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眼,探花,然后是二甲。然后便不唱了,三甲是同進士,不會在傳臚的名單之上,傳臚完后,這些三甲進士便一同進入北直門。明明是三百人共同的游戲,他們卻不配有姓名。二甲與三甲的區(qū)別遠不止如此,后續(xù)授官的時候更是能看出差距。
等全部新科進士進入大殿,皇上勉勵幾句后,便開始跨馬游街。
說是跨馬游街,其實能真正騎上馬的也不過是一甲前三名罷了,倒不是說朝廷舍不得這些馬,之所以如此布置全是為了凸顯前三名的地位。
此時天已經大亮,跨馬游街的起點不是北直門,而是東直門。在東直門這里,早有百姓簇擁在了街兩邊,還有許多官差在做著安防,以防等會兒百姓們太熱情,直接將這些新科進士們扛回家。
墨子笙胸前被戴上紅花,然后被人扶著騎上了馬,由他打頭,在鑼鼓敲響后,跨馬游街正式開始。
游街自不會太久,從東直門出發(fā),沿著 京城正街走一圈,然后回到北直門再去宮里參加瓊林宴。
當游街開始后,街兩邊的百姓徹底沸騰了。
手里的果子,手絹,繡球,花花草草都齊齊扔向游街的進士們。
走著的進士們還可以用手擋一下,但騎在馬上的秦伀他們就無法用手去擋了,活生生的靶子。
白樂靈讓孫媽在東直門和北直門各訂了一個酒樓房間。
三個孩子也被帶出來了,將他們抱在窗口,指著下面道:“等會兒爹爹就要從下面騎馬走過,好好看著,這可是你們的爹最英俊的時候?!?p> 可是等墨子笙真的走了過來后,見著那么多東西直接往他身上走,白樂靈立刻說:“我收回剛剛那句話。”什么最英俊,最狼狽還差不多。
“爹...”子媛睜大眼睛,忽然指著下面的墨子笙道。
“是啊,爹。”眼見墨子笙又被一個繡球砸中,白樂靈立刻心疼了。
京城的大姑年小媳婦兒看的跨馬游街并不少,但像墨子笙這么年歲正當好,又生的這么好的狀元郎卻是頭一次見。
別說墨子笙是狀元,就算他是乞丐,沖著這皮相,也有得是人心動啊。
見他一出來,姑娘們等式瘋狂了。看這場游街的可不止百姓們,就連高門里的貴女和太太們也會湊個熱鬧,當然,她們是不會和下面那些人擠在街邊的,都是像白樂靈一樣,提前訂好酒樓或客棧的房間,在高處看一看罷了。
她們自有自己的矜持,輕易不會像下面那些女子一樣瘋狂的擲繡球。
可是當墨子笙踏著白馬出來的那一刻,許多貴女心里齊齊漏了一拍。如此龍章鳳姿的人物,竟還是狀元郎....
誰家女兒不懷春,墨子笙幾乎滿足了每一個懷春少女對未來夫婿的暢想,他風姿天成,騎在馬上,嘴角含笑的模樣更是溫文爾雅....
終于有一方手絹從一處酒樓的窗戶里飄了下去,不過力道不夠,并未落到墨子墨身上。
接著,街邊高樓的窗口處接連有東西丟出,有的甚至連玉佩都丟出來了。進士們跨馬游街,女子無論拋什么都不會受到責問。以前那些進士們自然不會讓這些閨女們心生青睞,她們出來,不過是想接著機會看看熱鬧,順便放放風。
而墨子笙卻讓她們放下了心中的矜持,決定“放肆”一回。
“這些賤人,平日一個個裝的都和什么似的,現在竟來和我搶墨子笙,扔,給我扔,我看誰搶得過我!”一家酒樓的三層,莊瑜站在窗口看著其他窗戶紛紛擲向秦伀的東西,頓時氣急敗壞。她準備了許多繡球,里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小姐,這樣不好吧,萬一讓老爺知道了....”
“哪兒這么多話,給我扔!”她一把搶過丫鬟手里的繡球,直接向墨子笙扔去。
看著所有的東西都一股腦向墨子笙扔來,白樂靈心疼不已。她眼睛一掃,直接抓起一把筷子,雙手一折,筷子頓時齊齊分為兩截,然后在孫媽和三個丫鬟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又折了一下。
“孫媽,你再多給我拿些筷子來?!闭Z畢,她直接將斷成的截的筷子如天女散花般扔出,孫媽和幾個丫鬟根本就沒看清她的動作,只見扔向墨子笙的那些東西在空中好像忽然被什么東西彈開,離墨子笙老遠的距離就落了地。
包括那些瘋狂的繡球。
墨子笙似有感應,隨機抬頭,見白樂靈倚在窗邊,忙向她笑笑,別人看著清風朗月,只有白樂靈從他的笑中看出了一絲討好和忐忑。
白樂靈笑一聲:“個傻子!”她就算再小心眼,也知道這事兒怪不了他,墨子笙生的風流,自會有許多花花草草往上撲。
就算墨子笙有再多的爛桃花,只要他自己堅定,白樂靈便不會一絲一毫放在心上。說起來,她自己一開始對墨子笙注意,多多少少還不是有秦伀這么俊的皮相的原因。
白樂靈對他揮揮手,用嘴唇示意:“快走?!?p> 墨子笙看她的唇形,忙低頭,加緊馬腹牽了牽馬繩。
一般的人都想享受這種榮耀,希望跨馬游街時間越久越好,就墨子笙,巴不得馬上結束。墨子笙的馬加快了速度,后面跟著的一群進士只好加快步伐跟在后滿小跑起來。
本來用半個時辰的游街,被墨子笙提到了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