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昱菀怎么也沒想到會這樣,天底下竟然還有人能為了本就不屬于自己的錢財發(fā)瘋而死。不過話說回來,那些錢是她找出來運走的,心里多少有點不安,并不是對史夫人,而是對史大人,歉然道:“說起來先夫人的死我也有責任···”
不等她說完,史大人抬手打斷:“我不是糊涂之人,當初要不是你我們一家人都活不成,還要落個貪贓枉法的惡名。她的死全都是她自己太貪心,心術不正,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p> 見他如此想,蘇昱菀也就安心了:“逝者長已矣,生者何戚戚,史大人,您還有兒子,還有幾個月就是秋闈了,他多年寒窗苦讀,若是荒廢了實在可惜。”
史大人重重點頭:“蘇小姐的心意史某銘記在心,厚兒是個孝順的好孩子,這些日子我公務纏身,是他休學在家照顧母親,學業(yè)也一刻沒放下,每天都苦讀到深夜,我會提醒他也別錯過今年的秋闈?!?p> “他孝順懂事,老天也會保佑他平安順遂?!痹捯舱f的差不多了,史家出了這樣的事肯定繁忙,蘇昱菀不想多打攪便起身告辭。臨走前她又去看了一眼史載厚,給他一個小布包。
史載厚還以為是元寶紙錢之類的,準備交給管事的人。
蘇昱菀攔住他:“紙錢方才已經交給他們了,這里面是上好的宣筆跟徽墨,是給你的。”
不用多說,史載厚已經明白她的心意,瞬間濕潤了眼眶微微哽咽:“多謝蘇小姐~”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希望你不要被喪母之痛影響太久,奮發(fā)圖強,考取出功名,這樣也算安慰你母親在天之靈?!碧K昱菀微微一服,攙著夏荷離去。
史大人過來拍拍呆立的史載厚,父子倆相顧無言。
離開京畿處后蘇昱菀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軍營,一身軍裝的她看起來威武不凡,底下的女軍看著是又羨慕又敬畏。
今日來她不光是要正式開始高強度訓練,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軍營里的那個勾搭安然的奸細,還沒揪出來。行軍最忌諱的就是出內奸,放縱這個就是在給自己身上插刀子,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弄出致命傷。
她往軍前一站,不怒自威,看的女軍們各懷心思。
繞著她們轉了一圈,才朗聲道:“我們軍中,有誰認識一個叫安然的?”
沒人出聲。
蘇昱菀嘴角噙著詭異的笑,也不發(fā)火,徐徐道:“沒人承認是嗎,那我就要一個一個盤問了?!?p> 這時,才有人怯怯舉起手:“報~我認識一個叫安然的?!?p> 眾人看過去,是最新一批來的女軍。
蘇昱菀示意她站出來:“你認識的安然可是在相國府做府兵?”
女子怯怯點頭承認:“是~”
“也是你跟他說了我們軍營里訓練情況?”蘇昱菀又問。
女子明顯察覺不對,想否認又不敢:“我是說了一些平常訓練的事,但軍中重要的事我絕對沒說···”
蘇昱菀沒有聽她解釋,清麗的臉龐清冷如水,命令手下:“綁起來,打二十大板,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