴里的親戚,十有八九就是前者。
劉天生閉上眼,神色痛苦,良久才開口:
“你還知道什么,一并說出來吧?!?p> 洛天瞇了瞇眼,繼續(xù)道:
“張斌是你兒子,你知道嗎?”
“什么?”
劉夢驚得叫出了聲,駭然欲死,美眸暴瞪。
華榮眉頭皺起,目露思索。
劉天生自嘲一笑:
“如果我說他不是我兒子,你信嗎?”
洛天皺眉。
劉天生緩緩開口:
“我且不管洛先生如何得知這些隱秘的,我只問一句,洛先生醫(yī)術(shù)如何?”
洛天眉頭緊皺,不明劉天生用意,但還是回道:
“華老不如我。”
好大的口氣。
劉天生瞳孔猛縮,頗為意外。
而華榮嘴角抽了下,卻沒有心生不悅,也沒有去反駁,只憑洛天給他的那張古藥方,他就有說這話的資本。
“還請洛先生給我號脈?!?p> 劉天生道。
洛天遲疑片刻,帶著疑惑上前,伸出一指,落在劉天生脈搏上。
“這、一指切脈?”
華榮目露驚駭。
“華老,很厲害嗎?”
劉夢面露好奇。
華榮回神,目露精光,滿臉崇拜:
“何止厲害,乃是中醫(yī)界失傳已久的號脈手法,只存在于古籍上?!?p> 劉夢眼皮狂跳,看洛天的眼神,愈發(fā)鄭重。
最多十五秒,洛天收手,神情古怪。
“看來洛先生已有答案了?!?p> 劉天生看到洛天的表情,聲音聽不出悲喜。
洛天起身,問道:
“凌玲知道真相嗎?”
劉天生冷笑一聲:
“我給她講過,但她不信。為了讓她相信,我甚至去做了親子鑒定,把事實(shí)擺在她面前,可惜她執(zhí)拗還是不信。
她非要堅(jiān)持張斌就是我的骨肉,非讓張斌利用職務(wù)之便,給我找腎源。我嚴(yán)厲警告過她,我哪怕是死也不會換腎,沒想到他們母子竟然不聽?!?p> 洛天大感好笑,他萬萬沒想到張斌的事比他想的還曲折。
他怎么也沒想到,劉天生竟和張大龍有著相似的病癥。
三十年前,劉天生腰部受過傷,造成了終身不育。
所以,張斌根本不可能是劉天生的兒子。
但問題出來了,張斌的生父是誰?
不過,張斌已死,洛天才懶得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