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靈帶著小紅從街上往回趕,要進(jìn)入巷口的時(shí)候,忽然停下腳步,"出來吧,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干什么?”她轉(zhuǎn)頭看向后方。
轉(zhuǎn)角處,幾個(gè)人走了出來。
“果然是你?!敝霸诮稚先硕啵讟缝`并沒多想,直到要進(jìn)入巷子,這幾人卻還跟在她們身后,她余光瞥了瞥,覺得有些熟悉,見了正面,才想起來是在云陽縣有過一面之緣的莊瑜。
莊瑜帶著兩個(gè)丫鬟走近,將白樂靈上下打量一眼:“我才要說果然是你呢,本來在街上看見了還有些不敢確認(rèn)?!?p> “莊小姐找民婦所為何事?”白樂靈看向她。
莊瑜笑一聲:“找你還能干什么,你不就針線活拿的出手嗎,自然是找你做衣服。上次借口懷孕,現(xiàn)在你肚子平了,想必孩子已經(jīng)生了下來,這次總不可能再搪塞我了吧。”
“莊小姐,上次民婦并不是有意搪塞,而是實(shí)情。如果莊小姐這么信得過民婦的手藝,那民婦自然樂意為莊小姐效勞?!彼懔?,現(xiàn)在墨子笙正在科舉,少惹些事比較好,只是一件衣服而已,費(fèi)不了她什么事。
莊瑜聽了,得意的哼一聲,“你來了京城,總不可能是獨(dú)自一人來的,是不是你相公到京城趕考了?”
白樂靈眼里瞬間布滿寒意:“莊小姐如何知道我相公?”
“我....我聽爹提過,說他才學(xué)出眾?!钡胗浿鴦e人的相公,總歸不是件光明的事兒,白樂靈乍然一問,莊瑜瞬間有些心虛,回過神惱羞成怒道:“本小姐如何得知,還需要向你交代?你們現(xiàn)在住在哪里,我跟去將款式說與你聽,然后讓我的丫鬟來拿衣服?!?p> 白樂靈心里冷笑一聲:小丫頭片子,還和她玩這些心眼。“莊小姐就在這里說吧,我們住的地方比較狹小,免得污了您尊貴的腳底?!?p> “在這兒如何說?”
“在這兒怎么就不能說?”白樂靈淡淡的看著她。
“你......”莊瑜眼睛一轉(zhuǎn),“好,在這兒說就在這兒說,我要你做出一件獨(dú)一無二的,必須是最美麗的衣服給我,而要在三天內(nèi)完成,不然我要你好看。”
“世間萬萬人,對美的定義各不相同,也許民婦認(rèn)為極美的,在莊小姐眼里卻看不過眼。你想要最美的,這樣的衣服民婦做不出,還是請莊小姐另請高明吧。”原本以為莊瑜是真心想要衣服,現(xiàn)在看來,要衣服不過是一個(gè)借口,她是項(xiàng)莊舞劍,意在沛公。既然如此,不管做的再好,莊瑜也會(huì)借機(jī)發(fā)作,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她是不想惹事,但事來了她也不怕,真惹急了,她直接讓莊瑜暴斃,沒了這個(gè)跳蚤,世界也就清凈了。
“你敢拒絕我?”莊瑜不敢置信的看著白樂靈:“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當(dāng)朝吏部尚書的掌上明珠,外租家世顯赫,嫡姐更是宮里的貴妃娘娘。”
“知道你還敢這么和我說話?”
“那莊小姐要我如何與您說話?對你三叩九拜?據(jù)我所知,莊小姐你本身也并無任何封號在身吧,除了靠著余蔭是尚書千金以外,你與我并無任何不同?!卑讟缝`捋了捋袖子。
莊瑜聽了白樂靈這話,頓時(shí)氣的要死:“你....你竟敢說我與你這種賤民是一樣的身份?”
“莊小姐慎言,本朝立國之本便是視萬民皆平等,并無什么高低貴賤之分,莊小姐說這樣的話,難道是不滿意太、祖的立國之訓(xùn)?你說出如此荒唐的言論,莫非是也莊尚書的意思?”
莊瑜平日不愛讀書,更別提那些枯燥的朝廷律法,在她的世界觀里,早已習(xí)慣她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家里的仆人可以隨意打罵,掙扎求生的賤民更是螻蟻,她怎么也想不到,白樂靈竟然如此伶牙俐齒,更有那些賤民所沒有的膽子。
見白樂靈然扯到什么太祖,莊瑜不敢再大鬧,這里來來往往全是人,這次她是偷跑出來的,如果鬧大了讓莊尚書知道了,肯定又會(huì)重重的懲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