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是她的前任吧……
“呃……”
慕景辰一時語塞,顧情不知如何解釋。
總不能說慕景辰是她的前任吧……
盡管這樣稱呼也無傷大雅,但在當(dāng)前的場合難以啟齒。
這時慕淮南端著果盤放在桌上,清朗一笑代答:“蔣老,顧神醫(yī)是我嫂子,這位是我親大哥。”
聞聲,蔣中天被三人的關(guān)系繞得一愣。
稍作停頓,他了悟之后爽快大笑,“哦哦,我明白了!”
蔣中天拍拍慕景辰的肩膀,對顧情不吝言辭贊賞:“一表人才,絕對是江城未來的中流砥柱!”
“蔣老您過獎了,我去拿茶壺……”
慕景辰面容帶笑,明顯被夸得有點飄。
接下來蔣中天見其他人都帶來厚禮,而他出于特殊身份不便大張旗鼓,不免覺得出手寒酸。
為彌補這份歉意,他主動提出還要為重語堂寫一幅書法題字。
顧情自然是倍感榮幸,立即讓楊爍去書房拿筆墨紙硯。
蔣立軍望著診所大廳內(nèi)賓客盈門,邊吃茶點邊開口:“顧妹妹,其實我們還準(zhǔn)備了一份驚喜給你的……”
“驚喜?”
聽出他的口氣諱莫如深,正在研墨的顧情不禁好奇。
“沒錯!”
蔣立強接過話,拿出手機按下快捷鍵,同時向顧情解釋:“本來大家想分頭過來的,但聽傳聞今天重語堂開業(yè)不怎么太平,所以他們就集合到一起了。”
“人多力量大嘛,給重語堂壯壯聲勢也好!”
蔣中天笑瞇瞇地補充。
父子三人正說著,診所門外傳來一片嘈雜。
顧情他們循聲望去,只見江城年輕一代的豪門子弟們齊聚一堂。
大家人手一提花籃,整齊擺在門口后帶著各式賀禮踏進門檻。
“師父!開張吉利!”
楊瀟南一身喜氣地與郭長偉并肩而行。
“顧大師!開業(yè)興??!”
葉一鳴和葉凌萱也緊隨其后,順帶奉上張小蠻遠方的祝福。
除此還有梁國棟之子梁山,楊國超的外甥丁寒,羅嬌嬌和郁佳琪也手牽著手奉上禮物,跟在后面的千金闊少但凡與顧情有交情,都前來沾光慶賀。
診所大廳比肩繼踵,事先安排好的桌椅明顯不夠坐。
不過大家都不介意,在蔣中天親手提字后歡呼喝彩。
“醫(yī)德聚人心,妙手濟天下。”
羅天毅背著手當(dāng)眾朗讀,到訪賓客紛紛稱贊蔣中天的文采卓然。
熱鬧的慶賀還在繼續(xù),診所外面即便也是人多勢眾,但在鮮明對比下有種說不出的狼狽和尷尬。
何佳音臉都白了,她的面孔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怎么都沒想到蔣家和顧情的交情這么深。
龍雪靈也感到顏面盡失,笑話沒看成自己卻成了笑話。
程安娜等人同樣垂頭喪氣,尤其是唐禮民汗如雨下,他回想起剛才在顧情面前裝腔作勢,心里悔不當(dāng)初。
本來唐禮民早已被顧情遺忘,他偏偏在重語堂落難之際踩上一腳。
這下他連茍且偷生的機會都沒有了,事后根本不用顧情動手,羅天毅就會替干女兒擺平一切。
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流,唐禮民兩腿直顫,哆哆嗦嗦地湊到程安娜耳邊:“程大小姐,咱們下一步怎么辦……”
“啪!”
又是一個耳光飛向唐禮民。
現(xiàn)在程安娜也無計可施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估計只有找個地縫鉆進去才是上策。
“你不知怎么辦,我就先辦了你!”
程安娜咬牙切齒,把對顧情的痛恨全部發(fā)泄在唐禮民身上。
所有人打死都想不明白,區(qū)區(qū)一個診所大夫,究竟何德何能把整座江城的權(quán)貴都吸引來祝賀。
這豈是簡單的上面有人家里有礦,沒準(zhǔn)兒火星殖民權(quán)都掌握在顧情手里……
何佳音更是懊惱得直抓腦袋,她的家族資產(chǎn)過千億,結(jié)果卻被蔣中天直接無視。
“三小姐……”
就在她抓心撓肝似時,辦事回來的薇薇安低聲復(fù)命:“我舉報了月宏制藥,也檢舉了梁氏傳媒,還有林泉建筑,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何佳音眼神如刀鋒。
薇薇安一臉苦大仇深,怯生生答復(fù):“可是沒人受理,還說我虛報要追究責(zé)任?!?p> “……”
何佳音徹底無言以對。
顧情這是要在江城一手遮天?
這邊她的質(zhì)疑聲剛起,薇薇安又提醒一句:“三小姐還有……”
“剛才我回來時看到又有兩輛車開往鳳鳴街,不過被外圍的群眾堵住了?!?p> 何佳音還沒做出反應(yīng),旁邊的程安娜頓時頭暈?zāi)垦?,一個沒站穩(wěn)栽倒在劉宇哲懷里。
“安娜你別激動!”
劉宇哲嚇壞了,只聽程安娜帶著哭腔嘆息:“怎么還有車要來……”
相對而言,龍雪靈見過大風(fēng)大浪更加成熟,她故作淡定地望向遠處,確實看到兩輛汽車堵在街口。
一輛是新款頂配帕加尼,另一輛是有錢難買的絕版法拉利。
論車型氣派足以秒殺全場。
“這輛車不是……”
龍雪靈皺了皺眉,打量一番帕加尼,不禁感到頗為眼熟。
下一刻,她的遲疑化作狂喜,千呼萬喚總算把援軍盼來了。
兩輛豪車被堵在路口,距離重語堂還有一段路。
無奈他們沒法越過前方擁堵的車龍,只好提前下車步行過來。
首先帕加尼的車門打開,一個身穿定制西裝的男子戴著墨鏡探出頭,一舉一動都彰顯著尊貴不凡的身份。
“謹(jǐn)銘哥哥!”
程安娜終于看到自己人,興奮得當(dāng)場捂嘴哽咽,齊謹(jǐn)銘的出現(xiàn)簡直就像救世主從天而降。
“別哭了,我表哥就是過來主持大局的?!?p> 龍雪玲也是欣喜不已,隨口安慰哭唧唧的程安娜。
幾十米外,下車之后的齊謹(jǐn)銘并為立即動身,而是禮貌地走到絕版法拉利車門前,待幾名保鏢把何隆昌扶出來,才交給他推著輪椅前行。
“爸爸……”
何佳音輕聲自語,看父親在輪椅上的氣色還不錯,心底重新燃起熊熊斗志。
有何隆昌和齊家繼承人聯(lián)手壓制,她不信那些江城權(quán)貴會繼續(xù)目中無人。
另一邊,顧情正在診所里招待賓客,忽聞齊謹(jǐn)銘推著何隆昌到場,意料之中又有些驚異。
越來越熱鬧了……
她對朋友寒暄幾句,剛抬腳走到門口,就撞上迎面推來的輪椅。
今天何隆昌像是回光返照,難得沒有昏睡不醒,而且精氣神都看起來很不錯。
他眼窩深陷,唯獨犀利的眸色精光盡顯,仰頭凝視著顧情喑啞開口:“顧醫(yī)生,我們又見面了……”
顧情動了動唇,正欲回應(yīng)被身后的蔣中天打斷。
“老何,你好?。 ?p> 蔣中天深沉一笑,打完招呼開門見山:“我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但今天是重語堂的開業(yè)吉日,希望你不是專程來掃興的?!?p> 一言以蔽之,倘若何隆昌不識抬舉,他蔣中天絕對會公事公辦。
聽聞此言,輪椅上的老人冷冷一哼,目光中頓時多了幾分危險之色。
“老蔣你還是那么快人快語,從不給任何人留面子?!?p> 何隆昌沒想到蔣中天嘴里連句恭維話都沒有,再怎么說他也是從香江遠道而來的客人。
“天性如此,今天你我都是客,老何請自便吧?!?p> 蔣中天說罷沒再理睬他,和小輩們把寫好的書法題詞裝裱在墻上。
其他人也繼續(xù)高談闊論,沒有任何人把何龍昌和齊謹(jǐn)銘放在眼里,任他們來去自由。
傻坐在門口片刻,齊謹(jǐn)銘身為小輩不方便開口,何隆昌的臉上愈發(fā)掛不住。
他深吸一口氣,眉宇間陰云密布,“你們重語堂有沒有教養(yǎng)?難道都是一群目不識丁的屠狗之輩?”
受到冷落的何隆昌憤慨不已,高聲呵斥道:“今日我到場本該是你們的榮幸,誰知整個重語堂居然如此傲慢無禮!”
“砰!”
他氣惱地拍擊著輪椅扶手。
齊謹(jǐn)銘見何家當(dāng)家人發(fā)火,順勢把輪椅推進診所大廳。
顧情把添完水的茶壺遞給楊爍,走上來微微一笑:“何先生,今天診所來賓太多,如有失禮之處還望見諒?!?p> 對于顧情的致歉,何隆昌既不接受也沒拒絕,訕笑著嘲諷道:“呵呵,你也明白自己失禮,我以為你不知尊重二字怎么寫呢?”
有理占據(jù)上風(fēng),齊謹(jǐn)明逮著說話機會,高高在上地睥睨著顧情:“何老先生德高望重,是全國景仰的商界楷模,你一個小小大夫目無理數(shù),是不是應(yīng)該當(dāng)眾自罰?”
何隆昌驕傲昂起頭,等待著顧情臣服在何家腳下。
最開始的時候,他出于身份顯貴,反而愿意在小人物面前展現(xiàn)出親和友善,以標(biāo)榜自己的品行與親民。
可隨著顧情屢次為自己治病,以及她與何佳音多次發(fā)生沖突,何隆昌也不再以面具示人。
“自罰?何先生這算是給我下馬威?”
聽聞何隆昌的要求,顧情眉頭微蹙,見他們得理不饒人,準(zhǔn)備拉下臉?biāo)涂统鲩T。
反正門外站著一堆人,其中包括他女兒何佳音,有必要讓他們父女倆團聚。
“是又怎樣?你以下犯上了心里沒數(shù)?”
齊謹(jǐn)銘奸佞一笑,對顧情的不自量力感到可悲。
何隆昌板起臉,等待這個新認的世侄幫自己教訓(xùn)顧情。
這時蔣中天背負雙手走過來,停在顧情身邊與她并肩作戰(zhàn)。
他先是放聲長笑,爽朗開口說和:“老何,顧情是年輕人,你教導(dǎo)小輩口頭上說說也就罷了,何必讓彼此都下不來臺呢?”
“況且她是我的摯友,不看僧面看佛面,又不是有深仇大恨,什么事不能一笑泯恩仇?”
蔣中天把口氣拿捏得恰到好處,既不低何隆昌一頭,也給足了他應(yīng)有的尊重。
至于臉面,就看他自己要或不要。
“你說得輕松,我不是小肚雞腸之人,能讓我?guī)Р∮H自跑一趟的人,你以為她是省油的燈?”
何隆昌果然沒給蔣中天面子,逐字逐句反駁回去:“再者,你的摯友或許是我的敵人,如果今天我就要讓她下不來臺,你不會也想和我對著干吧?”
他瞇了瞇眼睛,想讓蔣中天知道今天誰也保不住顧情,要么治病認罰,要么后果自負。
蔣中天聞聲臉色一沉,著實對這個病殃殃的老頭子感到不可理喻。
按理來說他應(yīng)該幫顧情出面,可到嘴邊的狠話又說不出口。
蔣中天作為江城最具威望的人物,他的一言一行不止代表個人與家族,也關(guān)乎著整座城。
他若不計代價打擊何家,以后必定會背負乘人之危的惡名。
如果眼見著顧情受非難,作為朋友又看不下去。
蔣中天心里很糾結(jié),頓了頓低沉回敬:“何隆昌,做生意可以激進專橫,但做人最好還是以和為貴。”
“我是否和你對立并不重要,但今天我必須保證顧情的診所開張順利,任何人都不得侵犯!”
“否則就是和我蔣家做對,也是斷江城百姓的健康之路,這一點我不會容忍也不會姑息,不管你是誰!”
進行過短暫的心理斗爭,蔣中天還是把內(nèi)心所想如實說明。
何隆昌被他不管不顧的態(tài)度震驚了一下,隨即鄙夷地嗤笑一聲:“老蔣啊老蔣,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你退休之后每天太清閑了吧,所以專門喜歡到民間多管閑事?”
他嘆了口氣,面容徒增些許遺憾,“我依稀記得,你我相識有三十年了,那時候這丫頭片子連人都不是,你我何必搞得魚死網(wǎng)破?”
蔣中天明白他也在給自己臺階下,淡然一笑宣布立場:“既然大家都希望和平共處,那我們各退一步,你女兒的行為我不予追究,但你必須立即和外面的人離開鳳鳴街,并撤銷對顧情的打壓!”
“否則我二十四小時內(nèi),必當(dāng)以牙還牙!”
很多時候,不管一些話多么難開口,當(dāng)真從嘴里說出來,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心里反而更加暢快。
蔣中天說完,輕拍顧情的肩膀豁達一笑:“小顧,重語堂的麻煩我管定了?!?p> 顧情眸光閃爍,對蔣中天的義薄云天敬重而感激。
“行行行!”
何隆昌對他的頑固無話可說,拂手大發(fā)感慨:“蔣中天,你脾氣夠硬,你比關(guān)云長都講義氣,你比超人都正義!可老子也不是軟骨頭,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趕我走!”
“即使你做到了,我也會聯(lián)合香江商會,把香江在江城的所有投資全部撤回,企業(yè)和工廠也會遷離。”
“你說到時會有多少無辜老百姓失去工作?他們不能養(yǎng)家糊口,每天老婆孩子餓肚子,他們會不會痛恨你的一意孤行?”
“如果再把我逼急了,我會把全國各地的投資都轉(zhuǎn)移到國外,很快整個神州都將重新洗牌?!?p> 何隆昌陰險地笑笑:“到那時,你真要成為歷史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