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院子,子靜幾個由孫媽和小紅她們抱著,正啊啊啊的鬧著要找白樂靈,見她和墨子笙進來,被抱到門口的三張小臉齊齊笑開,向白樂靈叉開小手求抱。
墨子笙身子一頓,想要視而不見繼續(xù)把白樂靈往房里拖。
白樂靈輕笑一聲,掙脫墨子笙的手,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相公,等晚上,你先去看書去去火?!闭f完她自己接過了子靜和子姝。
子媛和子琪到了白樂靈懷里,都咧著小嘴咯咯笑起來。子圭便在小紅懷里巴巴的看著。
不能厚此薄彼,白樂靈抱了子媛和子琪一會兒,將她們交給孫媽抱到軟榻上去,自己則又接過子圭,只要能看見白樂靈,子媛和子琪便不哭不鬧,子圭一到了白樂睡懷里,卻一把抓住衣領,抓住的時候他自己則閉上了眼睛。
抱了一會兒,白樂靈要去做飯,見子圭似乎睡著了,便準備將他放到軟榻上睡覺,誰想子圭整個小身子都在軟榻上了,小手卻還抓著白樂靈的衣裳不放。
白樂靈想將他掰開,他便嚶嚶一聲。
“孫媽,你帶著小紅去做飯吧,子圭睡著了,我抱著他睡一會兒。”今天子媛和子琪都午睡了,就子圭還沒閉過眼,這會兒不睡,下午該鬧了。
孫媽笑看一眼子圭,“好的夫人?!?p> 子圭的小嘴巴蠕動著,但抓著白樂靈衣裳的手一直沒放開,一直到孫媽做好了飯,他睡熟了過去才不自覺松了。
“小少爺平時不鬧,但卻最親夫人您,一會兒不見,他就不停的往門口看?!卑讟缝`給子圭蓋被子的時候,孫媽小聲在白樂靈耳邊道。
白樂,萬分憐愛的摸了摸子圭的小額頭,輕笑道:“跟你爹一樣,悶騷。”
會試開考的時間就在四月十四這天,這時寒意
未去,大家都還穿著厚厚的棉襖,因為會試參考人數(shù)多,所以考場也極大,雖然會分為好幾個小考場,但都是由一個大考場隔開。考場一用就是好多年,如果負責會試的禮部手里能從戶部手里摳出銀子,說不定還會修繕一下考場,這還要看禮部的官員是否會將這些放在心上。
這年頭,奉行的都是天將降大任與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考場漏風怎么啦,你們可都是未來朝廷的棟梁,這點苦都受不了,還怎么為朝廷,為皇上辦事,為老百姓謀福祉。反正怎么說都隨他們。
白樂靈怕墨子笙受寒,從三月開始就給墨子笙做衣服。會試還不能自己帶被子進去,怕考生夾帶,只準穿一身,帶些答卷工具和吃食,其他的一概不準。
“夫人,我聽說那考場里面可冷的很,還有身子弱的人熬不過去,從考場出來直接就沒了的,咱們老爺不會有事吧?”小黃在旁邊給白樂靈理針線,邊有些擔心道。
“老爺怎會和那些人一樣?”孫媽忙道。
小黃反應過來:“對不住,夫人,我不是故意這么說的,我就是擔心老爺。”
白樂靈搖搖頭:“這有什么?!备鶕?jù)打探來的情況,考場里面的情形實在令人擔心?!昂迷谙喙@些年一直沒放下鍛煉身體,咱們把衣服做的妥貼些,應該無礙的。”還有她的精神力加持,墨子笙應該不會受太多苦。
“夫人,您覺得老爺這次會高中嗎?”來到家里這么久,小紅她們也知道了白樂靈的性子,只要不犯原則性的錯誤,她都極好說話。小紅她們都無比慶幸這次遇到了好人家,自然希望墨家越來越好。
“中不中的,又有什么關系。”白衣服淡淡一笑,手下縫針的動作不停。她的動作極快,且每逢一針都流露出極大的美感,小紅她們第一次看白樂靈做衣服的時候,都齊齊看得癡了,怎么會有人做衣服的模樣比美人翩翩起舞的樣子還要吸引人?
“老爺若中了,您就是官家夫人了,自然和現(xiàn)在不一樣的,小姐少爺們的身份也會大大的不同?!睂O媽見白樂靈面色恬淡,笑著道。
“好像是這樣。”白樂靈點點頭:“不過,人只要過的舒服就行了,相公能中,能一展他心中的抱負,自然是好的,沒中的話,墨家也不是過不下去日子,我反而喜歡簡單的生活。至于子圭他們,自己有本事就自己去掙,我們做爹娘的,該給他們的愛不少就是了。”
孫媽聽了呆楞了好一會兒,“夫人,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
白樂靈輕笑一聲:“誰不盼著夫婿封侯拜相,我不過是沒出息罷了?!彼緛砭筒惶粗剡@些東西,覺得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活著,一家人和樂便是最大的幸福。
孫媽搖頭:夫人這樣的,才是活的明白呢,無論什么樣的日子都坦然接受。
等白樂靈將墨子笙參考的行頭準備好,會試開考的日子也臨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