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白樂靈望向睡在窗邊軟榻上的墨子笙欲言又止,她很害怕,是不是墨子笙看出了什么破綻,所以才不和她同床。
“昨天回來見你已經(jīng)睡熟了,怕打擾到你,所以就在榻上睡下了。你受了驚,這幾天我就不打擾你了?!?p> 白樂靈松了口氣,如果墨子笙當(dāng)真看出了什么,沒必要和她虛以委蛇吧。
船順流而下,又過了三天,終于到了水云縣的碼頭。
墨子笙走在前面,白樂靈跟在后面。
喜報(bào)五天前便到了青山村,得到墨子笙考過了鄉(xiāng)試,并拿到了解元的消息,當(dāng)時墨父差點(diǎn)高興的瘋了過去,算了算日子,從昨天開始,墨家人就輪流到碼頭上來接墨子和白樂靈。
墨子笙一出船艙,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了墨父和墨子華在左顧右盼。
墨子笙身子一頓:“靈兒,你這次受了驚,咱們先去一個道長那里,讓他給你壓壓驚,然后咱們再回去?!?p> 白樂靈啊一聲:“...好?!?p> 墨子笙點(diǎn)點(diǎn)頭,自己先去找了墨父和墨子華,墨父和墨子華一見著墨子笙,高興壞了,白樂靈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她看著墨子笙溫和的和墨父,墨子華說話,不知他說了什么,墨父和墨子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又囑咐了他一番,這才轉(zhuǎn)身走了。
墨子笙轉(zhuǎn)過身來對她道:“走吧。”
“好?!卑讟缝`想說既然要壓驚,也不用急在這一時,可聽著墨子笙雖溫和卻不容辯駁的聲音,她便不敢出口反駁。
墨子笙雇了一輛馬車,帶著白樂靈出了城一直向南走,大約走了兩個多時辰,到了一座山的山腳下,馬車才停下。
“下來吧。”墨子笙自己先下了馬車,回身看向白樂靈,臉上再沒有了絲毫溫情。
白樂靈心里揣揣,直覺不好:“相公,我覺得不用壓驚了,我好像好受了很多....”
“下來。”墨子笙輕輕捋了捋袖子,直直的看著她。
白樂靈無法,只得下了馬車。
剛下馬車,一個道士便不知從何處翩然而來,他問墨子笙:“出來了?”
墨子笙點(diǎn)頭:“出來了?!?p> 道士點(diǎn)點(diǎn)頭,看向白樂靈:“果真如此,她面上兩個命格交纏,一個命格輕淺,早逝之相,且死于自盡。另一人....”道士摸了摸胡子:“早年順?biāo)?,后卻突逢大難,這是一個與天掙命的命格,爭得過,自是后半生順?biāo)彀部?,爭不過,則魂飛魄散。”
白樂靈面色大變,她要是再不知道墨子笙已經(jīng)看出換了人,就是傻子了。
“你們想干什么?”
墨子笙不看白樂靈,直接對道士道:“道長,還請出手。”
“你們想把我殺死是不是?”白樂靈驚慌失措的往后退:“憑什么,就因?yàn)槲颐缓?,所以我就合該受苦?這是我的身體,我拿回來有什么不對?你們憑什么這么對我!”
道士搖了搖頭:“姑娘,有一句話叫人定勝天,命格,并非生來注定。人的命運(yùn),更是一場因果修行,你的言行,你的心性,皆是因果,種什么因,得什么果。你的命運(yùn)被你自己親手?jǐn)財(cái)啵F(xiàn)在你之所以還能站在這里,是因?yàn)楹髞碚呋昶菑?qiáng)大,她沒有碾殺你,你的一縷幽魂才能借她的魂魄蘊(yùn)養(yǎng),逐漸壯大,從而趁她魂魄虛弱的時候蘇醒。我說的可對?”
“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不是自殺的,她也知道, 我只是一時郁結(jié)于心, 她如果不來,我一樣會醒過來。”白樂靈無力的靠到了馬車上,下意識的反駁道士的話。
“那是你也知道自盡就等于自動放棄,所以, 你才會下意識的屏蔽這段記憶, 靈兒不知道, 真當(dāng)我也不知道嗎!”墨子笙冷聲道。
“你知道?”
墨子笙不看她,直接向道士拱手:“道長, 出手吧,既然之前就是她自己放棄了, 后來又是靠著靈兒的魂魄蘊(yùn)養(yǎng)才醒來,那么這一切都與她已無關(guān)系,孤魂野鬼自然要去她該去的地方。”
“嗯,將檀木珠取來吧?!钡篱L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