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喜歡,我給您留一條?!卑讟缝`笑著接話。
“可別”,墨母連忙擺手:“我一個老太太哪里用得著這樣好看的繡帕,給我糟蹋了?!? 白樂靈上前挽住秦母的胳膊,嗔笑著說道:“娘,我不許您這么說,打眼看看,別說青山村了,就算這十里八鄉(xiāng),也沒有比您更精神的。我看啊,是這些艷俗的花兒配不上您才對!”說著,白樂靈啞然一聲,“娘,您不會是真的嫌棄我繡的繡帕才故意這樣說的吧?”
墨母拍了一下她:“你這孩子說啥呢?!? “那您為啥不要,您要是不要就是嫌棄我?!卑讟缝`拉著墨母的胳膊甩了甩。
墨母被白樂靈纏的沒辦法:“好好,我不嫌棄,我喜歡的緊呢。”她知道白樂靈是故意這樣說,心下偎貼。
白樂靈立刻笑彎了眼睛,從繡好的手帕里挑了一塊顏色不那么鮮的給了墨母,墨母拿到手里不住的贊嘆,可見女人,不管到了哪個年齡,愛美始終是天性。
李蘭芳看的眼熱:“弟妹,你繡了這么多,也給我一條吧?!? 白樂靈還沒說話,墨母就先沉了臉:“給你?只怕用不到兩天那帕子就臟的不能看了,別糟踐好東西。這繡帕靈兒要賣錢的。” 一般李蘭芳對這些繡帕啊什么的也不是很感興趣,但白樂靈繡的實在太好了,李蘭芳一看連眼睛都移不開,她又是個直腸子,便直接開口要了。
白樂靈攔住墨母:“娘,我繡的快,沒事的,大嫂二嫂,你們在這里面各自挑一塊吧,我本也想著給你們各送一條?!? 李蘭芳?xì)g歡喜喜的挑了一條,張?zhí)覅s站在原地沒動。
李蘭芳碰砰張?zhí)业母觳玻骸按笊?,你不要?? 張?zhí)倚σ宦?,只是臉色怎么看都有些勉強:“要?!笨吹竭@些一見便讓人舍不得已開眼睛的帕子,張?zhí)已劾镆话?,有些神思不屬的隨便挑了一挑。
“大嫂,你挑好了?”白樂靈在旁邊將張?zhí)业谋砬榭吹囊磺宥?,心里哂笑一聲,張?zhí)易匀徊皇悄欠N大奸大惡的人,就是心思太過細(xì)膩,她大概也了解張?zhí)覟楹螘@樣了,之前墨家就只有她和李蘭芳兩個兒媳,在李蘭芳的襯托下,張?zhí)易匀话侔愫茫馁t惠能干在整個青山村都有名。
但現(xiàn)在白樂靈來了,她不但表現(xiàn)的伶俐無比,而且一來就和墨母搞好了關(guān)系,現(xiàn)在又有了這樣的手藝。在白樂靈面前,張?zhí)易杂X就比不上了,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
“弟妹,你這帕子繡的可真好。”張?zhí)乙庾R到自己失態(tài)了,很快調(diào)整好了表情,溫和道。 “你們喜歡就好。”
李蘭芳看的在心中撇撇嘴,該,讓你裝好人。她是懶,又不是傻,怎么會看不出以前她挨罵也有張?zhí)以谀该媲坝幸鉄o意的拱火的原因。
比起這個小心思多,慣會裝好人的大嫂,李蘭芳可喜歡這個三弟妹多了。三弟妹說話好聽,人也大方,這個大方可不是張?zhí)已b出來的大方,李蘭芳就覺得白樂靈想的看的根本就和她們不一樣,整個人雖然瘦瘦弱弱的,但言行舉止間卻透著大氣。
李蘭芳一慣是直腸子示人,墨家其他人包括墨母倒真沒看出李蘭芳還有這種內(nèi)秀呢!
第二天吃過了早飯,白樂靈照例開始刺繡,她準(zhǔn)備用兩天將剩下的繡帕繡完,再用兩天時間將荷包給做了。
一開始沒料到白樂靈繡的這樣好,現(xiàn)在知道了,墨母便讓白樂,專心刺繡,家里的事讓李蘭芳和張?zhí)逸喼鴰退隽恕?p> 李蘭芳得了帕子,歡喜的不得了,雖然不想干活,但還是沒說什么。
張?zhí)覅s將這件事埋在了心底,覺得哽了一口氣憋得難受。晚上墨子華回來的時候,張?zhí)覍⑦@件事說了:“他爹,你說娘這么做是不是不合適?” 墨子華累了一天,躺倒床上恨不得沾枕頭就睡,不在意道:“有啥不合適的,弟妹那不是要刺繡掙錢嗎?” “她掙錢歸掙錢,可是為啥她的活要我們幫著做,就算她掙了錢,又落不到我手里?!痹较朐轿娔尤A已經(jīng)閉著眼睛要睡了,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你干啥?”墨子華無奈的睜開眼睛。
“和你說話呢,娘現(xiàn)在眼里只有三弟妹,現(xiàn)在連你也這樣,你是不是也覺得三弟妹比我好?”張?zhí)艺f著忍不住紅了眼睛。
墨子華一見張?zhí)铱蘧突帕耍ζ鹕韺⑺龘ё。骸昂昧讼眿D兒,咱們都是一家人,弟妹要是真掙著了錢,她不是也要給公中交一部分嗎,現(xiàn)在家里的活計不多,你和二弟妹幫著干就干了,反正也少不了一坨肉。”
墨子華不安慰還好,一安慰張?zhí)曳炊鼩饬?,她是在乎是多做的這點活嗎?她在意的是墨母明顯對白樂靈的偏袒,明明她才是大嫂,現(xiàn)在反倒被一個后進(jìn)門的給壓了下來…… 知道自己的丈夫憨直,又見他疲憊的面色,到底是不忍心再鬧,等墨子華睡了,張?zhí)易詡€兒像翻烙餅一樣在床上輾轉(zhuǎn)了半宿。 張?zhí)亿s緊上前:“弟妹,你咋在燒水了?娘不是說了這兩天的活計讓我和二弟妹幫著干嗎?”說著就要接過白樂靈手里的柴。
白樂麻將張?zhí)业氖謸蹰_:“不用了,大嫂,今天本就是我做事,哪能真讓你們幫著我做?!爆F(xiàn)在家里的活本就不多,而且她也不能一直低著頭刺繡,活動活動反而對身體好。再說了不患寡而患不均,為了這點小事沒必要挑起家庭矛盾。張?zhí)冶揪托乃级?,白樂靈一看她眼底的黑眼圈,就知道這位大嫂只怕昨晚上沒少發(fā)散聯(lián)想。
張?zhí)衣犃擞行┯樣槪骸斑@有啥,活又不多。” 白樂靈麻利的燒火:“大嫂,我看你好像沒睡好,你還是再去睡一會兒吧,娘那里我會說清楚的?!? 張?zhí)易蛲砩系胶蟀胍共琶銖姴[了眼,天蒙蒙亮又起來了,這會兒站著都覺得有些腦子發(fā)昏,但她又不敢重新躺會床上,一會兒全家人都起來了,墨母最見不得懶貨,要是被墨母知道,非得罵她不可。
張?zhí)矣X得自己要是被墨母像罵李蘭芳那樣罵一頓,那還不如去死了算了,強撐著道:“沒事的,我站會兒就好。”
沒多久秦家人陸陸續(xù)續(xù)起來了,白樂靈像墨母說了自己干活的理由,墨母聽了后覺得有些道理,便沒說什么,不過還是囑咐:“你就干些輕松的活計就行了,我聽別人說,專門的繡娘,那一雙手可是寶貝。” “知道了,娘?!币撬龥]有異能,還真不敢這樣。 異能有一個很重要的作用,只有等到升到三級以后才能顯現(xiàn)。她的異能若升到三級后,不光能對繡品加持,還能讓繡品本身也有滋養(yǎng)身體的作用,她也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
也就說,等她異能到了三級后,只要自己想,就能讓繡品像補藥一樣,隨身穿戴她繡品的人相當(dāng)于時刻在滋養(yǎng)身體。不過這樣的功能白樂靈沒打算用,繡品繡的再好,就算像活的一樣,別人也只會說她技術(shù)好。要是被發(fā)現(xiàn)她的繡品還有補藥的作用,那不是找死嗎?雖然一般人不會往那個方面想,但萬一呢!
白樂靈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好不容易再活一次,她可不想被人當(dāng)怪物燒了!
“靈兒。”就在白樂靈想七想八的時候,墨子笙不知何時站到了她面前。
白樂靈看一眼墨子笙:“你怎么走路都沒聲音的?”這都是第幾次無聲無息飄到她面前了:“怎么了?” 墨子笙四下張望了一下,低聲問白樂靈:“荷包在做了嗎?” “沒有啊,得把繡帕繡完了再做荷包。” “哦”墨子笙笑笑,囑咐了一句不要太累又回屋里看書去了。 白什么意思看著他的背影狐疑:啥啊,喊她就為了問什么時候做荷包?
后面的幾天,李綺羅除了活動身體,其余的時間都專門來刺繡,終于在第五天的中午將這一批物件全部繡出來了。
她做的荷包和大越流行的荷包大不相同,采用的輕紗繃面,輕紗上面她繡了些花花草草,兩面用硬布銜接起來做出輪廓,有點像后世的六邊形手提包,只是非常迷離,和大越傳統(tǒng)的荷包大小一樣,下面是她自己用繡線綴的流蘇。
這樣的荷包一出來,立刻俘獲了墨家人的心,除了憨直的墨子華和嗜煙如命的墨父外,就連墨子健都忍不住往腰間帶著試了試。
“你們看,我這是不是和街上的那些俊書生一樣?”墨子健將掛著荷包的腰向前頂,得瑟的轉(zhuǎn)了一圈兒。
李蘭芳倒是不吝嗇夸獎,“孩子爹,你掛著這荷包可比那些街上的公子要好看多了?!? “是吧?!蹦咏〉靡獾男?。
白樂靈看一眼李蘭芳,只見她眼帶迷離,這夸獎看來是發(fā)自真心的,看不出來,李蘭芳還是一個丈夫吹??!
這時墨子笙走上前,將墨子健腰間的荷包扯了下來:“二哥,這是靈兒做了賣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