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靈把白茉的話總結總結,無非就是說這世界她看得比大部分女子都透徹,她不想做只限于內宅的無知婦人,她有自己的抱負要實現(xiàn)??墒鞘澜绮唤o她機會呢,那怎么辦呢,那就只能讓自己的丈夫去實現(xiàn)了。
所有的女人都甘愿俯首在男人身下的時候,只有她不甘現(xiàn)狀,有勇氣抗爭,即便最后失敗了,也不是她的錯,而是因為她的丈夫無用,這個世界對女子太過苛刻。而白樂靈呢,啥都不干,只不過甘于接受女子依附男人的現(xiàn)狀,反而笑到了最后,套用一句話,就是白樂靈完完全全是躺贏。
“所以,如果你想看我的笑話,那可能讓你失望了,我沒有后悔,我不想做男人身后的金絲雀,內宅里斤斤計較的婦人,我付出了行動,這就行了?!彼鋈粶惤讟缝`:“你沒有資格笑話我?!?p> 白樂靈扶額,這都什么跟什么,白茉這心態(tài)是越來越偏激啊。
“你以為你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我操心相公孩子和生意都來不及,我有那么多時間來看你的笑話!”白樂靈哧笑一聲:“還有,你說你進行了抗爭,那你所謂的抗爭就是將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你所謂的抱負就是有一個身居高位的丈夫?你說你比這世間大部分女子都強?那我告訴你,還真不是。不錯,我承認這個世界,女子的地位很低,遠遠不及男人,可她們至少有自知之明,不會因為自己沒有能力就把自己不合理的期望強加在男人身上。她們相夫教子,操持家務,方方面面俱到,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實現(xiàn)自己的價值,你呢,你又做到了什么?你有什么資格去說自己比她們強?”
白茉眼眸一顫:“你看,這就是我和你的區(qū)別,你和所有的女人一樣,從沒把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人,女人為什么就是男人的所有物?為什么男人就可以做任何事,而女人卻只能局限在內宅?你甘心臣服在男人身下,這樣的你,自然不會理解我的想法,把我的抱負說成是野心,用你淺薄的言論無知的來揣測我,說到底,我們到底不是一路人,所以我才說,你沒資格笑話我?!?p> 白樂靈按了按額角,有些頭疼,“我懂你的意思,你不過就是說這世間所有的女子都甘心接受不公平的命運,而你能奮起抗爭,眾人皆醉你獨醒唄?!?p> 白茉頷首:“不錯,我并不認為的我想法錯了?!?p> “大姐,你這是臆想癥,得治啊!”白樂靈忍不住感嘆,她承認白茉的確有這世間大多數(shù)女子沒有的獨立意識,這也是她一開始對白茉抱有幾分欣賞的原因??珊髞?,這位姐姐就眼看著被刺激的越來越偏激,偏生她驕傲,不容讓人看出一絲一毫頹勢,所以才會拼了命的找借口,證明自己沒有錯。
“你如果真覺得不后悔,心里肯定不在乎啊,不在乎的話,你又何必特意找到我對我說這番話。你越這樣,不就越暴露你的內心嗎!我猜....”白茉勾了勾嘴角,“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后悔的無以復加了吧?!?p> “胡說!”白茉握著茶杯的手一抖。
“嘖嘖?!卑讟缝`嘖嘖兩聲,挑了挑眉:“如果有鏡子,你可以找找你現(xiàn)在的臉色,有多么蒼白無力。你說你是看的最透的那個,我卻覺得你反而是最迷失的那個。”白樂靈點了點桌子,“在你眼里,除了當大官,無論做什么都是沒出息吧?你確定你真的是有不敢人下的抱負,而不是因為虛榮心和享樂想做風風光光的官太太。你從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也從沒想過真正的靠自己,失敗了只會怪這世界和別人,在我看來,這才是可悲的。”
“可悲?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可悲,你什么都沒做,就白白得到了這一切,你有什么立場說我可悲!”白茉之前始終端著臉,即便之前說了那么多話,也在竭力的維持自己的面部平靜,直到這時,她才激動了起來。
“你又知道我什么都沒做?”白樂靈不想再和白茉說下去了,反正她現(xiàn)在也陷在了自我編造的世界中,說的再多她也聽不進去。她將茶杯放下,站起來準備走:“既然你認為你的世界我不懂,無法溝通,而且你也從未后悔,那你就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你有多優(yōu)秀,有多與眾不同,抱歉,我并沒有興趣知道。以后你也不用拉著我說這么多來證明你自己,告辭?!?p> 白樂靈出了屋子,白茉看著重新被關上的房門怔怔出神許久才喃喃說了一句:“我沒有錯,我也不后悔?!?