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親日夜看管著,蘇昱菀可謂無聊憋悶到極點,只好日日讓寒珂兒出去打聽消息過來傳話,才算了解一點外面的境況。更煩悶的是魏辛離也來不了,只在頭一夜過來一趟,看到秦氏在就退了出去,再沒來過。
蘇昱菀是日以繼夜的睡覺,睡得天昏地暗連時間都不知道,醒來的時候看一眼窗戶,亮著就是白天,黑的就是夜里。
這次一睜眼卻意外的沒看到母親,她還以為是白天,起身卻看到外面黑漆漆一片:“奇怪,人呢?”
就在蘇昱菀伸著懶腰,慶幸總算脫離母親的控制時,房門被推開,秦氏抱著一床輕薄被褥進來。
“你醒了,夜里悶熱,娘給你拿一床薄被過來?!鼻厥习驯”粨Q上,脫衣睡下。
可蘇昱菀卻睡不著了,活動活動受傷的肩膀:“您先睡,我這身上都味了,我換了藥跟衣裳再睡?!?p> “夜都深了,明天再換吧?!鼻厥鲜抢У貌恍?。
“你們睡吧,我自己來就行。”蘇昱菀精神飽滿,哪里睡得著,不過是找個借口出去站站。
外面霽月清風(fēng),十分怡人,她把冬梅夏荷都屏退,自己換了藥跟衣裳端了杯茶水到外面石凳上坐著。肩上的傷口用了接骨的藥膏,恢復(fù)的很快,這兩天不碰到已經(jīng)不疼了。
想想這段時間以來的事,她開始為魏辛離擔(dān)憂,魏辛梧已經(jīng)完全不用在意,現(xiàn)下就是陛下把皇位傳給他,朝中也沒有大臣會同意,沒有誰愿意跟著一個昏庸無能,枉顧國法謀私利的君主。
可最近的很多事都讓她覺得,陛下根本沒有把皇位傳給他們兄弟兩個任何一個人的意思,這也更讓她疑惑,前世的魏辛梧到底是怎么順利繼承皇位的?
正想著,身后的院墻忽然傳來一聲清亮的鳥叫,若不是猛然一聲還以為是夜鳥在捕食呢。
蘇昱菀回頭,就看到墻頭上一張俊美的臉,身姿挺拔,比霽月清輝更加耀眼。
魏辛離縱身一躍從墻頭跳下來,輕柔細致的撫摸蘇昱菀的臉頰,一寸一寸的細細打量:“還好,沒瘦?!?p> 蘇昱菀也反觀著他,臉頰微微凹陷,朦朧月光下仍舊可以看到他眼底的淡青,一時心疼:“最近很忙嗎?”
“也不算忙?!蔽盒岭x扶她坐下,道,“就是把之前收集好的東西整理了,送到相國手上?!?p> 能送到相國那里,蘇昱菀直覺有大事:“什么東西?”
“能讓大殿下被貶斥的證據(jù)。”魏辛離無比深情,“我答應(yīng)過你會幫你報仇,但他畢竟是我皇兄,我做不到痛下殺手,但是我會在保他性命的同時讓他受到最大的懲罰?!?p> 對于皇子來說,被貶斥就是最大的懲罰,名聲盡失,再無回朝繼位之可能。
蘇昱菀很好奇是什么罪證,但魏辛離只說到時候她就知道了,再問就把話題岔開,詢問她肩膀傷勢如何。
“哼!”蘇昱菀故作生氣不理他。
討好無用,魏辛離也不生氣,反而笑著從懷里拿出一個紙包。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